“喜欢男人，不算造谣。”顾清川语气淡淡。
    池舟嘴里的这些谣言，他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
    那时候还有人向自己求证来着。
    他有些莫名其妙，否认之后，甚绝无语。
    这样假的话，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呢？
    但同时，他又发现，这个谣言，能替他抵挡住一部分的骚扰，后来便干脆不做澄清，任由它发酵。
    “嘿嘿，你喜欢我什么呀，哥。”
    池舟叫得黏黏乎乎，去贴顾清川的脸。
    顾清川往旁边一躲。
    “……不想告诉你。”
    都默认拒绝了，还这么刨根问底做什么？
    池舟：“小气。”
    “你的话还没说完。”顾清川提醒道。
    “哦……那我继续认罪。”池舟也不生气，仍旧一副笑模样。“后来，我老找你茬，你也知道的嘛。”
    “但我发现，找你的茬，有些低级且没趣味。所以……才冒出让你假装喜欢我的想法。”
    “我想收集足够多的证据，来证明，你是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恶心的人，让学校里的人都讨厌你，彻底打击你的自信心。”
    顾清川：“那你成功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就说，一个人的本性，哪有这么轻易就改变的？
    这个主意，确实比‘找茬’要高明不少。
    “我是成功了。”池舟察觉到顾清川情绪越来越低，连忙说道：“但我也后悔了。”
    “我喜欢跟你的每一次亲密接触，甚至……有些上瘾。”
    顾清川：“你只是想尝鲜。”
    池舟：“尝了这么久，也不该鲜了吧？”
    “……那就是你想排遣寂寞。”
    “干嘛呀。”池舟凑过去，迅速在顾清川嘴角留下一吻。“不许曲解我的意思。”
    顾清川摸摸自己嘴角，仍旧是一张冷脸。
    “那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真正的意思……就是我放弃了本来的计划，想跟你一直、一直亲密下去。”池舟表情真挚。
    “我没喜欢过男生，你又是我曾经的‘情敌’，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才那样说话的，你别生气了，成吗？”
    顾清川心软了不少。“……我没生气。”
    “你又喜欢翻我的旧账，我要是草率答应，以后你从别人耳朵里知道了我干的坏事……那还不得抛弃我？”
    “我们开始恋爱关系，那这一切，我势必要跟你坦白。”
    “我不说话，是在想到底要怎么开口呢……你倒好，一点耐心也没有……而且，喜欢我的心也不够坚定。”
    “你为什么放弃这么快？嗯？”
    “……”顾清川回握住池舟缠着他的那只手，低声：“我不会抛弃你……也没打算放弃你。”
    他只是，想做出绅士的样子，给自己留一步余地。
    不至于直接把池舟吓跑，从而断绝两人之间的可能性。
    池舟知道这是快哄好了。
    他将顾清川屈起的腿放直，一个翻身，便跨坐在对方腿上。
    随后强势地将顾清川整个人怼到墙边，亲了上去。
    他亲得又急又凶，似乎想通过这番动作证明些什么。
    顾清川扶住池舟的腰，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吻。
    黏腻的水声自唇齿相接的地方响起。
    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加重。
    结束这个证明诚意的吻，池舟虚虚地靠在顾清川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说：
    “哥，你真精神。”
    顾清川脸色嫣红，语气正经：“……我每回都精神。”
    自从跟池舟做接吻搭子以来，他自己解决问题的频率就高了不少。
    前几回，他还会因为自己的‘精神’感到些许羞耻。
    但发现池舟也一样，且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后，他也就没再纠结过这个问题。
    反正晾一会儿就好了。
    “我帮你吧，哥。”池舟露出甜甜的笑容，讨好地说。
    话落音的同时，池舟一根手指已经摸到了顾清川睡裤边上。
    “不要。”顾清川捉住那根手指拿起来。“你还没给我准确的答案。”
    池舟：“……”
    池舟：“敢情我说了那么多白说了？”
    顾清川不管。“正式的回答我，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愿意、愿意！”池舟胡乱点头。“本人池舟，愿意跟顾清川谈恋爱……满意了吗？祖宗。”
    这些理科学霸，还真是凡事都讲究一个严谨。
    “嗯。”顾清川终于笑开来。
    池舟努起嘴。“我不仅想跟你谈，还想跟你做呢……”
    “做什……”顾清川脸上的红色迅速蔓延至耳根、脖颈。“那、那也太快了。”
    在他看来，确定恋爱关系后，他们最多，也只会互相解决一下问题。
    况且……男人跟男人，该怎么做？
    “不快。”池舟理直气壮。“这种东西，当然是越早做越好，拖到后面投注了非——常多的感情之后再做，身体不契合的话，那可就晚咯！”
    “……那早做了，身体不契合的话，你要抛弃我吗？”顾清川心里的危机感直线上升。
    他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第一次就达到契合的程度呢？
    “唔，暂时不会。”池舟笑得狡黠。“你条件不错，我愿意给你磨合的机会。”
    “……”顾清川松了一口气。“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学习的事，以后再说。”这么好的氛围，干嘛要浪费时间聊天？“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更重要。”
    顾清川脸一热。“像……像上次那样就可以了吗？”
    “怎么……这个你也要套公式？”池舟促狭道。
    之前只接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顾清川不知是从哪里学了一下接吻，若是把主动权交到他手里，他就只会按部就班的，按照那一套流程来接。
    发现这个规律后，池舟每次都会很坏心眼地打乱他的节奏，让他进入紧张状态。
    “不、不是。”顾清川结结巴巴地否认。
    池舟笑。“这事儿讲究一个水到渠成，没有模板可套……你要是不介意，我先示范给你看。”
    他双腿跪直，手捧着顾清川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清川手指搭在池舟的手腕上，轻声问道：
    “我是不是有点没用？什么都要你教我。”
    “男朋友。”池舟轻叹一口气。“咱们再说下去，我都要精神萎靡了，你疼疼我，不说话了，好吗？”
    顾清川：“……”
    他抿住嘴，轻轻点头。
    池舟的唇随之落下。
    这一回，他亲得缓慢。
    亲吻过唇面，他并没有撬开顾清川的齿关，转而双腿下滑，腰也随之下塌。
    吻落在了顾清川的喉结上。
    那喉结本就在跟随着体内翻腾的欲望上下滚动，被齿尖轻轻研磨之时，便颤动更加厉害。
    “池舟……”顾清川声音嘶哑，身体各处的反应让他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关、关灯吧。”
    他不想叫停，只想着，黑暗或许能抵消一部分羞耻的感觉。
    池舟懒得理他，干脆一口咬到旁边的颈肉上，做出无声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