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划过，很快被她否定了。
    厉墨辰那么恨她，恨不得她死，才不会为她吃醋。
    上午的专业课，依旧很累。
    江凝并不是个好学生，三天打网，两天晒网，基本功根本就不过关。
    练了一个小时舞，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酸死了。
    劈叉的时候，大腿的筋似乎要裂开了。
    老师看到江凝扶着腰一脸痛苦的模样，知道她肯定是受不了这个训练强度。
    这次参加市里的演出，学校也没指望江凝能参加。
    她一个舞蹈系垫底的，根本没有演出的资格。
    就在老师觉得江凝等会儿肯定会偷懒的时候，她看到江凝揉了几下腰，接着继续练了起来。
    两三个小时的训练，她硬是坚持了下来。
    舞蹈老师看了，对她的态度改观了一点。
    下了舞蹈专业课，已经是中午。
    江凝一个人去学校食堂吃饭。
    几个女生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低着头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江凝去夜店上班了。”
    “去夜店上班的，哪有什么正经人？她肯定是想着去夜店傍有钱的老头子。”
    “幸亏韩学长跟她分手了，要是跟她在一起，还不得被她拖累死。”
    “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学校竟然没有把她开除，真是奇迹。”
    江凝听到这番话十分窝火。
    她走到几个嘀嘀咕咕的女生面前，大声反驳道：“我去夜店上班怎么了？我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一不偷，二不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光彩的。
    你们说我傍老头子，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要是我真做了这样的事，你们说我，我无话可说。
    但是，你们无中生有的诽谤我，必须得给我道歉。”
    几个女生看江凝这么刚，也有点诧异，这一年多来，大家说她，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说道：“我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去夜店上班的，有几个正经人？你家现在都破产了，你花钱那么大手大脚的，不找几个有钱的老头子养着，怎么活下去？”
    江凝：“我去夜店是卖酒，又不是坐台，我赚的是辛苦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另外一个女生说道：“别把你自己说的多高尚，你害死人，让人帮你爸爸顶罪总是事实，你一个心思不正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给你道歉。”
    几个女生看江凝不高兴，一副要干架的神情，吓得饭都没吃完，就匆匆跑了。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本来聊的热火朝天，看到江凝回来了，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江凝知道这些人都排斥她。
    她不在乎，反正她要做的是攻略厉墨辰，其它人对她来说，跟空气一样，不重要。
    她默默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打开手机下载了那个叫做“恋恋不舍”的游戏。
    打开之后，她很快就用自己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用户名：凝霜。
    注册完后，游戏提示她玩30分钟可以提现100元，现在提现只能提5块。
    江凝暗自骂了一句：“说什么注册就提现100块，全是套路。”
    她看了下时间，发现该出发去疗养院了。
    下午，她坐地铁去了一趟疗养院，把程娟欠的疗养费全部都交了。
    拖欠的5个月的疗养费，花了她5万块钱。
    还剩下7万，江凝又给程娟续交了6个月。
    剩下1万块钱，她打算留着自己花。
    从疗养院回到市区，已是日暮黄昏。
    江凝想起自己晚上要去厉墨辰那儿上班，匆匆在外面的地摊上吃了碗面，就坐公交去了景铭雅苑。
    她去的时候，厉墨辰还没回去。
    闲来无事，江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起了新下载的手机游戏。
    不就是30分钟吗？为了那100块钱，她玩30分钟也不是不行。
    那是一款新上市的网游，虚拟恋爱性质的，主要面向女性玩家。
    女性可以在里面选择一个喜欢的男性角色谈恋爱。
    里面的男性角色都设计的非常帅气迷人，光看画面和介绍就十分吸引未婚少女。
    她进入游戏后，选择了一个名叫花泽羽的虚拟角色，作为恋爱对象。
    两人绑定后，她忽然听到花泽羽说话了：“公主殿下，晚上好。”
    游戏里的男声性感迷人，带着磁性，那声线一听就很有钱、很贵的样子。
    江凝忍不住点击回放，听了好几遍。
    妈呀！这游戏里的男声也太好听了，不会是找的专业声优配的音吧？
    就在她疑惑地时候，花泽羽再次对她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吗？”
    江凝听完，觉得这游戏也太智能了，还会跟她互动。
