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楚和四名学员一起坐上了飞往中国的航班。
    说是着急，我可是真没看出来，自己明明记得书里写的，出紧急任务的时候，学校是可以调遣专机的。
    秦楚想着这些，戴好眼罩，靠在了座椅上。
    路明非坐在秦楚旁边，一直在跟这位把自己坑来学院的教授碎碎念。
    “教授，你一点不紧张么？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啊？”
    “我还没拿过奖学金呢就要去了，这要是真被龙杀了，我的学生证就送你了，据芬格尔说，这卡的透支额度还挺高的呢。”
    “喂喂喂，别一句话都不说啊，教授。”
    路明非就差伸手去摘秦楚的眼罩了，但是想了想秦楚之前说过要把自己从直升机上踹下去的话，他又把手缩了回来，并且在座椅扶手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
    秦楚抬手摘掉了眼罩，吓得路明非往旁边躲了躲。
    “躲什么？我又不能把你从飞机上踹下去。”秦楚看着路明非，“一个没完全恢复完成的诺顿而已，哪有那么容易把你杀了？再说了，我是教授，要杀也先得杀我。紧张什么？”
    “拜托，教授，你能不能别把先杀你这种话，说得好像你先吃完饭去买单这么轻松好不好？被杀了可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但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还有你身边的朋友，都一样。”
    听着这话路明非不由想到了刚见秦楚时的感觉，还真是个自信又潇洒的人啊。
    可我跟你不一样啊，我就是个废柴，别说是屠龙了，光是深潜我都够呛。
    秦楚递过来一个眼罩，“放心啦。有师姐陪你下潜，你怕什么？她是那种就算最后只剩一口氧气也会让给你的老大啊。”
    “道理是这样不假，可让给我，师姐就会有危险啊。”
    “既然你这么怕大家有事，那我教你一句话吧。”
    路明非眼睛一下都亮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盯着身边的秦楚，就差把耳朵扯起来了。
    “不要死。”
    “啊？”
    “不要死。”
    路明非泄气了，又瘫回自己的座位。忘了这位教授虽然在学院里看起来严肃大气，可那是能跟师姐一起把自己从电影院救出去，还把自己骗到学院的存在啊。
    幽暗的机舱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路明非没太听清。只当是后排的诺诺在笑话自己，也没当回事。
    秦楚听到这个笑声，也无声地笑笑，还真是期待能和你见一面呢。
    ……
    学院的钟楼里，昂热正躺在守夜人那张舒服的沙发上。
    老牛仔坐在他对面，很不耐烦地摇晃着手里的酒瓶子。
    “你又来干嘛？你不觉得自己最近来这里的频率有点高么？这里只欢迎好看的姑娘，不欢迎风骚的老头。”
    对于老友的话，昂热却是毫不介意，反而从拎来的袋子里，扯出了一瓶威士忌。
    守夜人看到昂热拿出来的酒，不由一脸警觉地看着他，“你要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破钟楼里有什么值得盗的？”昂热无语地靠回座位上。
    “所以你的目的难道是……”守夜人把被肚子绷紧的衬衫扯了扯。
    “滚！”昂热忍不住骂了守夜人一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今天我去参加了校董会，并且送别了参加‘青铜计划’的学员们。在机场的时候，秦楚和我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听到秦楚的名字，守夜人总算是有了点正形，他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把酒瓶放在了昂热够不到的位置。
    “你对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什么看法？”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有两个感觉，首先他应该能帮我达到目的，第二是咱们可以信任他。”
    “目的？毁灭龙族？”守夜人扬了扬眉毛，他和昂热认识没有一百也得八十年了，上一个被昂热这么认可屠龙能力的人，大概得追溯到梅涅克·卡塞尔了。
    “是的，虽然没正面看过，可我觉得他有这个能力。看到他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可以准备退休了。”
    “能力我倒是不清楚，但是信任我肯定是信任他的。”守夜人喝光杯中酒，舔着牙齿补充道：“毕竟吃人嘴短，我至少也喝了秦楚十几瓶二锅头了。他的确挺有天赋的，而且很好学，我都在想要不要破例收个徒弟了。”
    昂热皱眉点着头，“虽然你人确实不怎么样，但这一身炼金技术，还真不该被带进棺材里去。”
    这次轮到守夜人骂人了，“滚滚滚！”
    ……
    弗罗斯特·加图索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前，犹豫了半天，最终按响了面前的铃。
    他的秘书很快就推门走了进来，柔顺的金黄色额发落下挡住了他漂亮柔和的脸，露出的半张脸上，海蓝色的眼眸显得温和安静。
    也是，不够安静和温和的人，也实在是胜任不了加图索家族代理家主的秘书这一职务。
    “两件事。第一是恺撒去中国了，他们要去对付苏醒的诺顿，做好保护措施，我不……家族不能允许恺撒出现一点差池。”
    帕西·加图索十分认真地看着代理家主，等着他布置第二件事。
    弗罗斯特犹豫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对着帕西摆摆手。
    “就一件事了，恺撒的安危才是家族的头等大事。”
    “明白，我立即着手安排。”帕西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尽管这个秦楚听起来就很值得怀疑，可好像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家族如临大敌。他要是真搞出点什么事情来，那不刚好给了我们对付昂热的机会和理由么？
    ……
    秦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好几方关注上了，登上摩尼亚赫号他就直接找了个房间倒下了。
    他和昂热说自己晕船并不是找借口，而是真晕船，只是没有说的那么严重罢了。
    更何况，要是不休养生息，恢复好精力，就自己现在这种言灵都没办法使用的状态，那不是给早熟的诺顿当经验宝宝么？
    曼斯教授拿着一个资料夹走进来，递给秦楚。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秦楚很明显地看出曼斯教授有种雀跃和亢奋。
    “上次什么都没碰到就结束了真是太可惜了！我一船的武器都没发挥作用，这次要是能活捉诺顿就好了。”
    秦楚瞪大眼睛看向他，才想起上次因为自己及时出手，这位教授是真没挨到龙类的毒打，现在心里肯定还充满着盲目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