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傅指责我太过无理。
    我沉默了，转头看着她。
    我真太意气用事了？
    我不确定，我只确定，当屋内姐妹们听到消息后，全都跟疯了一样。
    她们期待我能带回去好消息。
    而不是，再次发疯了。
    但我没想到，师傅会这么放低自己。
    见她恳求两位宗主收留其他姐妹，我心底闷闷地，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当我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师姐了。
    我明白了师傅当初难处，也明白了师傅当时为什么会指着我。
    我当初，的确意气用事了。
    没察觉到，师傅当初，有多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大宗弟子。
    虽然，后来我们自在宗，也成为了天下前三大宗门。
    但当初，谁又能够想到，师傅本希望我们离开。
    陈小姐，三姐姐与李姐姐站在最前面。
    原本，我以为，她们不会有人被带走。
    但我没想到，教主大人竟然会开口劝说她们。
    最终，有二十个姐姐离开了。
    我心底觉得怪怪的。
    原本坚持留下的是她们，而最终选择离开的也是她们。
    好在陈小姐，李姐姐，三姐姐她们并没有被说动。
    后来都成为了我的师妹们，留在宗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最终，算上我只有十九个姐妹留了下来。
    我们全都成为了师傅的弟子。
    初次听师傅将事情时，我说出了心底疑惑。
    为什么，在师傅口中，教主大人在以南会那么危险。
    当然，那并不意味着，我忘记了夷趖以南中是如何传闻教主大人。
    我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师傅会这么说出以南对教主大人的感官。
    可能，从那时起，或者在那之前。
    师傅就已经同师夫有过间隙了。
    不过，我们一群弟子，对这个观点有着其他感受。
    我们只会相信真相。
    其他受伤过重的师妹们，更是对亲人人心有着更重感官。
    其中莎莎姐说了自救，李梨姐则是谈到了父亲。
    我不清楚她们之后有没有回去过，只知道她们仙道坦荡，全都飞升了上界。
    后来事情发生得太快，当我们仓促跟着师傅离开教主府时，不少师妹都对变故感到震惊。
    她们想要询问，为什么师傅会带着她们离开。
    但更多的，则是沉默。
    她们不敢叨扰师傅，唯恐惹恼师傅，让师傅把她们给丢入云底。
    我安静坐着打坐，自知如今局面，除了修炼没有任何选择。
    我们最终在畅海宗门停了下来，师傅同长乐仙说了一会儿，就领着我们进了畅海宗。
    畅海宗同窟山大不相同。
    虽然也有山峰，但看上去如同人间仙境，分外美丽。
    我们在某处山峰停下了。
    师傅本准备安置我等，但那时候教主大人来了。
    长乐仙没法子，最终领着师傅离开了山峰。
    说不惊惧是假的，我没想到师傅与师夫会闹到这个局面。
    同样，我也无法想象，师傅与师夫会分开。
    她们在一起时，那份亲近与亲切不似作假，傻子都能够看出她们在一起时，有多么开心。
    但，当她们分开前。
    我从师傅眼中，只看到了讽刺。
    像是某种消息得知后，对它感到极其悲伤与落寞。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同二兄相处时，也想通过他了解那部分真相。
    可惜，二兄当时也不在场。
    他只清楚师傅大悲离开，而师夫则是变得极其愤怒，直接打上娄林，让娄林换了个主人。
    并在之后，直接冲上了遥池，当场就把那西池圣母给斩杀了。
    我不清楚那个情况，但从二兄那充满后怕的恐惧中。
    我很确定，两人得到了最佳规格的求生不能待遇。
    了解到，师夫来畅海前，还去了逍山，我起初不太理解。
    后来，当师傅仙逝，而我接收宗主职位后。
    我逐渐理解了师夫想法。
    师夫斩杀娄林领主与遥池宗主一事，直接轰动了夷趖大陆南北两界。
    就是凡间，都多了不少话本子。
    有关师夫力斩林中老怪的英雄故事，也有诛杀西池圣母的妖怪诡书。
    不管怎样，师夫彻底出名了。
    连带着，我们自在宗，也跟着出名了。
    我当初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只知道从畅海宗其余弟子口中，直到了当初师夫并没选择当场大包宗门领地。
    而是选择安静同师傅交谈。
    仅管，后来他还是气冲冲离开了畅海，并更改了窟山山脉走向，以及教主府模样。
    三百年间，除了二兄一直跟在师夫身边，多是留在教主府镇守。
    想来魔教早就大乱了，而不是相对来说安安稳稳。
    除了娄林时常换领主，根本没有其他问题。
    二兄本就喜欢黑袍。
    自从师夫昭告天下，告知二兄是他唯一的教子后。
    二兄便做好了接任工作，至少不让魔教大乱，趁机分裂成各自为营。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着鬼渔儿夫妇帮忙。
    我不喜欢鬼渔儿，但我喜欢俏娘。
    每次俏娘来，师傅都会很高兴。
    俏娘是师傅朋友。
    虽然长乐仙也是，但她是宗主，总没有俏娘那样自由。
    初次被师傅发现我前往窟山后，本以为师傅会大发雷霆。
    但事实上，她并没有生气。
    只是安静看着我，随后只叫我早些回屋子休息。
    我有时就在猜测，或许师傅也想念师夫。
    不过她总是面子挨不过，才会总是安静在洞府内修炼。
    师夫也是这样，每次我前往时多会给我不少草药丹药，让我拿回去给宗门使用。
    每次我都小心不让师傅发现。
    我担心她会情绪激动。
    可后来，当长真子与长乐仙相继飞升。
    等到师傅也即将飞升时。
    我才知道我做错了。
    我每次都有机会劝说她们。
    虽然每次都被她们岔开了话题。
    但我应该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不是看着他们选择越来越糟糕的道路。
    等到师傅与师夫在我面前消散了。
    我心中只剩下了愧疚。
    我是黄瑶。
    也是黄瑶仙。
    凡间经历，弹指一瞬间。
    黄府，早在遥池张池身亡前，就被牵连覆灭了。
    求仙之路，我一路坦荡行走。
    但心中总有一个心魔。
    我不该放任他们形同陌路。
    我本看清了她们选择了分别，却最终只跟大众一般保持了沉默。
    我对师傅与师夫对我等救命之恩非常感激。
    却没做到，我本能够做到的帮助。
    心魔使我停下了修行历程。
    我停在了夷趖大陆，并直到道消时，都没有成功冲击到上界。
    而二兄，莎莎姐与李梨姐，则是飞升了上界。
    上界是什么样子呢？
    我想不到。
    但我很确定，没有师傅与师夫的上界。
    绝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