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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陈词声惊动幕后人

    田简正对铜像,恭身肃立了一会儿,忽然跪于蒲墩之上,叩首道:“乐羊大将军,念你功勋卓着,受民爱戴,先受小女一拜!
    大将军,我乃燕下都人氏,燕氏部落之女,田姓,单名一个简字,生在阴山之漉,长在田将军府,时年一十六半,另有月余,将十七岁矣!
    父亲田雷乃是燕人军镇关大将,统率左右军两部人马,中军由部落大首领、燕王阿尔钻亲自统领,我父生于辰龙年四月,卒于今年当月。
    生前,他老人家声名赫赫、率军镇守鸱之塞,威震海关内外!
    他曾和你一样,爱护士卒,体恤下情,忠于职守,克己持俭,秉公办事,听从王命, 恪守朝纲、遵从法度,为国尽忠,朝庭内外,严于律已,为人谦虚,勤勤恳恳,呕心沥血,任劳任怨,上和朝臣,下合民意,以和为贵,从来没和他人争吵过,美名誉满民间市井。
    谁知这世道险恶,不知何因,不是其故,被奸妄之臣陷害,获珠连之罪,满门抄斩,无奈之际,父亲弃印而走,泪别鸱之塞,亲率族众,举家出逃燕下都,意在借道鲜虞,前往棘蒲我姨娘家避难,我也夹杂在逃难的队伍中。
    时逢腊月初三,天寒地冻,父亲等众,假扮商队,一路逃命,翻三座山,过六道岭,走孙阳关、倒马关,过清水河,柳家湾,又遇大雪封山,但因舟船难渡,便想绕道鲜虞,行至抱犊山地界时,事先已令管家狄洪,向鲜虞王下了通关文书,得以应允。
    我父生性正直,自以为行得正,做得端,便心中坦然,率众冒进,不料中途,遇到埋伏,落入陷阱。
    我父披肝沥胆,一马当先,披挂上阵,奋力迎战,以寥寥二十余众,大战鲜虞军三百余兵骑及二十余辆车卒,终因敌众我寡,失利于仇由山,被鲜虞王暗算,突施冷箭,倒于马下,命赴黄泉,死在一个小山?里了。
    我母矢禾夫人,见夫已死,悲痛欲绝,意欲同归于尽,好在有勇士搭救,见其乘车而逃,就此母女失散,当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小女不才,一时哭昏过去,醒来拔剑,欲向鲜虞王冲去,无奈手无缚鸡之力,竞自瘫坐于地,决定陪父一起走向黄泉,亦被管家狄洪和牧羊少年公孙弘舍命相救,从而逃此劫难,大雪纷飞之际,前往仇由山上一个小村暂避,由此过了一晚。
    后来,田女葬父麒麟谷,离开马家客栈,别过送行的父老乡亲,又与前往山间寻找我母的侍娘轱辘秋芬分手,又在管家狄洪和高韧等三位勇士的护送下,一路辗转,过桥钻林,破墙偷渡三叉河,躲避追杀,寻求脱身之计,路上巧遇义女鼓向云出手相救,因而逃出仇由山,最后落泊三汲乡,再遇救命恩人、少年英雄公孙弘。
    我欲进宫复仇,听闻二位老者,名曰骊山二老,打此村间路过,小女想要揽车,因此滞留于三汲乡,一如小鸟盘洹于雪地山林之中,又如走下架的凤凰、落汤的鸡,不知前程会有几分凶险。
    因我需要与公孙弘上山叙旧,听闻此山得名鸡鸣山,一时心中好奇,抬阶而上,再三雪中行,不料三次跌倒、三次爬起来,才有幸得遇将军!
    以上俱是实情,毫无夸张。
    大将军,民女田简陈情已尽,余后述我心愿。
    大将军,我想借你身上耳,传我口中言,以舒我凌云之志,进宫行刺鲜虞王,在此叩拜苍天玉帝,万望黄天厚土,无负小女一片心思。
    也愿我父在天之灵,助我一臂之力,报仇雪恨!
    大将军,你是这乡里人,听说你一生傲世,颇有风骨,听说你人在军旅,日日枕戈待旦,守疆护边,最终告老还乡,归于故土,实感欣慰,令人羡慕。
    可我生父却葬于他乡,离你不远,只怕是二墓相对,坟冢无言。
    今日,民女借此贵堂,行拜于此,先祝乡中父老乡亲,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再祝我母逃出死地,走向生天,早日给我传来消息。
    大将军,我明白,进宫行刺鲜虞王,并非是最佳之选,有道是,怨怨相报何时了,对此,我也有过深思,我知道,我也不该固守一已私念,而忘天下大义。
    然而,此举虽非正义,也不可不行之。
    不然天理何在!你可知小女冤屈。
    如若我不行刺于他,无异于纵人行凶,坏人岂不是愈加猖獗,好人处世愈加艰难,霸凌跟其风者,又岂能自愿放下屠刀,不欺良善!
