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环。
    丰台区某居民区，一栋高层楼天台。
    肖尧看着面前的信号基站。
    当时某人的手机，就是连接了这台基站。
    5G基站的覆盖半径，一般在100-300米。
    肖尧站在天台上，环视四周。
    附近都是居民区，说明当时某人大概率是居住在居民楼内，或者路过这片居民小区。
    京城，天网监控以及小区内部监控的覆盖率是相当大的。
    只要对方出现在这里，或走出居民楼或者路过居民小区。
    都会被监控所捕捉到。
    在通过当时的通话时间段。
    首先，筛选监控可以看到的人员。
    然后筛选居住在居民小区内的内部人员。
    这种排查以及调查，工作量是相当大的。
    通过嫌疑人陆元成给出的口供。
    当时他见过几次嫌疑人。
    身高175左右，体型瘦弱。
    哪怕对方的容貌经过伪装，一个人的体型是难以改变的。
    通过身高体型，重点筛选这类人群。
    排除年幼、年长范围人群，重点排查25-40岁的男性。
    还有一点。
    对方极有可能是外籍人员伪装成国人。
    再通过层层筛选。
    六十三份个人资料，摆在了肖尧面前。
    其中有四名外籍人员，被划为重点嫌疑目标。
    “全部逮捕！”肖尧下令。
    宁杀错不放过，这是国安最常干的事情。
    有没有问题，冤不冤枉。
    那也要等国安确认之后。
    六十三名20-40岁的嫌疑人，被全部逮捕。
    带进一座大厅内，站成四排。
    肖尧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百鹰之眼，开启。
    他逐一查看这些人员。
    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巨鼠之嗅，开启。
    肖尧再次从这些嫌疑人的面前走过，嗅着他们身上的体味。
    全球有80%的人有体臭，而在龙国却只有20%的人有。
    主要是龙国人饮食多以米、面、青菜类为主，汗液中含有异味的挥发性成分不多，才使得龙国人的体味并不浓重。
    但其他国家的人就不这样了。
    哪怕同为亚洲人种，因饮食习惯不同，也会有很重的体臭。
    突然。
    肖尧站在一名嫌疑人面前，抬手指了指对方。
    那名男子被国安人员带出来。
    肖尧利用同样办法，又嗅出7个人身上有体臭。
    其中四名是最先锁定的外籍人员。
    但还有四人，是龙国人员。
    1个天生有狐臭，两个曾经出国。
    一个留过学、一个工作过。
    还有一个……他的身上居然有着奇怪的体味。
    肖尧正在盯着这个人。
    蔡乐生、32岁、龙国京城人、父母过世、无亲无友、孤身一人……
    没出过国，更没有狐臭。
    但是他身上的体味就是很怪，和龙国人不像。
    是不是很奇怪？
    “你好，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肖尧直视对方的眼睛，看着对方的瞳孔变化。
    蜡蛾之耳，开启。
    监听对方的心跳。
    “好。”
    蔡乐生点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嗓音不对……肖尧皱眉。
    在影城放映厅，某个人用手机说过话。
    他能记住对方的嗓音。
    眼前这个蔡乐生的嗓音，应该不是。
    也有可能那次手机通话，对方使用了变声器。
    “你玩暗网吗？”肖尧问道。
    “……”蔡乐生沉默。
    眼瞳快速收缩了一下，心脏跳动频率加快一些。
    说明他玩！
    “我……”
    蔡乐生点了点头，“玩过。”
    居然说实话……肖尧惊讶，“那你平日在暗网内都玩些什么？”
    “看一些直播，看一些别人卖的东西，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蔡乐生惶恐不安，“不过，我没有钱，只能看看而已。”
    的确，暗网那种地方没钱你只能看看，什么都干不了。
    还是没有说谎……肖尧挑了挑眉，“在国外生活过吗？”
    经过调查，对方没有任何出国记录。
    但是对方身上的体味就是不对劲儿。
    肖尧是在故意这么问。
    “……”
    蔡乐生再次沉默。
    瞳孔瞬间放大，向左移动，随后紧盯着肖尧的眼睛。
    看到对方的眼瞳和表情动作。
    肖尧笑了。
    微表情心理学：瞳孔放大，眼球不自觉的向左移动，准备谎言。人在准备好谎言时，更容易注视对方眼睛。是在观察对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谎言，以及用直视来让对方取信。
    所以有时候当你会发现。
    有人在直勾勾的看你，说一些事情。
    注意了，他要开始说谎了！
    “我是龙国人，从来没有出过京城，没有在国外生活过。”
    蔡乐生摇头，语气肯定。
    但是……
    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我很好奇。”
    肖尧收起了脸上笑容，“一个外国人，是如何变成一个龙国人的？”
    刹那。
    整个世界都变的寂静了，好像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蔡乐生。
    他们的眼神是那么错愕，疑惑，不解，甚至难以置信。
    尤其是不少国安人员，惊呆了。
    经过他们的调查。
    这个蔡乐生的的确确是龙国人。
    怎么会变成一个外国人？
    此时，蔡乐生自己也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但是他的眼瞳疯狂收缩了几下。
    他的心脏却在怦怦乱跳。
    全部被肖尧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应该说，原本的确有一个蔡乐生，被你杀了，被你顶替了身份，是这样吗？”
    肖尧凝视着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没有后代，反而让你伪装的更加方便，对吗？”
    “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蔡乐生脸色露出勉强的笑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啪！
    肖尧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拉到近前。
    百鹰之眼视角下。
    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脸、五官。
    “整过容吧？”
    肖尧叹笑一声，“怪不得脸上看不出问题，为了伪装一个人，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蔡乐生的表情终于变了。
    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恐，有些涨红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但很快，他的惊恐与慌乱，消失的干干净净。
    居然又露出了一脸诡异的笑容。
    那表情像是在说：没错，是我，你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