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前那句话不是随口说说的。
    他是真把自己与妓女相提并论！
    找不到自己，所以便来了这红袖招吗？
    其中的意思虽未明说，却也再明显不过了。这家伙，竟还真是红袖招中的常客。
    李渔气得牙根痒痒。
    但身体却像是被施了术般，不由自主的靠近过来，占据了原来陆雪姑娘的位置。
    “哈哈~”
    张临川也是忍不住笑起来，他可什么也没做啊。
    这公主……还真是变成他的私宠了？
    在这红袖招中，还真有些不同的滋味。
    他不是那种急色的人。
    他急起来不是人。
    本以为在红袖招逝去的青春不会再回来了，上次褚由贤邀请他都没去来着。
    可谁曾想，在书院找了老半天，鱼没了。
    打听之后才知道，跟着陈长生一起提前离开了。
    张临川当然不会多想，他不信李渔也信陈长生啊。
    但有时候吧，这压制的欲望一旦升腾起来，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太能压下去。
    在自己的鱼塘，一次找不到这条鱼。他也没想着再去找第二次。
    腻歪了几天，最后又忽然想到了颜瑟。
    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不知为啥立了一个誓言，大概就是终此一生不破纯阳之身，来到红袖招也是如此，可以看可以摸可以……但就是不进行那最后一步。
    一个誓言把自己给困得死死的。
    属实没必要。
    然后，张临川就豁达了。
    颜瑟就是个反面教材。
    人呐，在这时候脑子就转动的特别快。
    豁达之后也就没必要纠结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了。再重新捡回来也就是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他破天荒又去了红袖招，不仅找了自己在这里的固定相好陆雪，还找了其它花魁。
    好好的乐呵一场！
    陆雪之于张临川，便如水珠儿之于颜瑟。
    所以刚才陆雪才没给张临川多少面子。
    关系近了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张临川怀中，李渔忍着某些部位的作弄，强自平静道：“依兰就在下边，你倒是一点儿不慌，就不怕被她发现了？”
    用力在捏了下，张临川笑道：“外面的逢场作戏罢了，她多少知道些。”
    他是风云场上的常客。
    虽说每次来此皆比较隐秘，但也不可能密不透风。
    说到底。
    大唐风气如此，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常事，更不要说只是在风月场上喝酒玩乐了。
    有一次张临川还在这里看到云麾将军了呢。
    都特么快六十了，还来这种地方怎么说？
    李渔轻哼一声，脸色实在不能说好看。
    “来到书院读书后你倒是勤勉，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怪我。”
    张临川笑道。
    她说话断断续续道：“我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那个陈长生是你推荐寻找的？”
    她是这长安城中权利最大的几人之一。
    她不知道的秘密，真的不多。
    但父皇原来一直身体有恙这件事情，李渔此前竟是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
    也听闻父皇偶有咳嗽，可真的没多想。
    只因父皇还在壮年，还在春秋鼎盛之时，年少入书院，更是险些被夫子收徒。
    在李渔心中，除了在她那个继母的事情父皇让她反感，对她的母亲竟无半分留恋，她的父皇绝对当的上一句英明神武。
    父皇本身是修行者，能被夫子看中，境界应是不低。城中有南门看护，城南更有书院和夫子，却竟然得了一种病？
    一种竟然需要到另一個世界找人治疗。
    那种病，岂不是说在昊天世界是不治之症？！她的父皇竟然身体如此的糟糕。
    李渔如何能不多想！
    又真的是病吗？
    没来由的，她便觉得此事与皇后有关。
    没有理由，就是怀疑她！
    张临川是真的无言。
    所以这女人，是真的让他该怎么说呢。
    忍着自己的百般轻薄挑逗，却还在套话。
    给自己争取利益。
    真以为自己是那种特别容易套话的人？
    哪怕是在床上！
    不该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张临川咬着李渔的耳垂，“不管你爹曾经身体到底如何，现在都不是问题了。陈长生的医术足以把这个病给治好。所以，不要想着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啊——”
    李渔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现在伺候好我。我要喝酒，用嘴喂我！”
    ……
    ……
    红袖招今夜是书院的狂欢。
    众学生玩闹到了深夜才归，像褚由贤这样的熟客更是直接留宿在了这里。
    李渔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走路走些颤抖，她一步步有着，秀眉不时轻微皱起。
    “公主！”
    司徒依兰刚结了账，要走的时候见到了李渔。
    虽说来的时候说是要让褚由贤请客。又或是想见识下宁缺在红袖招如何白嫖，但最后还是她这个贵女买了单。
    地主之谊这种事情由她来做比褚由贤更合适。
    “我还想着您已经走了呢。”
    由于人已经走了大半，留下的也是醉生梦死，司徒依兰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她个人是不喜欢称李渔张小姐的。
    李渔勉强笑笑，“遇到了熟人，晚了些。这些书院的同窗看来玩的都很开心。”
    司徒依兰兴高采烈的道：“是啊。那个叫陈长生的太有意思了。来到这里还正襟危坐，不让那些姑娘们碰他。那个宁缺在这里也很吃得开，但是酒量不行。那个……”
    她一一的介绍着，冷不丁看到李渔的耳朵上似乎有一个……牙印？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以至于也说不下去了。
    李渔心中一惊，脸色不自然的说道：
    “便回去罢。”
    本心上。
    她是不希望司徒依兰知道这事儿的。
    她终究是公主，要有体面不是？
    传出去自己跟一个将军的女儿抢男人，关键是还可能抢不过，保持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男女关系算怎么回事儿？
    大唐风气再好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不必了，我的人就在外面侯着呢。”
    李渔在司徒依兰古怪的目光中，忍着某些部位的痛楚，步履缓慢的走出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