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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洞中险地

    众人抬头看时,狄洪已不见了踪影。
    姬窟挥手道:“搜山!”
    太狐坝挥手道:“走,跟我来!今日定要将那女子打着,我要亲缚其身,将其捆来,掷在窟公子脚下!
    见人己去,姬窟与宋爽并肩尾随其后,慢悠悠说道:宋大人少有出宫,今日所为何事前来?
    宋爽道:“若是亲眼所见公子能够俘获将军之女,乃人生幸事,故为此事而来。”
    姬窟吃惊的瞥了宋爽一眼道:“宋大人,想必另有所图吧!若是你俘获了此女,想将她送往何处?”
    宋爽信誓旦旦的说:“即日送往鲜虞宫,意欲与正宫娘娘为奴,以备他日之用,夫人身边正缺人呢。我正想跟公子商量呢!“
    ”不可!“姬窟断然道:”此女逃亡之事,怎能让老夫人知道,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献媚我母。“
    “这”,宋爽焦躁不安的看着姬窟年轻英俊的脸庞,犹豫道:”那你说送往何处?“
    姬窟迈开双腿,急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来,眼望着远处,冷冷说道:”本公子自有安排,宋大人无需多问。“
    话毕,二人沉默下来。
    稍时,太狐坝和拓拔雪转了过来,太狐坝拱手道:禀公子,山上未见其人!
    众人登临山岗高处,姬窟指着前面坡下道:”你们看,乱石处,有个山洞,你等随我前去探望。”
    宋爽不解的问:“公子怎知山坡下有个山洞?”
    姬窟叹息道:“早年有难,避于此乡间,我便带人来过故知此处有个隐蔽的去处。”
    我等带人再去查看!太狐坝说完,和拓拔雪走下了山岗。宋爽摇了摇头,道:“公子莫非对田简有爱惜之意?”
    姬窟叹息道:“岂只是爱惜,早年,我与此女,还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可是”,宋爽急步揽在了姬窟的前头住下脚来说道,:公子,宫中不是有个佳人在等你迎娶么?她可是个妙龄女子呀,哦我说的是虞归雁,在我看来,此女善舞,可谓举世无双。”
    姬窟不悦的说道:“什么举世无双!我对虞归雁无意,向来不喜,回宫后,你可告诉我母,我决不娶此女为妻!”说完一甩衣袖,独自向坡下走去了。
    宋爽顿时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急忙跟到姬窟身后,说道:“为能侍奉公子,人家姑娘早己是望眼欲穿,欲哭无泪了。“
    姬窟不耐烦的说:”休再提她,是我母亲不顾其余,秘密将她藏进宫中,待时议嫁婚娶,此事与我无关。”
    “可她是白狄酋长之女呀,公子且莫任性,当以局势为重!这也是夫人和大王之愿。”
    一听说到了大王,姬窟顿时无言。
    宋爽错锷道:“哦还有,公子,恕我直言,老夫人让我问问你,鼓向云是何方之女,听说她为你诞下了一个女婴,可有此事,如今逃往何处?这也是我的来意,实不相瞒,老夫人派我前来追查鼓向云和孩子的下落,我想顺便捉拿田简。”
    姬窟停下脚步问:“老夫人想对她母子怎样?”
    宋爽怯怯的说:“在下出宫前,老夫人发下话来,要我将鼓向云秘密处死,再将孩子发落野狼谷喂虎,就像你当年被人陷害时一样。”
    姬窟低垂着头,紧皱眉头,苦想了一会儿方道:宋大人,将孩儿送往野狼谷喂虎,不过是老夫人一句气话而已,是为震慑我罢了,且不可当真!”又道:“不过,请你转告我母,不管她怎样施计逼迫于我,我都不会屈服!”
    宋爽道:“公子莫非是用鼓向云,意在向老夫人报复?她可是你亲生母亲呀,而又因此才将虞归雁闲置于宫中?”
