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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古秘术

    司音音在黑暗之中看着那人咬断了守卫的脖子,听着那些村民发出凄厉般的惨叫。她不能贸然出手,若是此时操之过急,必会顾此失彼。
    “一统人间,助我永生!”男人的手掌震出一股邪力,血色的光圈迅速将那些无辜之人包围,只留有一摊血水。女子赶忙离开了密室,去暗格里面寻找阳玄珠。
    她绕过毒公的密室,来到了那族长的藏身之处。老者满是沟壑的脸上渗出诡异的笑容,他抓起一把毒虫撒到了匣子里面。又拿起烟斗猛地吸一口,吐出烟雾,闭上了昏暗的眸子。
    女子悄悄走进暗格,发现阳玄珠依旧在原位上。她一把拿过,外面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有细作,快追!”外面的守卫拿着火把火急火燎的跑着,她隐匿于黑暗之中,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幕。忽而后方传来一声躁动,她转身看去,却发现一个身上刻着蟾蜍的男人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她走近男人,却发现是那日牢狱之中的五毒死侍。他的密报上面刻着专属于大燕的槐花印记。女子不顾安危突然现身,“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大燕印记?”男人突然看到面前大燕打扮的女子,喜出望外,“是你!你是大燕人!”司音音看了一眼前方,点头回应。
    男人见此,道:“我是大燕的杜檀,是潜伏在漓疆的细作,不久我的身份便会暴露沦为毒公的傀儡,我见姑娘能力出众,恳求姑娘代替我完成突围,在下感激不尽!”说着,男人便跪地磕头,司音音见此,忙将男人扶了起来。“我是大燕皇帝的朋友。杜大人如此忠心,我定会替你完成!”女子接过了杜大人手里的玉符,“七日后毒公要使用上古秘术亲自进攻大燕,姑娘请尽快前往漓疆的南辽,那里是大燕的骑兵。在下掩护你离开,快走!”
    司音音临危受命,来不及辨别真假,就被杜大人赶来的良驹给带走了。她一路南下,只觉风声刺耳。“驾!”“玉狮子”熟悉的向前飞奔,那是杜檀几十年来付出的心血。她向后看了一眼,火光将那个忠勇志士吞噬。
    既然总有人想要毁灭和平,那她便来挺身而出。
    大漠上的圆日在黑暗里浮出金光,她身着赤衣骑着白马疾速奔走,前方出现淡淡绿衣,黑暗终于散去。“吁。”女子下了马,急匆匆的走进了一处营地。南辽的守卫见有人擅闯,于是架起长枪呵斥道:“何人?”女子亮出玉符,守卫道:“参见将军!”女子走进大账,只见几人面面相觑,颇为震惊。
    “杜大人不幸暴露了身份,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接管你们。”她拿出玉符,交到了副将的手里。“若你不信,杜大人的良驹就在外面。”几人确定无疑后,跪地“末将参见将军!”女子目光灼热,道:“诸位请起!”
    像是之前一样,她再次领兵作战。
    大燕皇宫,萧润将一封信交到了燕帝的手中。暮卿辞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这无疑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毒公要使用上古秘术亲自进攻,大燕虽有术士众多,可到底不清楚毒公的命门。如今杜檀的身份暴露,突围军怕是不能如期而行。”池易坐在一旁看着信封,不免有些担忧那女子。过了片刻,他将信封烧成灰烬。“如此,只能叫怡月楼行动了,”说着,男子已经通知了怡月楼的联络人。
    “如今你身份特殊,还是不要再进出皇宫了,若有异动,我即刻告知你。”池易应声,转头就消失在了暮卿辞的视线。
    “主,毒公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主的命令了!”轻霜只穿一件薄纱裙,妩媚的勾住男子的脖子。池易厌恶的推开轻霜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充满着杀气“若你再敢放肆,别怪我没有看在你义父的面子上!”池易摔门而去,只留轻霜爬在地上大笑。
    男子站在树下,紧紧的攥着女子留给他的半支珠钗独自思念。“阿音,等我做完这些,我便娶你。”冬月的寒冷染上一丝暖意,他妖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南辽军营,女子面容冰冷的坐在帐子里,仔细端详着面前杜大人拼死护住的布防图。
    毒公若要进攻大燕,便会从玉蘅山直驱而上,那里曾经是通向南闵和北璇的要道,多有重兵把守。而毒公修习的是上古秘术,便会选择这条路。那些傀儡若是将身强力壮的精兵感染,无疑是有利于毒公的进攻,大燕皇帝也知晓此路不通,于是便吩咐军队只守不攻,在保证最少伤亡的前提下,赢得胜算。而最南边,则是被称为古煞之地的南闵,这里多怨气滋生,毒公便会选择在这里作战,北边,则是北璇遗地,术士们会在这里进行护法。东西两侧连接仙门和蛮荒,就算是毒公再强大,他却不敢招惹仙门和蛮荒,最后,则是她带领众人包围玉蘅山,来个瓮中捉鳖。
    那女子交代好一切事宜后,又孤身前往了圣女洞。既然漓尤与毒公勾结,圣女洞定会协助毒公。司音音潜伏在暗处,听着漓尤几近疯魔的笑着。
    “如今漓蚩服用了五毒散,不出三日,他便会为我所用!什么姐弟情深,只是他愚蠢罢了。”漓蚩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巫祖神像仰天狞笑,“我马上就能成为仙娘了!”真是疯子,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黑夜下,女子暗自骂道。忽然有一抹暗蓝色身影从女子眼底闪过,她上前拦住那人,“你如今还是相信漓尤吗?她根本不愿意跟你离开!只有你像傻子一样深信不疑,她给你吃下的是五毒散,无非是想利用你成为她自己梦寐以求的仙娘。”司音音冷不丁的说道。
    漓蚩的眸子闪了闪,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苦涩。她所说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不愿面对罢了。他宁可活在过去假的美好之中,也不愿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漓蚩生活在一场骗局之中,她又何尝不是 。女子顿了顿,想劝解他“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生错了地方。若你愿意,我有办法解你的五毒散。”
