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果然民风彪悍。
君常明吹声口哨，悠闲跟在后面挡住小英防她走太快。
冲太急容易被误伤，看热闹要慢。
打架现场，是五六个穿着破旧的小孩围着三四个人群殴。
边打边骂。
以前老婆说老城区原居民比较直接他还不知道怎么个直接法，今天倒是真见到了。
“小树哥！”
赶过来的小英首先叫出为首那个男孩的名字，但一直被姐夫挡着路过不去，赶忙抬眼拉拉看热闹的姐夫。
“姐夫，是小树哥哥他们，姐夫快去叫住他们。”
有什么好叫？这不就是老城区的规矩。
老婆给他教过。
君常明拍拍小英脑袋把她推到后面，笑着挡住上前的老师，还把准备拉架的其他小孩给拉回来。
“嗨，你们几个没看到老师过来了吗？回头再收拾他，先解决你妹妹的事。”
“话说老师，现在是不是该请家长了。”
见小树他们停手君常明才笑着把老师让出来。
都打群架了该叫人了吧。
“小英姐夫！”
老师都快气死了。
便是对着君常明这张脸都要抓狂。
君常明却一脸轻松，还火上浇油。
“老师也别往孤儿院打电话了，他们院长住院，没时间管这些闲事，要不然今天也轮不到我带小英过来，你还是打电话叫牛家人过来，对了你们校长办公室在哪里，我没时间跟你耗着。”
君常明不打算继续和这位偏心的班主任饶舌了，准备直接去找校长。
老师不指路但孤儿院孩子还在，他们带着君常明去校长办公室堵人。
一开始君常明只是单纯请假顺便替老婆教育一番牛家人没准备找学校麻烦。
可是这破老师态度实在让他生气，好像他们是什么无赖一样。
“我是没证据但有时候很多事是不用讲证据的。”
君常明话说的无赖，但学校既不是法院也不是公安局。
他们要良心，自家手底下孩子什么样他们可太了解了。
校长狠狠瞪老师一眼，叹口气。
“君先生，我们学校也不是推卸责任，老城区这边什么情况你不太清楚，小英同学这伤要是在学校受的我们一定负责，只是……”
校长无奈看着一圈孤儿院的人。
这是学校外面的事实在怪不得他。
“我在学校搞个捐款，大约能凑四五千先给孩子看病，不够的话我们在一起想想办法。”
“校长！”
能在他们学校念书都没多少钱怎么可能捐三四千，这钱肯定分摊到老师头上，可他们工资也没多少啊！
校长止住班主任的抱怨，轻微摇摇头，接着继续关心小英手伤。
“医生怎么说？能完全治好吗？不论多少钱还是要好好治病。”
“小英的伤我们会治，今天我也不是来问学校要赔偿，我知道和你们是没多少关系，我今天是找牛家那小子和给小英办请假送她去看病。”
“牛家？”
君常明冷笑一声，提出一个鼻青脸肿的小胖子扔校长脚跟前。
“就是这小子欺负我家孩子，校长你看怎么办？小英可是女孩子。”
校长心口跳了跳，赶忙让人把小胖子扶起来看看怎么样了。
见都是皮外伤才放下心。
这是谁家的男人，这么凶。
“这…君先生想怎么解决，我们学校和牛家商量一下。”
君常明奇怪。
江城这边学校怎么这么奇怪，好像一个个和牛家有关系一样。
他上学打架闹到学校都是直接通知家长两边自己解决。
“校长，我听我老婆说因为没人接班，你一直在这里当校长，她读书你就在这，阳光孤儿院基本所有小孩小学都是在这里念的书，学校不仅不收学费还每月补助本子笔等，我要是为难你她都不同意，如果你非要包庇牛家那劝退吧。”
来之前老婆给她说过这所学校的情况，让他对学校老师尊敬点。
他一开始就只想找牛家警告一声，免得孤儿院其他孩子受欺负，没想到闹这么久连牛家人面都没见。
“他才十二岁，君先生，不让读书你让他干什么？”
校长被口水呛到。
这叫不为难？
校长声音放缓继续说服君常明打消掉这个可怕想法。
“你既然了解我们学校情况，就知道能在我们这里念书都什么家境，被我们劝退后他还能去哪里念书？”
“不是还有少管所？”
“那是关犯罪的孩子，只是打架下手没分寸不至于，君先生不如把你夫人电话给我，我和她谈。”
和自家孩子谈至少有些共同回忆，对方也能体谅一下街坊邻居不容易。
大家其实都是无心，看在她面子上不至于抓着不放。
“呵，我只是提前送他进去体验本来的生活而已。”
君常明瞧着躲在校长身后瑟瑟发抖的小胖子冷哼一声，拒绝让校长打扰老婆。
“校长想用教过她的情分让她让步？我怎么会让她陷入这种为难中，要么你让我和牛家人谈要么学校劝退他，否则…”
“否则找媒体声讨我们吗？我们学校怕吗？之前好生说只是担心打扰到学生，全江城谁不知道我们学校什么情况，我们担心什么？名声还是生源？”
教导主任从后面进来没好气的怼他。
他之前在初中部那边巡查，还是听说小树他们打架专门赶过来，刚了解完事情始末以及君常明的狂言。
说实在他都替校长憋屈，这位什么君先生一看就知道不是老城区的人。