    姬窟沉默的点了点头。
    宋爽恳求道:”公子,老夫人得知你在宫外,有染民女,已经气得七窃生烟了!她老人家一连几天,见不到你人影,如今,已卧床三日,茶饭不思。如此以来,你母亲、正宫娘娘那多子多孙之梦,何时能圆?还有,虞归雁可是酋长之女呀!如拒而不娶,只恐日后族内生变反落下来个借口!“
    姬窟沉吟道:“哪怕如此,我也不娶!”
    ”这,只怕老夫人不允。
    姬窟道:“宋爽宋大人,你是父王战车上的车右,宫中侍卫长,又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力士,当知其中利害。”说完,向前走去。
    “在下怎能不知?“
    宋爽复又紧跟上去,说道:”公子,虽说族中人,为争权斗势,而热衷于议论王族婚娶,可虞归雁却是个无邪之女呀!在我看来,此女之美,堪比天山之花惹人爱怜。
    换言之,其人之情,象山泉水一样绵长,此女之心,象白天鹅一样纯真,其人之音,象翠鸟鸣唱山林一样动听,此等佳丽,天下难觅,唯缺公子关心!公子心怀,该象胡托河水一样激荡才对呀!”
    “宋大人!既然虞归雁如此之美,如此之好,你怎不为自己想想呢?”
    在下岂敢有此非分之想。
    姬窟停下脚步厉声道:“说来也是不过,听说你与我母公子顷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是有!可那是年少之时。”
    “不,你误会了,宋大人,我是说,你与我母亲公子顷,从小青梅竹马,另有传言说,你有一世不娶之志,坊间也有此传言,说你早年,立下誓言说,若不与我母亲公子顷结亲,便终身不娶。可有此事?”
    “有!”
    “我母公子顷出嫁时,你身为侍从官,一路护驾陪从,从千里之外的魏地,来到这鲜虞地界,此后,在宫中,二十余载不离母亲左右,可有此事?
    ”有!“
    ”如今你已年近四十,依然一房未娶,这是实情吧,也就是说,至今,你仍孤然一身!“
    见姬窟步步追问,宋爽一时无语。
    只听姬窟又道:”宫中曾有传言说,你与我母亲有终生不忘之情,更有甚者,说你与我母亲,在宫中柳下,湖面龙船之上,有过肌肤之亲,可有此事?“
    闻听此言,宋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禁呀了一声,顿足道:”公子!此等谣言岂能信它!此乃无中生有之计也!
    “噢,这么看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了?”
    “正是此意!”宋爽忽然跪在姬窟脚下,怆然顿起,悲声道:”此乃朝中臣子之谋,欲借公子之手,将我置于死地呀,人言可畏呀!倘若此言传到你父王耳朵里,大王一旦信了恶人谗言,在下只恐性命难保,唯有一死了!“
    见宋爽伏地不起,一副凄惨之状,姬窟道:“鼓向云生子之事,在我母公子顷面前,你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知道。”
    “什么母亲之愿,什么多子多孙,日后,我看,宋大人大有假借我母亲之威,压我之嫌呀”
    “不不,公子,在下岂敢以娘娘之名凌驾于公子之上呢?当年侍教公子,之所以管你于严,不过是为向你传教武艺而已。日后,我愿听令公子!在下亦知道公子苦衷,此次出宫,小人不过是奉你母亲之命差使至此罢了。”
    “噢,既然如此,那你起来吧!”
    宋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土后,站在了姬窟身后。
    姬窟道:“方才你也问到了,目下可以跟你说句实话,今日抓获此女后,我欲将田姑娘藏于宫外,我想,就在白狄府打扫一间房吧,那里闲置已久,望你秘派宫卫看守。”
    宋爽拱手应喏道:”找到鼓向云后,也把她关到那里吧,让田姑娘与她为伴,一块管管婴儿。“
    ”不!鼓向云去处,本公子另有打算。“
    ”哦,在下明白,两个女人关在一处,公子行走其间,也多有不便。“
    二人说着话,在洞外等侯了一柱香的功夫,仍不见手下人出来。
    便在洞外搜寻,兵分两路,查验是否另有出口,以免狡兔三窟。
    除见山岩下有处窝棚外,并无其他发现,稍作逗留后,走入洞口。
    两人环顾洞中,只见洞内,地形复杂,石室连片,高低错落,门洞敝落,光线昏暗,给人以昔日先民,为躲避战乱,曾在此居住过之感,回望洞外,更显得雪域白光一片。
    细看入口处有具土灶,姬窟走到台前,倾身摸了一把烟烬后,捻着手指薪灰说道:“此灰尚新!锅沿尚温!”
