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所谓的低谷期确实难熬,搁平常福宝儿哪有空想七想八。
    自从她被自己的亲师父当众惩罚之后,上面分派给她的活明显少了很多,企鹅基本上都是打杂性质的,没什么含金量。
    这让福宝儿不由怀疑李钰的用意。
    难道她是为了让她沉得住气,不自降身份格调搭理不相干的人?
    但这未免太浅显,况且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再忍下去岂不是变成了忍者神龟,日后人人都可以捏她一把?
    而且这算什么低谷,她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什么,无非就是清闲了些,自在了些。
    看来李钰的话也不是全都对,个人有个人的际遇,她的那一套不适用她也不一定。
    福宝儿这样想着,决定再等几天后就直接跟李钰坦白自己的身份,或者调离这个部门,否则总不能天天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等着。
    时间那么珍贵,可不能白白荒废掉。
    ——
    一个星期很快结束,周五下午例行团建。
    福宝儿当下算是整个部门的‘边缘人’,身份稍微有那么点尴尬。
    一个被处分不一定能转正的实习生,相当于在这个公司没有了前途,饶是以前她再讨人喜欢,也总有人刻意去疏远她,或有意无意将她边缘化,似乎她是个透明人。
    福宝儿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还是挺失落的。
    任谁被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对待心里都会有反差,何况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难受却没有表现在面上,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好在福宝儿只失落了那么一阵,便乐得清闲起来。
    人生嘛,总是跌宕起伏,没有谁能一路都是鲜花与掌声的。
    且成年人的世界关系中往往夹杂着利害关系,他们这样也是出于人性和生存本能。
    想是这么想,福宝儿心中更多的却是不甘心和往前拼的决心。
    其实骨子里她和李钰是一样的人,不认输不服输,有野心。
    大概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有同事象征性地问询福宝儿来不来团建,本以为她会找理由推掉,没想到福宝儿笑吟吟答应了下来,这么下来那些同事倒有些尴尬起来。
    福宝儿没理会他们的尴尬,也不再跟从前一样见谁都问候两句,如此一来倒是省掉不少麻烦。
    聚会上,大家一如既往热情高涨,推杯换盏间福宝儿也被敬了几杯酒。
    出来玩都是为了开心,倒也没人再去顾及那么多。
    福宝儿玩累了坐在角落里歇息,目光搜寻着她师父李钰的身影。
    自那天之后,李钰便没再来找她,师徒俩在外人面前俨然一副闹翻了的模样,尤其是李钰,总莫名地回避福宝儿,这让福宝儿心中略觉怪异,不知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没等她找到李钰,旁边腾地坐了个大活人。
    “你好啊,小姑娘,新来的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一连串的问题让福宝儿不由侧目,大活人是个中年谢顶,西装革履的,语气熟稔自然,但他靠她太近,让她不由便心生反感。
    不像是那种慈和正直的长辈和上司。
    福宝儿不动声色坐远了些,“玩累了,在这休息。”
    “哦,”中年男人没再靠近,而是从口袋里掏了张名片出来递给她。
    “我叫孙伟,是策划部的分管副总。”
    若是福宝儿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此时必定面露崇拜,双手接来名片妥帖收好,但她不是。
    福宝儿心中毫无波澜,甚至都懒得去猜测他的用意,不过还是略显恭敬地接了过来。
    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普通实习生,这人还是他顶头的顶头上司。
    似乎是讶异福宝儿平淡的反应,孙伟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以后要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打我的电话找我。”
    “或者谁欺负了你,你也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他说着又向福宝儿凑近了些,身上的酒气混杂着体臭熏得福宝儿脑瓜子嗡嗡的。
    福宝儿唰地站了起来,强忍住扇他大鼻兜的冲动,挤出一抹自认为得体的微笑来,“孙副总您说笑了,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没等他站起来,福宝儿转身就跑。
    京市的夏夜又闷又燥,福宝儿站在俱乐部门口缓了好一阵,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吐出胸中的潮气。
    “知道孙伟找你什么用意吗?”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福宝儿一个激灵,她拍了拍胸脯,“师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李钰抱着臂,虽撇着嘴却点头表示认同,“人确实可怕。”
    “走吧,先送你回家。”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李钰如此提议道。
    福宝儿跟在她身后不满地叽叽歪歪,“我又不是傻子,总不能真的以为他是见我受欺负要给我出气。”
    “他不就是……”彻底清醒过来的福宝儿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十分难看,脚步也顿住,恶心得差点要吐出来。
    李钰头都没转,径直往前走,“快走吧,先回家再说。”
    车上,福宝儿说了地址后便紧紧皱着眉头,嘴角也崩成一条直线,显然气得不轻。
    李钰专心开着车,丝毫没有跟她聊天的意思。
    福宝儿绷不住了,“师父,您不说点什么吗?”