    想那鲜虞王,野心勃勃,虎视眈眈,窥我邦土,抢夺民女,好战忘和,乃至于鲜虞部落与我燕氏部落,战争频仍,民间疾苦难言,时常哀鸿遍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至今,他还在率众,图谋燕下都,争夺城廓与山关要塞,自视为天下英雄!
    又料想,我邦阿尔燕王,明君子、暗小人,如同自断一臂,竞弃大将军田雷我父于不管,反而发昭施令于手下朝臣,对我田府抄家问斩,实在不该,我也另有疑问,莫衷一是,令我忧心如焚,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再说公孙其人,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俊马还需跨栏出。
    我看此人,年轻英俊,举止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将来可作我夫!
    如若我不作此想,他岂不是成了我的帮凶,一旦被人拿住,白白断送了他的大好前途!乃至于丢掉性命。
    有道是,人间自有真情在,莫笑少女不红颜。
    我想,既然公孙弘以命相许,不顾艰难,不畏凶险,决心陪我入宫行刺,我岂能不知恩义,岂能不以身相许!
    小女今日当面许下诺言,我愿与公孙弘结缘一生一世。
    从此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心服侍我夫君,他穷,我不嫌。
    细想之下,小女也时感汗顔,尤感此举过于脱俗、不合天下规矩。
    虽然,他出身寒微、生于贫贱,身边还有个多病羸弱的母亲,但小女觉得,他是个有志青年,敢于担当,勇于挺身而出,虽无忧国忧民之思,安邦定国之志,尚有不少欠缺,游手好玩,狎然好色,不务正业,骨子里却有燕赵男儿凛然正义之风,又有堂堂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气。
    我甚至想,待他日,我俩一去贼人宫,也许,从此将永世别离!
    故此我愿早日许他与春风,无愧于今生今世,哪怕一夜情、半生情,无愧于拳拳少女之心、春风浩荡、青春无度之情,伴不了终生、伴半生,伴不了半生,伴流年,哪怕一载二载或三载,权当有个柳叶情吧,犹如柳叶盼春风,我将此叫做春风度。
    因此之故,小女实在不忍瑟瑟而去青涩身,愿大将军转告老天爷,悲天闵人,大施好生之德,惜我少女身,给我以流年!我不贪多,半生缘也可。
    人生一世,死不再来,生命尤其可贵,谁愿无辜绝世而去呀!谁愿一骑无情绝红尘!
    想我田简已是少女之身,我何故要因循守旧,枉负青春呢!鸳鸯之鸟还知为情而死呢!
    说来,我俩都是肉身,难免不起情欲之思!大将军,你是过来人,不必小女多说,当知小女心意。
    我想,不管公孙弘想要什么?我都给!他想要心,我给心,他想要身,我给身!身心如一天下合。
    他死我也死,他终我也终!
    为此,我俩在那腊梅树下,已结二人合一同心绳,其心也红,其红也艳,它闻腊梅于芳中,又随寒风而翩然。
    此愿诉说已毕,万望大将军予以谅解与同情,向上苍传我心中事,了我心中愿,小女也愿以此告慰我父在天之灵!也愿你永保一生一世不坏之铜身!
    大将军,如若大事告成,来年,我再前来跪拜于你!跪拜于此堂前,前来还愿!
    致此,小女田简告退!再拜!以行叩拜天地之大礼!
    说完,田简起身而行,拉开了房门。
    此时,公孙弘与小人莫明,正等于房外,见田简款款走来,一脸严峻,公孙弘顿时心中抽紧,迎面说道:“小姐,行事已毕乎?心中可宽慰了一些乎?不知许下了什么好愿,在下公孙弘,祝你一切顺心如意!”
    听着公孙弘这种怪话之声,贫嘴之音,田简心有不悦,冷冷道:“下山!”
    公孙弘道:“可你脸色有些不好。”
    “无他,只是着了点风寒,可谓小事一桩,公子不必惊慌。”田简道。
    公孙弘道:“田简,你在此许下了心愿,我公孙弘还没有呢,其实我也有备,你想想,事前,我一下便往将军铜像前,放了两个绣墩。”
    “好吧,公孙弘,我在此等你。”田简说着,突然头脑一晕,身体险些失准,小人莫明眼疾,上手扶了田简一把,才算没事。
    公孙弘当即步入大堂,叩拜道:“神威大将军,功德无量大将军,后生公孙弘叩拜于此!
