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二人现在都在气头上，无法冷静下来想明白这些。
    “行！钟参谋，我也不跟你争辩太多！”
    “这个‘顾问’身份当初我不想要，是你们硬要给，现在凭你个人喜好又想收回去。”
    “朝令夕改，难以服人！”
    “你可以向上面申请收回，但是想让我主动交出来...”
    “绝！不！可！能！”
    刘凯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当场撂下一番话转身就要走。
    如此直白的话，气得钟麟宇胸膛一阵剧烈起伏。
    眼见刘凯已经转身走到大门正要离开。
    连忙强压下火气喊道：“等一下！”
    刘凯回头，神色不耐。
    “哦？钟参谋还有什么指教？！”
    钟麟宇长长呼一口气将情绪彻底平复。
    “你可知道秦秘书收到的那段视频，是怎么被删除的吗？”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坦白道：“是我帮忙删除的。”
    刘凯闻言顿时惊讶的瞪着眼睛。
    而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于大龙却不可置信的喊了出来：“什么？！”
    钟麟宇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别这么惊讶于队长，你以为你和秦秘书的约定我不知道吗？”
    又看向刘凯。
    “你以为秦秘书使用二进制代码给你留U盘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段视频是互助会的黑客删除的，也是我提前关闭了军用防火墙的拦截功能，故意让他们得逞的。”
    虽然刘凯被钟麟宇气得不轻，但那是观念不同。
    他倒是没怀疑过钟麟宇。
    现在听到这番坦白，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上面的意思？”
    钟麟宇点点头：“刘顾问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上面的打算吧？”
    “钓鱼...”
    “不错，放长线钓大鱼。”
    “秦秘书太过执着于惩戒眼前的罪恶，只想从下往上逐级调查。”
    “但这样治标不治本，只有从上到下一撸到底，才能一劳永逸。”
    “不可否认，有时候遵守规则做事效率更低，但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走错路。”
    “一旦方向错了，越努力，越错！”
    这一次刘凯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倾向于从上到下。
    贸然对互助会下手固然能够解救许多受苦的幸存者。
    但是这对真正的幕后黑手来说，顶多是壁虎断尾。
    除了打草惊蛇，起不到任何作用。
    见刘凯赞同，钟麟宇缓缓叹了口气：“我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向来对事不对人。”
    “我为刚才的态度道歉，但是对于你的身份依旧持保留意见，并且会向上级报告和申请。”
    刘凯其实并不在乎这个身份。
    他只是不想被当成猴子耍。
    当即无所谓的耸耸肩：“你随意。”
    就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钟麟宇再次叫：“刘顾问，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的。”
    刘凯头也没回，摆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轻笑：“呵呵，以后再说吧。”
    ...
    雪地摩托车电量耗尽，但是刘凯自身奔跑的速度丝毫不比车辆逊色。
    全当是锻炼身体了。
    一路狂奔20多分钟终于来到立体车库。
    刘凯立刻扫描四周，并未发现附近有新的脚印与痕迹。
    似乎纪梓翰和马永兴已经排除了对他的怀疑。
    并且安装在雪地车底的追踪器无法长时间抗住低温，已经电池耗尽停止工作。
    拆下追踪器随意找了台车塞进去。
    将雪地车装进储物空间，回到了久违的地堡。
    正如刚才和于大龙说的那样，刘凯认为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至于那“物竞天择生物集团”搞人体研究的事情。
    一来这家集团总部在省城，鞭长莫及。
    二来官方已经动手，也用不着他掺和了。
    今夜先给雪地车和摩托车充满电，明日继续上山采矿才是正事。
    毕竟他有一种预感，空间能力似乎即将迎来一个质变。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整天都在外面漂着，刘凯没正经吃过一口热乎饭。
    取出一桌热食，畅快的敞开肚皮一番大快朵颐。
    洗去一身疲惫，钻进温暖的被窝沉沉睡去。
    最近刘凯的梦境越来越少了。
    与之对应的是睡眠质量越来越高。
    一觉睡到上午9点，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两台车也已经充满电随时待命。
    可正当刘凯准备出发时。
    手机却再次收到来自于大龙的消息。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刘凯疑惑的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点开消息，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让他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确实出事了！
    ...
    时间回退到上午7点，刘凯还在睡梦中的时候。
    海边炼油工厂门口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纪梓翰！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独自人开着车，号称前来向钟麟宇请罪。
    而车里竟然还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马永兴的尸体。
    太阳穴上有一个狰狞的弹孔，血液早已凝固。
    这一番操作直接给钟麟宇搞蒙了。
    随后纪梓翰被带到办公室。
    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钟麟宇声泪俱下的控诉起来。
    先是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顿狂骂。
    骂自己瞎了眼交友不慎，竟然被马永兴蒙蔽。
    然后开始一桩桩、一件件。
    将马永兴干的坏事全部抖落出来。
    什么侵吞官方物资、什么纵容手下借着派发物资的机会奸淫幸存者。
    最后更是暴出两个惊天大瓜。
    第一就是坠星岛那地下削金窟，据他所说都是马永兴一手打造。
    而且在早在寒流降临前就已经被马永兴买下。
    专门改造成地下黑市，干这些见不得光的活。
    寒流之后更是拉拢腐化了一些有影响力的人，为寒流结束后东山再起做准备。
    纪梓翰也是昨天凌晨才发现这个秘密。
    立刻就带着人马前往坠星岛，结果马永兴带着小弟们拼死抵抗。
    最终被逼上绝路，饮弹自尽。
    至于那些被刘凯偷走的金砖，纪梓翰只字未提。
    恐怕他还以为是马永兴将金砖转移了吧。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告诉官方，只能由他自己暗中寻找。
    第二件事更加魔幻：
    关于那架坠毁在涵蒲市空天飞机。
    毫无疑问，这口大黑锅同样丢给死去的马永兴背着。
    纪梓翰身为顶级富豪，拥有一颗私人卫星。
    没想到马永兴收了日本鬼子的黑钱，安排高手入侵他的私人卫星。
    就在空天飞机返回大气层的时候，操控卫星撞毁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