    漓蚩知道司音音是想让他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可他自知自己的父亲和唯一对他好的姐姐罪孽深重,他的手上亦是沾满了无数鲜血,他不配活在光明里。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你走吧,不久这里会成为一座炼狱,你趁早离开吧。”漓蚩转过身去,是被抛弃的疲惫和无奈。这么多年,他唯一想活下去的希望便是漓尤,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带着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逃离黑暗的囚笼,可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漓尤的一颗棋子,他所坚持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心一旦死了,麻木的活着只是折磨,每天倍受煎熬,不曾看见任何光明。
    “漓蚩!我不走,我就在这里!若你想通了,我会帮助你,若是你不愿,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许是她联想到自己,她希望漓蚩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她站在广袤无垠的大漠,看日月星辰更迭变化,看众生苦难压的他们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她生来就在为了众生的死去,她是神,是黑暗里的希望。
    女子一吹口哨,玉狮子便疾速跑来。司音音摸了摸它的脖颈,道:“你的主人十年如一日的将你带来这里看黎明,终于,他能看见真正的黎明了。”玉狮子长嘶一声,声音悲壮。像是那个男人第一次带它来这里一样。
    “走吧!我带你去完成你主人的伟业,他是英雄,你也是!”大漠上升起了太阳,她驾着玉狮子,在群山原野奔腾,在万丈深渊重生。
    南辽军营,女子身披战甲,率领千军,直奔大燕!
    “驾!”一阵雄壮的奔腾声,是千军万马踏过原野,奔走山川,在长河落日下,她一身战衣,像是千百年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将军,前方没有路了。”小兵说道,女子给玉狮子喂了一把盐水浸过的干草,抬眼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地。她道:“就算没有路,我们也要闯出一条路。”她站在断崖上,闭上了眼睛。雪落在她的脸上,女子舒心一笑。
    “所有人,跟我走!”女子跃上马背,握紧缰绳,她一声令下,玉狮子便卯足了劲,策马奔腾,良驹嘶鸣,玉狮子向前奔去,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走!”玉狮子一跃成功,它站在山顶上,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视死如归,不辱使命。
    千军万马接连不断的跃了过去,跟随着她,为民而战,为国捐躯!
    女子带领众人驻扎在了距离玉蘅山不远的后方,只要毒谷的傀儡兵团动身,他们便会刻不容缓的进攻。成败,在此一举。
    “将军,你吃一些吧!”副将拿过来了一个冻的硬邦邦的烙饼,那女子看了一眼后方,道:“给他们分着吃了吧,我不饿。”她继续站在山前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副将有些为难,“这里就您是女子,我们大老爷们儿扛饿扛冻,您还是吃一点吧!”几日来,他们东奔西走,粮草也已经不多了,众人也都还饿着。
    司音音笑笑,“在战场上,没有男女之别,男儿为国征战四方,保万家灯火长燃,女子亦可以如此。我身为将领,应当身先士卒,只有军队团结了,我们才能打赢胜仗。战场之上,敌人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不杀我,我和你们一样,都希望天下安定太平,都是为国家征战的壮士。”众人点了点头,只觉内心火热。
    一朵烟花在白茫茫的上空绽放,男子抬头张望着。“ 不久,他们便会卷土而来。”池易望向天空炸出的五颜六色,眼眸染上了碧色。明日,便又是一场恶战。
    无数鹅毛大雪突然下了起来,他坐在红梅树下,吹响一曲相思。
    巧笑倩兮,美人盼兮。
    朱颜笑兮,愿卿安兮。
    相思苦兮,君之泣兮。
    故人归兮,吾心欢兮。
    男子的眸子染上寒冷,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归来。就如同之前,他在北璇的寒夜之下等待了她一千年。脑海里,池易总会看见一个女子一脸笑意的坐在菩提树下,她教那个男子读圣人之书,教他仁爱大道,他看见他们笑着在山巅之上看圣血蔷薇,看那个女子将男子一箭穿心,跳下弑神台……
    池易吐出几口血,胸口像是被箭刺穿一样的疼。
    相思相思,苦兮苦兮。他低头看着雪地上的嫣红,像是看到了女子的容颜。
    女子依靠在树上,心口传来刺痛。
    不好,是情蛊发作了。她捏了捏手指,目光又看向了前方。
    刺眼的火光倒映在女子冰冷的眼眸,她持起长剑,道:“启程,杀!”敌人准备在夜里潜伏到大燕内部,不曾想半路却杀出来了一批不怕死的军队。
    女子首当其冲,手握七杀,玉狮子长嘶一声,女子的脸上溅满血迹。冰天雪地之下,她带领众人砍下敌军主帅的首级。
    黑暗中,众人只看到一抹红色的影子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他们还没有看清时,雪白的剑刃已然变得通红。“听我指令,杀!”女子骑在雪白的白马背上,举起手中的神剑,立于苍穹。
    嫣红铺路,她宛若穿着最鲜红的嫁衣走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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