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昊天世界这几大不可知之地，还有一个南晋剑阁，坐落于那里的第二强国。剑阁的主人柳白为世间第一强者。”
莫雨说道。
“剑阁？与离山剑宗如何？”
圣后问。
“剑阁在昊天世界是新兴势力，崛起不过几十年。与离山剑宗是不能比的。那柳白也不过知命巅峰的境界，对标我中土世界也不过聚星巅峰，半步从圣罢了。”
夜风吹乱了莫雨的几缕发丝，她想了想，又道：“最多与薛醒川，金玉律在伯仲之间。”
薛醒川是中土世界排名第二的神将。
金玉律是妖族四大神将之首。
都是中土响当当的人物。
可未入圣境，到底是不能超凡脱俗。
无非是山中无老虎。不需要被过分在意。
“书院呢？二层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好说。”
莫雨犹豫半晌，“来到我们中土世界的人，讨论起二层楼都是一脸的敬畏与向往。可无人知道二层楼到底有多高……”
“只知道书院最高的人是他们的院长夫子。他一共收了十二个徒弟，最小的那个弟子在青藤宴上出现过。就那个会使圣女峰的绝学天下溪神指的小胖子。他据说是从西陵的不可知之地知守观出来的，特意拜到了夫子的门下。”
这一次，圣后娘娘沉默了。
“一個小徒弟，实力境界便与中土的聚星初境相仿。往上的十一个弟子又有多强？”
她不可避免想到与自己接触过的那个书生。
‘他是几徒弟？’
又瞥了眼那头老黄牛，澄湖楼吃了一顿蓝龙虾后居然就赖在这里不走脸皮忒厚的牛。
整日与黑玉厮混在一起，把黑玉都带坏了。
只吃果子的黑山羊竟也开始学着吃肉了。
“你现在还觉得大军入侵昊天世界是好事儿？”
莫雨俏脸微红，“也不是不可以嘛。”
“昊天世界的修行者数量远不及中土。只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大举入侵就是了。”
气海雪山是一个很苛刻的条件。
妖族和魔族都还好。得天独厚，气窍皆通。
可是人族，十有八九气海雪山都是不通的。
根本没办法反向大举入侵过去。
莫雨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什么气海雪山十七窍，她莫雨一个聚星境的大高手居然都是只通了十一二窍。
搁在昊天世界，居然只算一个稍微有点天赋的普通人。想拜入一些大宗门都不能。
可把她怄死了。
圣后娘娘不再说话，目光穿透云层看向那扇古朴大门，“越来…越近了啊。”
……
“娘娘……让我很害怕。”
小桔园。
从甘露台回来，莫雨忽然这样对张临川说。
她的神情有几分惊惧。
“怎么了？”
撩动她颊畔的发丝，张临川好奇询问。
“娘娘，她居然在摸我的脸。”
“像我这样？”
“伴君如伴虎？当时我觉得自己如果说错话，可能就人头落地，性命不保了。”
“我说……有没有可能，她摸你脸就是为了试试手感呢？”张临川想了想道。
莫雨忽然起身，不让张临川再碰自己。
“所以，你在比较什么吗？”
“……”张临川。
就，就很莫名其妙。
“娘娘说，越来越接近了。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没跟他继续胡搅蛮缠，莫雨重新躺回去，脑袋枕在张临川的大腿上，让后者给她按摩太阳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一个聚星境的强者居然连睡眠都难了。
可在张临川身边，她就很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把他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
张临川却是眼波微动，暗道：“发现了吗？”
通道开启那天，该发生的就注定会发生。
穿梭于两界间的人越多，这个速度就越快。直到有一天，通道彻底的打开。
届时。
新手的保护期就会结束，中土大陆和昊天世界，将会没有丝毫障碍的接触。
这不是谁都可以发现的。
中土大陆，可能也就圣后一人罢了。
“不愧是中土唯一的神隐强者。”
……
“陛下，书院传来消息，昊天世界与中土世界的通道将会在大朝试之后稳固。届时两界间的通行便可畅通无阻。”
皇帝陛下的气色看上去很好，已经不需要再每天按时去吃夫子给安排的药了。
持续了一个夏天的治疗，终于让他的病好了大半。已经不需要陈长生继续了。
他心情大好的道：“这样…好事儿啊。”
“我的身体状况好了七七八八。残余的毒素，小先生说需要彻底洗髓才能排出体外。”纯粹的只是攫取道韵只能让境界提升，对身体本身无甚变化。
国师李青山却没那么高兴。
“中土世界修行者甚众。以我昊天世界几个月的积累，万一发生冲突，可能……”
“中土未必就会攻打我昊天世界。”
李仲易摆摆手，“即便打了，我唐国也未必输。”
“不是说大朝试要开始了吗？朕也想去看看。”
国师面露难色。
“又怎么了？”皇帝陛下没好气道。
“中土的圣后和教宗据说都是五境以上的强者。我和黄杨不是其对手呀。”
五境之上，不是随意可以迈过去的。
哪怕通过攫取中土世界的道韵，让不可能成为了可能。可到底没有前面那几个境界，那么容易便可跨越过去。
他师兄颜瑟还没跨过去呢。
他就更不行了。
不过他师兄自从收了宁缺之后，倒是心结解开，距离那个境界只剩半步了。
“那算了，不去了。”皇帝陛下又道。
他痼疾已除，多年未动的境界也有了进步。现在已经是知命中期了，他媳妇更厉害。但好像加起来也不是那什么圣后的对手，去了就有些丢人呀。
总不能让书院的大先生或者夫子保护吧。
“要不……张临川？”
可皇帝陛下也是个要面子的。
那废柴跟他的女儿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他一直都有火气无处的发泄。
开口求他就更不可能了。
“算啦算啦，国师可要好好修炼啊。”
李青山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