    “花泽羽，你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游戏里虚拟的？”
    江凝的少女音，也很好听，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
    厉氏集团大厦，游戏部。
    一身蓝色暗纹精致西装，正领着技术人员测试新款游戏的厉墨辰，听到游戏中传来江凝的声音，愣了一下。
    江凝怎么会玩这款游戏？
    难道想在这款恋爱游戏里钓鱼，找备胎。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幸好，他这个是测试号，声音用变音器变了音，江凝应该听不出他是谁。
    反正，他现在是在测试游戏，用江凝测试，跟用其它玩家测试，没区别。
    顺便他还能测测，江凝是不是在网络游戏里钓鱼。
    游戏里的花泽羽，回答道：“假亦真时真亦假，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很喜欢。”
    江凝听到游戏里的性感男声夸奖她，觉得还怪不好意思的：“我没觉得好听。”
    “我说好听，就是好听，公主殿下的声音，在我心中是最动人的。”
    “别叫我公主殿下，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凝霜。”
    “雪落铅华，凝结成霜，意境好美。”
    江凝发现这款游戏里的花泽羽，真会夸人。
    要是现实里有个这样的神仙男朋友，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怪不得这款游戏的开发商，竟然给新注册用户100块钱，看来是对这款游戏，很有信心啊！
    光是这甜言蜜语，就让人有玩下去的兴趣。
    江凝继续逗游戏里的恋爱对象：“花泽羽，你谈过恋爱吗？”
    “正在和公主殿下谈。”
    “说两句情话，让我听听。”
    江凝觉得这个声音说情话的时候，一定很蛊，很撩人。
    对面的花泽羽沉默了一下，游戏界面上那个栩栩如生的动漫帅哥也沉默了一下。
    那脸上的神情仿佛正在思考，该说什么情话合适。
    厉墨辰身边的技术人员，通过后台听到游戏里面的女玩家要让他们大boSS说情话，都忍不住想笑。
    厉墨辰眼神冰冷的瞪了一眼旁边几个想笑的技术人员，关闭耳麦说道：“你们几个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吧！”
    几个技术人员有眼色的赶紧走了。
    看到四下没人了，厉墨辰才打开了耳麦。
    过了一会儿，游戏中的花泽羽说道：“想听情话，可以，听完今天晚上可别睡不着。”
    “你说吧，我肯定能睡着。”
    厉墨辰压低声音，声线蛊惑的说道：“从你选择我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男未婚，女未嫁，你说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一直都在等一个人，从地老到天荒，你知道我在等谁吗？等你。”
    江凝发现这个游戏里的花泽羽说话一套一套的。
    这游戏做的也太逼真了，逼真到江凝觉得网络对面是个真人。
    江凝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石英钟，晚上19:00点了，厉墨辰还没回来，大概是又出去应酬了。
    boSS不在，她可以继续摸鱼。
    她决定跟游戏里的虚拟男友，再聊一会儿。
    她点击手机上的语音，笑着问道：“花泽羽，你这情话说的好溜啊，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个女朋友？”
    厉墨辰听到江凝问他有多少个女朋友，冷笑了一下，他一个都没有。
    他可不像某人在网络游戏里钓鱼，更不打算在游戏里找什么情感寄托。
    他回答道：“认识你之前，我没有女朋友，认识你之后，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花泽一族的誓言：既许一人以深爱，便尽余生之慷慨。”
    江凝感叹这游戏里的人物太会撩了。
    谁那么有才，开发出来这种逆天的游戏，这种芳心纵火犯般的台词，是想将未婚少女一网打尽吗？
    “花泽羽，你这么会说情话，以前真的没有谈过其它女朋友吗？”
    “现在正在跟你谈，算吗？”
    “算，花泽羽，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叫声“姐姐”来听听。”
    反正网上的游戏人物都是虚拟的，随便撩，江凝一点儿也不觉得害羞。
    AI嘛，尺度聊的大一点也没关系。
    看到江凝让他叫“姐姐”，厉墨辰的脸色顿时很难看。
    他比江凝还大2岁，这声“姐姐”实在叫不出口。
    “男朋友不是应该叫女朋友“宝贝儿”吗？”
    “宝贝儿太肉麻，我就想听你叫我姐姐。”
    “让我叫你姐姐，你能给我什么？”
    “叫声姐姐，姐姐命都给你。”反正跟虚拟男友说大话又不犯法。
    厉墨辰听完不屑的笑了一下，花言巧语。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不值钱，姐姐还是给你来点实际的吧，我给你买个王冠戴戴怎么样？”
    江凝明白这种游戏，就是让未婚少女氪金的。
    只要这游戏人物能哄她开心，花钱充点儿游戏币也没什么。
    花泽羽轻笑，那声音又蛊又撩：“王冠我不要，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