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叶灵韵不禁暗骂自己真蠢，这都想不到。
她倒也是洒脱磊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对着韩立微微躬身致歉，“韩宗主，刚才是小女子鲁莽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了刚才的话，对不起，还请您别介意。”
韩立当然不会介意，即便叶灵韵不道歉，虽然他可能会心存不满，但是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可是肖涵带来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如今这小姑娘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不对，他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他对叶灵韵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客气了，人之常情，恰好说明姑娘是性情中人，不愧是能跟在大人身边，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这话看似夸奖叶灵韵，实则还悄悄的拍了肖涵一下马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禁感叹这韩宗主也不是什么都一窍不通，唯有肖涵面不改色，也没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他早就说过了，他来这里就是看看故人。
拍马屁对别人或许有用，对他，没什么用。
待密室里人都退出去差不多了。
只剩下肖涵一众人还有韩立，肖涵才缓步走上前去。
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正中间的棺椁，视线似乎具有穿透力，仿佛能看清棺椁里安详躺着的人。
“老家伙，没想到千年前一别，如今再见已经物是人非，你我也阴阳相隔。”
肖涵轻声念叨着，不知不觉，气氛渐渐变得低沉。
韩立微微垂首，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只是他是一宗之主，老祖告诉过他，他必须坚强，无论心里有什么情绪，都不能表露出来，不能让外人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甚至自己人面前也不行必须养成习惯。
因为老祖走了，以后上贤宗的安危全在他一人身上，他必须谨慎再谨慎，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镇静的面对任何事。
无论何种情况，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心，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老祖的话，他始终记在心里，不敢忘，也不能忘。
所以，即便现在他情绪低落，依然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肖涵自顾自的围着棺椁踱步，久久无言。
良久之后，他轻叹口气，“韩轩是怎么死的？”
韩立微微抬头，“您既然是老祖的朋友，那就是我的长辈，晚辈斗胆一问，如果老祖不是非自然死亡，您会怎么做？”
肖涵老头看他一眼，韩立本以为他会因此动怒，然而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肖涵平淡的说道，“如果是那样，你尽管告诉我便是，仙帝也得付出代价。”
无外乎其他，就当是为老友最后做一点事，或者，告别一下自己心中那段时光吧。
肖涵如是想道。
韩立听后，释然一笑，“还是老祖了解您，”
“此言何意？”肖涵问道。
“晚辈曾经也问过老祖，假如老祖出事，您知道了会替他讨回公道吗。”
肖涵没吱声，韩立诧异的问道，“公子不好奇老祖说了什么吗？”
肖涵摇摇头，“答案我已知晓，有什么好问的。”
这倒是让韩立愣住，当时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只有他和老祖，再无其他人，肖涵怎么会知道？
肖涵知道他疑惑甚至不信，直接说道，“韩轩是不是说我会替他报仇的，并且很坚定。”
韩立瞪大眼睛，猛的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不瞒大人，当时我还质疑老祖，但是老祖却坚信不疑，我始终无法理解老祖为何那般坚定。”
肖涵笑了笑，摇摇头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懂。”
不懂朋友之间的感情，能成为朋友，有时候两个人会很像的。
肖涵不再解释更多，只是盯着韩立看。
韩立先是疑惑，随即猛的反应过来，
“您放心吧，老祖并非死于外人之手，只是大限将至，冲击仙帝失败，所以才时日无多。”
听闻是这个原因，肖涵眼中不禁流露沧桑的神色。
仙帝之下皆蝼蚁，不单单是战力的问题。
还有一点，那就是仙帝的寿命几乎与天齐。
这一点是仙尊不具备的，所以仙界的人，没有人不想突破仙帝。
虽然看似一步之遥，却相隔十万八千里，这道如天堑的鸿沟，不知埋葬了多少人。
可是仙界早就已经饱和，十位仙帝已经是极数，韩轩是注定不可能突破到仙帝的。
这是铁律，无法打破，纵使他再惊才绝艳。
更何况韩轩虽然天赋尚可，但是和仙帝还有差距。
他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似乎来的早一些。
按理说韩轩应该还有段时间才对，为何提前了这么久。
除非……
肖涵皱眉，想到了什么。
“韩轩可是提前强行冲击了仙帝境界导致了反噬？”肖涵问道。
韩立此时此刻已经麻木了，他感觉怎么肖涵什么都能猜到，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老祖确实是提前了。”韩立有些苦涩。
“为什么？”肖涵问道。
韩立沉默片刻，“老祖说与其等到大限将至，不如趁着现在实力最是鼎盛时期放手一搏，否则等到时候实力衰弱，更加没有希望。”
肖涵了然，能这般想，也无可厚非。
“老祖失败之后只说了一句，时不与我待。”
肖涵沉默，看来最后关头，韩轩也发现了这个事情。
十大仙帝是极数这个事情，只有他们十个人知道，外人或许有惊才绝艳的人窥探一二，但是韩轩确实是不知道的。
肖涵并未告知过他，他并非有意隐瞒。
只是不希望韩轩丧失斗志，更何况以韩轩的状态活个两千年没有问题，哪怕是最后告诉他，也来得及。
或许这期间发生什么转机也犹未可知。
只是不曾想到，韩轩心急了一些。
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世事难料。
“即便韩轩冲击仙帝失败，以他半步仙帝的修为，苟延残喘几百年还是可以做的到的，最起码坚持到我来应该可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肖涵又问道，他料定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否则韩轩不会这么快身死道消。
如果韩轩可以坚持到他来，别的不说，再延长些寿命还是可以的，没准将来依旧可以等到转机。
他，万不该是这个结局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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