    “该说的,我都说给你了,剩下的完全看你自己。”
    若不是福宝儿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险些都要以为她现下所遭遇的这些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不过显然,当下所处的这种境遇,也让她明白了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福宝儿一阵气结,“真想不通你到底是不是在帮我。”
    “你猜。”看她生气怪可爱的,李钰忍不住想逗逗她。
    福宝儿捶胸顿足,“你再这样我真的真的真的要生气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真的真的要很生气很生气了!
    李钰抿嘴浅笑了一下,便正色道:“他还会再找你的。”
    “甚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什么腌臜手段都会层出不穷。”
    福宝儿根本没再怕的,“那我就先扒他的职位,再阉了他的东西去喂狗!”
    李钰的回答没有诧异,却似乎别有深意,“然后呢?”
    “嗯?”福宝儿挑了挑眉,“什么然后?”
    “然后你要换哪个身份去哪个地方实习?”
    乍一听她这么说,福宝儿一时半会儿尚处于震惊中,“什、什么意思?”
    她眼睛瞪得溜圆儿,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逗得李钰十分想笑。
    不过她忍住了,她这下再笑怕是会把她逗彻底炸毛。
    “如果说之前我还没确定你的身份,那么现在我确信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大概是她十分淡然,福宝儿也很快淡定下来,但还有些不太相信她真的猜到她是谁,于是便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李钰不想再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兜圈子,便直截了当挑明,“你跟董事长夫人安怡静长得很像。”
    “还有,谁天天上班高价定制的衣服鞋子换着穿。”
    听她这么说,福宝儿不由小声反驳,“我已经很低调了好伐,那些牌子的衣服我都没穿呢。”
    意识到什么,福宝儿危险地眯了眯眼,“你见过我妈妈?”
    “见过。”
    “我妈不会来公司,那你就是去过我家,说,你是不是我爸派来的?”
    “那倒不是。”
    “那你为什么帮我?”
    李钰知道她想问什么,十分地坦诚:“我帮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而且我是在发现你的身份后主动向董事长要求帮你的,这件事办好了我以后升职加薪没得跑,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你才单纯。”福宝儿手臂一抱,眉头秀气地皱着,边皱边嘀嘀咕咕,“总觉得你还有其它企图……”
    “不然你直接出主意或者教我做事就好了,一步一步让我等来等去、猜这猜那的……也不怕我出什么岔子我爹收拾你。”
    她的语气实在是太可爱,李钰弯了唇角,“我是还有其它企图,慢慢你就会知道的。”
    到了福宝儿租住的公寓底下,她还想再跟自己这位师父聊聊天儿,热情邀请她上去坐一坐,却被李钰拒绝了。
    李钰让她什么也别想,走一步看一步,并打了包票肯定不会让她出什么岔子,不然不光福宝儿前功尽弃,她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跟她告别后,福宝儿心中异常安定。
    这件事情她完全可以直接找自己爹妈明说,或者找陆崇钧帮忙都无不可,但奇异的是,她并不想这么做。
    她也很想看看,自己究竟会遇到什么,遇到后自己又会怎么样处理,会获得怎么样的成长与感悟。
    一个被保护得太好的人,周围始终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
    如果她连这些都看不清,日后又如何能执掌公司高位,带领一个公司的人发展。
    越这么想,福宝儿便愈发坚强坚定。
    她着眼眼前,开始思考怎么做对目前的自己最有利。
    李钰已经明白告诉她,单纯为自己发泄出气,等同于自爆身份、放弃在公司实习成长的机会。
    是,她这次是可以放弃,然后换个公司甚至是换个地方继续去实习,但以后呢,难道每次遇到各种各样的冲突她都要发作一通然后换地方吗?
    福宝儿清醒地认识到,这样不仅对自身的成长毫无益处,反而会助长她的脾气。
    但不出这口气是万万不可能的。
    姓孙的敢明目张胆对她这么说这么做,在她之前肯定已经祸害了不少女孩了。
    老天总算是开了眼,让姓孙的踢到她这块铁板,她会跟他好好地、一笔一笔地把账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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