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余贤意外的是，等到他和曹业离开智者空间之时，曹业脸上止不住的都是笑意。
    被打一顿还能这么开心？他怕不是变态吧？
    偷偷瞥了一眼曹业面目全非，并缠绕着道韵的伤口，余贤断定这货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也不要问为什么余贤能从这副面目全非的尊容里看出笑意，实在是那种乐颠颠的感觉，即便不对视，余贤都能够感觉到，主要也和曹业的让人不忍直视有关。
    “你从刘长生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余贤问道。
    曹业努力睁着含泪的肿眼，吃力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这货明显就是在耍赖了，魔研所那些人岂会无缘无故揍你？你还不解释？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必把我当傻子。”余贤面无表情，本来如果这事和他无关也就罢了，偏偏余贤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他甚至都认为那个苏久也有很大的问题。
    “五五分，公平公正，怎么样？”余贤不等曹业狡辩，就干脆开门见山。
    他虽然之后会有周泰那边的奖励，但曹业明显从中占了便宜，余贤不敲诈白不敲诈。
    “好！”让余贤没有想到的是，曹业听完余贤的话，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余贤瞬间感觉自己有些亏本了，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是意外之财。
    “那个刘长生真不简单，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当时是如何让我心甘情愿把智联魔族留给他的。”余贤又忍不住看了看左手，仿佛智联魔族还在他手心。
    “那小子精得很，否则我会和他合作？”
    余贤闻言，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能够毫不违和的在脑里把刘长生那苍老慈祥的面孔，和曹业对其”小子“的称呼合并在一起了。
    曹业继续瓮声瓮气地开口：“我告诉你，几年前智者空间里地修士还不是这样，虽然一样不通人情世故，但至少模样正常，但自从他到了之后，各种阴损、不要脸的主意都往外冒，然后那群自称智者的一群人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也是可怜。”
    可不嘛！一群人都被一个人忽悠瘸了……不，忽悠老了，这能不可怜吗？
    又想到自己似乎也刚被忽悠过，余贤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本来要扬起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别说没用的，把我的那份给我！”
    曹业看了一眼余贤伸出的手，耸了耸肩，道：“我现在也还没收到，得等到那小子再次现身后一次给我结清，不过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他不把智联魔族给整明白，他是不会出现的，我们就耐心的等着吧！”
    “所以我还得一直跟着你不成？”余贤瞪大眼睛，感觉那一半的收益有些不对劲了。
    曹业呵呵笑着：“你随意，不过我这人记性向来不好，尤其是欠人债的时候，不过我估计以那小子的天分，他也不会让我们等太久，而且我不妨告诉你，那小子手里还有一份《斩道经》的残篇……”
    说着，他滑稽又意味深长地对余贤挑了挑眉：“尤其是对你，可能很有用哦！”
    余贤眼睛眯起，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这是真的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但他又分明感觉曹业所谓的有用极其不简单。
    余贤忍不住问道：“《斩道经》是什么东西？”
    曹业道：“一种来自魔族的经书，你应该知道，很多魔族都是从弱小杀戮成长的，所以为了快速提升，不成为别人的战绩或食物，他们只能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这就难免他们为了快速提升实力而选择容易成长却没什么潜力的道。
    而道与道之间又很难兼容，他们无法领悟其他的道，又因为速成的道大多优势只体现在速成，其他特点根本无法和别的辛苦修来的道相提并论，而更绝望的是，进入了魔帝之后，根据《众圣之约》魔帝不得参与期修为之下的战争，他们只能面对相同修为的魔帝或者合道修士，这直接导致这些魔族身死道消。
    而《斩道经》就是在那种时候，被众多魔族大能合力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没有《斩道经》，人族完全能够凭一族之力对抗魔族！”
    余贤立即就明白了《斩道经》对自己的价值，心中不由一急：“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在刘长生那里先要出来？”
    “我有想过啊！但没有办法啊！他是主谋，而且他还没有从魔族记忆和身体里把残篇完全提炼出来！”曹业很无辜，至于真假，余贤就不知道了。
    随即曹业又安慰余贤道：“放心，你也不差那点时间，而且即便整篇《斩道经》也未必对你有用。”
    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在余贤还是知道双方实力差距，没有说出那么冒犯的话，转而丧气的开口道：“那你能和我说说《大梦仙功》背后之人的事吗？”
    “不知道。”曹业果断开口，没有一丝犹豫，似乎多说一句就是对谁的不尊重一样。
    “多谢。”余贤明白了他的暗示。
    曹业赶紧摆手：“别，别瞎想，我真的不知道！”
    曹业越忌惮，余贤越明了：“好，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打住！”曹业做出停止的动作：“我为我之前的冒犯道歉，你不要搞我了好不好？我真的……”
    曹业挥着手想解释，但似乎又顾虑越解释透露的东西就越多，以至于他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
    就在此时，他的动作忽然一僵，随即双眼放光，豁然抬头看向天际：“哈哈，终于到了，小子，我先走了！”
    言罢，曹业直冲天际，倏忽不见……
    “修士大军没有动静，既没有让人族全境撤离，也没有进攻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魔族大军指挥处，复眼魔尊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淡淡开口。
    所有魔族都不由自主看向鹰隼，鹰隼回答道：“这不正常。”
    随即，他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眉，像是睡着了的大脑袋首御，又继续道：“以人族统帅的智慧，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但我们也不能前去搦战，否则就暴露了我们的谋划，让之前的布置全部失去了效果。
    既然变化不在我们这边，必然是应在魔帝战斗之处，少主是否要询问一下？”
    说到最后，鹰隼已经不太自在，似乎事情的发展又进入了首御所料想之中，鹰隼绝不愿承认自己不如首御，但他承担不起再次失利的后果，即便这次失利不会再损失魔族军队。
    “首御怎么看？”复眼魔尊看向大脑袋，开口询问。
    首御已经恢复恭敬的样子，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道：“鹰隼先生所言有理，在下只是有一个疑惑……”
    “但说无妨！”
    “以现在南疆人族合道的力量，他们凭什么能对付我魔族？窃以为，他们一定是有了不知哪里的支援，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还是撤离，迟则生变！”首御神色郑重，仿佛说的是真的一样，但实则这次他的话是真的没有一点依据可言。
    “荒谬！就凭一个猜测，你就想让我们不战而逃？”果然立即就有魔族跳出来反对，还是鹰隼的马前卒——五香。
    首御却是没有理会五香，而是执着地低头保持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复眼魔尊沉默了片刻，也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次首御的说辞，道：“五香说的没错，凭着一个猜测，实在没有说服力，而且南疆人族那边和我们魔族这边也没有其他疆域的人族突破过来的消息，或许魔帝那边可能有答案，也或许人族统帅识破了我们的谋划，我们姑且先询问一下魔帝战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