    方才,少女田简对你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多问。
    但是我想,你当自知少女之心,我亦无二话可说。
    愿你借风雨雷电之威,暗助田简一臂之力,了却姑娘心中之愿!公孙弘在此不胜感激!
    老将军 ,生前,虽然你,传我不少武艺文化,教我诵经念道,乃至亲授用兵之法,可我昧着良心,却不承认你是我师父,只以为你是个皓然老休,不值得低头去认,我只想着怎样让骊山二老收我为徒,弟子公孙弘思这有愧,这真是舍近求远,心留遗恨,也实在是对不起了!
    可谁知你竞隐名埋姓,从灵寿郡,跑到这三汲乡来,落草为寇,住草堂,打地铺、睡凉坑,与我为伍,陪我和小申子一起流浪,吃窝窝头,喝西北风,让你跟我俩吃了不少苦头,还被村中恶狗、狼犬,一路追着疯咬,这真是不该!
    死后方知你是灵寿侯,令人尊敬不已矣!只怪我有眼无珠,少年不识泰山人,惭愧惭愧!
    我公孙弘真是罪该万死,万望老将军在天之灵原谅、多多原谅!
    那时,因为我还小,不谙世事之故,为此,再给你老人家一叩首,以解我心中之憾!
    老将军,一起流浪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已升天,但愿你在天堂安好、如愿!
    我还有话,灵寿侯,神威大将军,老人家,这也许是晚辈公孙弘最后一次给你磕头了,因为我就要和田简姑娘一起,进宫行刺鲜虞王了。
    如果事情败露,那我就到天上找你去了,但愿咱爷俩晚点见面!天堂再好,毕竟也不如人间,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去得太早。
    老人家,我敬爱已久的老将军,还得烦请你帮个忙,就象你活着时一样,我想,如果你能跟上面说上话,就请你跟孟婆说说,我那碗汤,就不要预先准备了吧,要是已经备好了的话,就让她先泼撒到地上吧!就当浇了浇桃花,总之,你先让她把我忘了吧!辞世的事不急、咱不急。
    可要记得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呀,至于话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此前,都是你教我的,谢谢你跟我们一起玩耍!
    好了,下面我就自己喊几声吧: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老将军,老恩师、神威大将军,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了,那个自称是赤脚大仙的老头,到底哪里去了?他说不教我功夫了,这怎么办?
    你走后,他也不来三汲乡了,我觉得这事好怪!去年夏天,我和他,还坐在村中那棵柳树下,一起为你歌功颂德呢!
    还有,丐兮申还在流浪,还和以前一样,有点贪嘴吃,爱偷的老毛病也没改 ,他师傅不在身边,我管不了他,他也常常连我的话都不听,你给他托个梦吧,叫他收敛着吧,别天天叫喊什么劫富济贫了,叫他不要惹事,有些人咱着实惹不起。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你也别往外送了,省得惊到外面的姑娘,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走了啊,不送、不送了吧,你安歇吧,再见了,永别了,我尊敬的老人家!
    刚说到这里,忽听铜像后,有女人哧哧笑声响起,公孙弘当即打了个激灵,大声说道:“什么人在此偷听?”
    话音已毕,却无人语。
    公孙弘转到铜像身后,找来找去,仍不见人影。
    细想之下,只觉得那笑声似熟非熟,可又不象田简声音,忽然想到屋里屋外,或有公子窟的人马打下什么埋伏,只恐田简发生意外,抬腿起步,转身就走,忽听身后,有道声音传来:“贤弟休走!”
    公孙弘止足观看,此人原是鼓向云。
    正要开口问话,却见她竖起食指,对自己嘘了一声。
    鼓向云一把将拉住了公孙弘的手,悄声说道:“你跟我来!”
    俩人穿过一段阴森小路,站到一个隐身的角落,站在青竹之侧,公孙弘道:“原来躲在这里呀,我一直找你不到,都快急死我了,孩子呢?”
    鼓向云轻声道:“孩子在里屋睡觉呢,听到声音,很容易醒来,你们来此之前,一哭就半天,方才刚刚睡去,我怕田简知道我在此隐身,才带你来到此处。
    方才,你俩的话,我都听了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公孙弘,我想多跟你说两句,总的来讲,师姐支持你,你去管管田简吧,如果放任不管,田简必会死在鲜虞宫,好在屋中还有些银俩,是前几日,我爹狄洪给的,你俩拿上,权当盘缠之用吧。
    到了中人城,记得及时找人,给我捎回个信来,免得我日日为你俩担忧,你比田简大两三个月,不要凡事都听她的,你要有你主见,此外,我还想问问你有何打算?