    宋爽道:“看样子,有人最近来过,此处,升过炊烟,下过锅灶。”
    二人举步又向洞内走了几步,宋爽忽然指着一面灰砖洞壁道:“公子,你看!”
    姬窟寻声望去,只见上书四个浅蓝色大字:“请君入瓮。”
    转身又见一处壁洞上,写有几个隽永的鲜虞篆书:入洞者死。
    二人寻思着,不知其意。
    此刻,就在洞壁一个拐角的暗处,韩木墩脚下一滑,险些暴露,狄洪一把拉住韩木墩衣袖,轻声道:“别动!”
    田简顿时惊得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将韩木墩一把揽入怀中,安慰道:“小心点!”
    “姐姐,别怕!有我呢!”韩木墩说。
    “我们好象被发现了!”田简紧张的抓紧了韩木墩的胳膊。
    韩木墩低语道:“姐姐,你把红披风脱给我吧,我将他们引开!”
    说话间,只见宋爽噌的拔出宝剑,指着暗处说道:“公子,洞中有人!”
    ”有人?莫非真有人在此藏身?“姬窟思寻着说。
    忽见几个黑影迎面飞来,直冲洞外而去。
    “什么有人,原是蝙蝠作怪!”姬窟又不屑的说道:“何必大惊小怪,把剑收起来吧!”
    宋爽尴尬的笑了笑,收起宝剑,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若是洞中有人,我料太狐坝等人,早已将藏匿者擒来了。”
    稍时,二人寻了个岔口,向深处走去了。
    但见洞口宽敞,往里越走,越深越陡,又逢洞壁狭窄,温泉暗流,石壁光滑潮湿,偶有石屋,时隐时现,小路却不见尽头,便疑心寻错了路,身子不稳之际,引起脚下石子落地,在洞隙中响起,其声悠远、怪异,使人顿感紧张、乃至有了些许恐惧。
    一时寻不见田简下落,亦不见太狐坝等人的身影,姬窟陡增困惑之感,不时流露出烦恼之声,幽怨之气:“此乃险地,若横生意外,也因那姑娘所起!”
    由此心中结怨。
    宋爽则面有担忧之色,惊惧之余,惨然说道:“公子,我等入洞已深,再往深处去,只怕更会险中有险,若公子有失,在下实在担当不起,还是请公子到洞外等侯去吧!“
    “无妨,再找找看!”
    ”不,公子!“宋爽又劝道:”田简姑娘若躲在洞中,只怕正在暗处瑟瑟发抖吧,只怕这也不是公子本意!就此而论,何不行欲擒故纵之计?
    “欲擒故纵之计?”姬窟点了点头说道:“宋大人,言之有理!随我前去山上,寻找老者问话。”
    于是,二人转身走向洞外,结伴而去。
    这时,只见洞中一个红衣女子身影一闪,转瞬不见了。
    原来,田简险些被出洞来的太狐坝、拓拔雪撞见,不禁心中惊骇,急忙躲避,险些忙中出乱。
    功夫不大,姬窟的人手已全在洞外会齐。
    太狐坝拱手禀道:“公子,洞中未发现有人!”
    姬窟不禁慨然道:“看来,此女命大,不该归我!也算是修缘未尽,走!”
    随后,一伙人在雪地树木间,又查看了一番,终无所获,悻悻作罢之际,失望而归,遂向山头老汉韩老万寻来。
    一顿饭的功夫过后,姬窟倒背双手,站在韩老万面前,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飞雁,几声鸟鸣过后,微微一笑,突然脸色大变,声色俱厉道:“说!把姑娘藏在了何处?”
    韩老万一手紧握铁钗,迎风肃立,默然无语.
    太狐坝见状,绕到姬窟身后,低声道:“公子 ,我看,不给这老家伙来点皮肉之苦,绝不会招! “
    未等姬窟开口,突然吼道:"来人,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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