他对象肯定没跟他细说过老城区情况，就算说那也是好的一面，他们的为难和他有什么好说。
校长他们一个两个以为他是来讨钱，明明就是来找晦气的。
“牛家就一卖假药，他爸是个假医还嗜酒，妈在江城打零工赚的钱他们一家花都够呛，除非你要逼死他们一家三口，你要出气也只能把他们一家打一顿。”
教导主任把门口看热闹的全骂回去上课，自己坐到君常明对面。
“不是我们包庇他，就算把牛家叫过来除了让耽误他们一天收入外没什么用？”
“劝退也不可能，他才十二起码十五六后不想继续念才由他，学校教书育人小英是我们学生他也是，便是再混账，我们也不会让你毁了他。”
“君先生要是实在不肯罢休就请回？”
教导主任根本不给君常明开口机会，直接把他们意思摆明。
“姐夫，我们算了，姐姐只让休学，而且医生说做手术报销完就三千左右。”
小英抿抿唇，有些开心，她手术的钱没问题了。
君常明拍开她。
一天天和安哥一样着急什么钱钱。
没了健康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想什么呢？你手术不在江城做？”
“可是姐夫，在江城做完手术钱刚好合适，等以后疼的实在受不了再去禹京，不行吗？”
君常明无语看着她。
她以为她胳膊是蜡做的，想怎么修怎么修吗？
“别想了，你姐姐不会要学校钱也不会让你在江城做手术以后带着后遗症，去问一下谁和你一起去做手术。”
君常明把小英打发走，盯着那个胖子，面色很冷。
院长赶忙找借口把对方送走上课。
“君先生是要送小英去禹京手术嘛，这花销不小吧，江城不行吗？学校方面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二次损伤，在江城这边会留后遗症，钱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用麻烦学校，今天主要来请假然后送他们去禹京。”
老婆跟他说过校长，不理解但他还真不好继续为难校长。
“这么快？”
校长看着病例好像就是今天，什么都不安排就直接去禹京，是不是太莽撞。
“我在禹京那边也认识点人，有同学在那边医院上班，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联系下。”
“我表哥刚好就医院上班，我来路上已经给他发过短信让挤个病床出来了。”
君常明谢过院长好意，把他们打算也说清，让她不要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校长很快就让人把请假手续办好。
虽然知道君先生因为自家孩子生气但这气势实在太盛。
特别是现在安静下来，他都受不住了。
特别想找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还不知道君先生娶得是孤儿院那个丫头，一定非常漂亮能干吧，其他不说，阳光孤儿院所有孤儿都在我们这里念得小学，也她们一个个都特别懂事能干。”
当然还团结。
整个江城就没比阳光孤儿院更团结的存在。
一人受欺负整个孤儿院的人一起上，讲的就是敲闷棍打群架。
跟黑社会一样，连她们院长都没折。
院长心里无奈想着。
老城区太乱了，她们又是一群孤儿，她其实也不是不理解她们，只是学校不需要这种匪气。
说起自家老婆君常明身上气息缓和下来。
“我老婆啊，漂亮，人又聪明，我听小英说她自小就是第一名，不知道院长还记不记得她，她叫如月，慕如月。”
“噗！”
“咳咳，谁？”
教导主任校长都被慕如月名字惊到，面上露出震惊。
那个搅风搅雨的小混蛋。
最后还是校长先开口。
“你是如月老公？她回江城了！”
“院长生病了给她打电话，她回来照顾院长。”
校长一言难尽看着胡说八道的君常明。
慕如月会心平气和照顾院长？
当初院长和白家合伙欺负她，害她不得不离开江城怎么可能四年时间就过去？
孤儿院那些人不清楚，她可是非常清楚当初慕如月身上到底发生什么麻烦事。
毕竟就算她当时不停逃课但还是在上学，初中后也基本住学校不回孤儿院了。‘
有段时间放假还住她那里。
“咳咳，君先生是月牙老公？真巧，我和她关系不错，能不能把她手机号给我，我和她聊一聊。”
慕如月特别记仇。
她在老城区长大，要是想找牛家麻烦绝对不会通过她。
还有她和她们院长的事，哎。
校长突然有点感谢君常明今天的发难，她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君常明问了老婆声就把她手机号给了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