    公孙弘跟随鼓向云走进一个偏房,取了银两,说道:“谢谢师姐,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和田简走后,我想让丐兮申暗中相帮,骑上村庶长韩老万送给我的小毛驴,假扮商人或佃户,躲过盘问,溜进中人城,伺机潜入鲜虞宫,找到我和田简,向外传递消息,以备来日不需。
    此外,万一我死在了那里,也总得找个人前去收尸吧!师姐,那就交给你和骊山二老吧,这事上,小申子靠不住,白吃白喝有他。”
    鼓向云道:“贤弟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务要见机行事,谨慎而行,慎之又慎,机灵着点。
    别忘了,你和田简不是前去游玩,去的不是他处,而是鲜虞宫,送的是人头,要的是人命!
    再说,你俩身边还有骊山二老呢,田简又有你这个机灵鬼在,所以我觉得,我想,田简没有性命之忧,应该死不了,最多会被人拖去,被人凌辱,坏了身子,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后来,俩人又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悄悄话,最后,鼓向云道:“记住,不要告诉田简说我在这里,不要说你在这里见到过我,更不要让她前来这里找我。
    你俩走你俩的,这里不是还有个大活人嘛,我说的是小人莫明,若我另有他事,就让他帮我照看下孩子好了,此外,再过一个多时辰,我就不在这里了,快过年了,村民们慢慢都要上山了,再住下去,便会暴露了身分。”
    “记住了师姐,公孙告辞!”
    功夫不大,公孙弘举步走出了鸡鸣堂,随后,俩人下了山,小人莫明暂时留在山上。
    公孙弘念念不忘鸡鸣堂前,他与田简真心相拥之事,再三回味,美意犹在,心甜如蜜。
    走到山根下时,公孙弘问田简道:“小姐,你对我今日之事,作何感想?”
    田简道:“实话说了吧公孙弘。
    我觉得,不该来的来了。
    我想,这就是情吧。
    方才我还想,为何人家总想在你这里,在眼前你这个没什么指望的小男人身上寻找依赖与慰籍呢?
    我又为何心里总是惆怅?
    或许已经埋下发芽种子了吧!以待来年,或许春天来后,才能春暖花开?
    我还想,既然真情来了,那就让它悄然而至吧!谁知你今方在山上,对我耍那般无赖!
    后来,越抱越紧,使他不得脱身,乃至被小人莫明发现,真是无聊可恨!真是个不被人称道的小人,贪心不说,贪图便宜还不嫌多,今日我告诉你公孙先生,我俩已经没有下次了,仅此一次,你别白日做梦!
    公孙弘听了,只顾低头走路,仍是无语。
    田简喃喃自语道:“反过来想,或许未雨绸缪才好,有时不能让此情来得太快,不能让它无限蔓延开来,毕竟春天,还没来呢!再说,情来得太快,消失得便会快,我俩慢慢来!只是愧对孟桃了。
    你看,人家是多么自相矛盾呀?
    或许,我俩不该如此认真吧?
    毕竟年岁还小,再说,公孙弘,你也无家给我,只有一艘扁舟,何来给我什么?如此而已。
    还有,虽说人家落魄如此,可仍是玉女不败之身呀。
    你呢?馋鬼一个!嘻嘻,此外,你什么都不是!
    哼!你到路边走去,别理我,再离我远点!
    公孙弘乖乖离开了,走得远远的,相距二三十步,仍旧低着头。
    田简晓得公孙弘什么心思,稍时,媚笑道:“公孙哥哥!我又有新想法了!只怪方才这阵风,宛如春风拂面!
    哎!宝,我忽然起了想与你拉手、碰触的念头了,说话间,这种念头又起,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呀,无所躲避。
    来吧,到人家身边来,拉上手,一块走路吧!嘻嘻。”
    “不、不了!小姐,你别假装哄我,我怕上了你的当!”
    田简追上前来,牵住了公孙弘的手,兀自叹息道:“唉!公孙弘,人家的这份心、这份情,怎么就象眼前这山林、就象这道弯弯曲曲的小路一样啊,感到我这心里,雾气缭绕而又风景迷人呐。
    路上,要是再有点乐曲响起就好了,最好是民乐。
    还有,一两日后,此一去,不知何日能再来?我有点舍不得走了。
    有这厮人为伴,隐居山林也挺好。
    此景此人,还有这里的寒风,这里的雪中山景,皆是令人难忘。
    我想,只要我死不了,日后,我还会再来的,一定会来。
    走了约摸有半里山路后,忽见前方冰面湖光闪闪,田简紧握了一下公孙弘的手,娇嗔道:“公孙哥哥,我想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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