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拎着两瓶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二锅头，走向钟楼。
卡塞尔学院的建筑很复杂，各具特色但名字很难记。
不过副校长的这个地方还是蛮好找的，因为在清一色的矮建筑中，这座钟楼已经是学院的至高点了。
一路走来，风好像都越来越小了。
秦楚享受地深吸口气，就是这种感觉。
规则逐渐变得严苛的感觉。
不愧是血统还要压过校长一头的家伙，他的言灵或许真的连一些次代种都能够压制吧。
刚到房门口，秦楚就听到了里面激烈的枪响。
敲了敲门，枪响声并没有停，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请进。”
秦楚推门而入，看到副校长正躺在床上，手边放着酒瓶。
“呦？原来是你啊，我还寻思昂热那个老家伙抽什么风了，来我这里居然还知道敲门了呢。”
“校长已经赶往中国了，副校长先生，您不知道么？”
“人老了，上了岁数就没有精力管那么多事情了。”
秦楚精准地选到了昂热每一次都会坐的那张沙发。
毕竟这小屋里能下脚的地方真不多，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小桌上摆着一个烛台，蜡烛燃着，光影摇摆不定。
秦楚很想上去吹一下，虽然他知道一定是吹不灭的。
他将两瓶二锅头放在了桌上。
“尝一尝么？副校长先生，我家乡的特产。”
守夜人展示出了与年龄和身材不相符的敏锐，一下坐起。
“哦呦，二锅头，真是好久没喝过了。想当年我可是在中国待了有些年头，倒是这几年就没再喝过了，看看你这正不正宗。”
“我听说过，您曾在国内和陈纳德一起组织过飞虎队。”
守夜人眼睛一亮，“行啊，这你都听说过，看起来你对我很有崇敬之情啊，要不要考虑加入新闻部，我的直属部队。虽然你已经是教授了，但是教授的视角更广阔不是么？”
秦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好像就没必要了吧。”
“怎么没必要？芬格尔随时都有可能毕业，新闻部需要一位新的领袖。我看你就挺合适的嘛！”
就老头这熟练的拉人业务，秦楚估计他口中“合适的领袖”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
守夜人美美地灌了一口烈酒，再次躺回了床上。
“说说吧，深夜来访有什么事，总不能是来投诚，表示愿意帮我把昂热弄下台，让我成功转正的吧？算起来你说不定真有这个能力，虽然还不知道你的言灵是什么，但是老家伙毕竟为你破了例，卡塞尔学院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年轻的教授呢。”
秦楚心中一喜，言灵，就等你提起这个呢。
“我今晚来找您，就是想和您探讨一下有关言灵的问题。”
昂热和守夜人都是老而成精的人物，但是就言灵方面的探讨，秦楚更愿意来问问副校长。
毕竟校长更趋向于实践派，对于如何摸索和提升言灵，找他才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从原理角度的探讨，副校长无疑是最佳之选。
“那么刚好我也想问问你，你的言灵是什么？”
“这个嘛，不瞒您说，我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噢？这么说的话，你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你是否开启过‘灵视’？”
灵视么？
秦楚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按照回忆，自己肯定没开启过。
他觉得自己眼里的世界从来都很真实，无论幻视幻听都没曾出现过。不对，自己穿越的过程中，那算不算灵视呢？
“众所周知，‘言灵’是龙族血统衍生出来的一种特殊能力。曾经昂热也和我探讨过类似的问题，他试图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言灵’的原理，但我觉得那样有失偏颇，因为从在我的观点和理解中，‘言灵’更加像是一种对元素的特有控制。已知的属性有地、水、火、风，以及独属于白王血脉的精神。根据血统和能力的强弱来影响你所控制的范围的大小，在你的‘言灵’领域里，掌控所谓的规则。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理解，毕竟‘言灵’并不是混血种的唯一手段。而且我始终认为，我们对于龙族的掌握，也许远没有我们以为得那么多，还有太多的奥秘需要我们去探寻，尽管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楚听完副校长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陷入深思。
规则的掌握么？
“那么施放‘言灵’时，除了吟诵龙文之外，您掌握的资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瞬发的方式呢？”
“你是说，快速读条？”
秦楚点了点头，没想到副校长一大把年纪了，除了对泳装女学员情有独钟外，对游戏居然也有着点了解。
“这自然是有的，不过大多也都需要集中精力，去感受对应的元素和规则。”副校长给出了答案。
集中精力？感受对应的元素和规则？
原来是这样么？
秦楚盯着摇曳的烛火，看似在走神，实际正悄悄凝神。
“去感受对应元素和原则。”
副校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秦楚抬起头看向他。
他正在拿起酒瓶往嘴里灌着酒，却没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可惜啊，好酒总是喝得快。”守夜人嘀咕着，伸手又去拿另外那瓶。
鬼鬼，在他的“戒律”之下，校长都未必放得出言灵来。
我这是……
但秦楚并不敢过多尝试，万一被这老家伙发现了，虽说看起来他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眼的人，可要是直接给我推上前线去，现在的我也受不了啊。
“好嘞，副校长，我懂您讲的了。您喜欢的话，下次来时候我再给您带两瓶来。明天的‘3E’考试我还要监考，不打扰您了。”
说完秦楚就直接告辞了。
守夜人看着眼前跳动的一点烛火，轻啜了一口白酒。
昂热这家伙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啊，捡回来的这个教授，看起来脑子挺好的，很适合去和我一起搞搞学术研究啊。
在诺玛的指引下找到自己办公室的秦楚，一头扎了进去。
这是个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则是一间不错的单人卧室，物品一应俱全。
看起来，这里就是自己今后的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