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想出如此残忍的游戏来，回身，看着远处的两个男子，苏水心如刀绞。
    在乎么？
    她都在乎的。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救的，不单单是人。还有……她心底的爱。
    轻闭了眼，也许，她自己还不清楚，猜不透的东西呵。
    她缓缓走过去，脚步好沉重，仿佛压了千万重担在上面。手依旧颤抖着，怕只会一直抖下去。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刺眼得让她好想哭。
    如果可以，她宁愿反手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如果可以，她两个都想救。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终于，站住。
    在他们中间，站住。
    “放蛇。”宁王淡声道。
    侍卫松开袋口，一抖，两条蛇便朝目标游去【缺少结束标点】
    “咝咝”声在苏水背后传来，一瞬间，仿佛成片成片地传入她的耳中。她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啊！
    心脏仿佛跳到极致，全身的血液瞬间涌至脑中。
    “脑子呢？”
    耳边响起夏誉宁的话……
    “啊！”她大叫一声，疯似的朝一人跑去。
    颤抖地抓住绑在他脚上的绳索，用力地割下去，却是抖动得厉害，连着自己的手指都割破了。可是她不为所动，镇定啊镇定啊！
    她不想，不想两个都救不了！
    宁王的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柳演的眸中，带着释然，却又夹杂了掩饰不住的心痛。
    苏水用力割着，一下又一下。
    “水儿。”闻君亦轻声唤她。
    苏水没有抬头，只道：“等绳断了，马上跑，马上跑！听见没有！”去掉了绑在脚上的绳子，以他的轻功，想要脱身该是没有问题。
    闻君亦动了动唇，只觉得苦涩不堪。
    终于，绳索的最后一丝线被割断，苏水却来不及喘气，反身朝夏誉宁跑去。
    宁王眉头紧拧，霍然起身。
    手，在触及脚上的绳索时，听夏誉宁道：“先割我手上的绳子！”
    苏水一怔，瞥见毒蛇已经越来越近，彼时已经来不及她思考。忙伸向他手上的绳索，咬牙割了起来。
    她知道，逃不掉了。
    可是，她仍然选择如此做。
    只能救一个，她选择救闻君亦。
    选择与夏誉宁一起死。
    两个男人，在她的步子跨出的一刹那，都已经明白了这个结果。
    生与死，悬成一线。
    苏水终于做出了选择。
    “咝咝”声，不绝于耳，危机逼近了。可是夏誉宁却笑了，如沐春风……
    苏水仿佛只是机械地做着手上的动作，就连方才疯狂乱跳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稍稍平息了下来。
    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会帮她，可是她突然不怕了。
    “嚓”地一声，最后的丝线终于被她割断了。
    “快仍掉！”夏誉宁大吼着，伸手拍掉她手中的绳索，抱住她背过身。
    “呃……”利齿深深嵌入他的肩，夏誉宁却是一咬牙，拔出苏水头上的簪子，运足了气，用力射向站于宁王身边的一人。
    宁王惊诧地回神，见那簪子正中身侧那人的心口，“噗”鲜血自口中溢出，她瞠圆了双目，仰面倒下去。
    一连串的动作，苏水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痉挛，痛得她不禁弯下腰去。蛊主死了，她体内的蛊也活不了了，它正在做垂死挣扎。
    “水儿……”闻君亦远远地站着，眼角渐湿，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夏誉宁拥住她，颤声道：“别怕，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出门的时候，他便瞧见了下蛊之人。宁王让人把他们带到这来，那人必然也会在的，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而方才，便是他唯一的机会。
    苏水选择了与他一起死，可是他始终狠不下心如此做！
    苏水缓缓摇头，轻声吐字：“其实你何苦……何苦救我？”这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便不会后悔的。
    “我也想不救，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夏誉宁轻笑着，他不过是说了实话。令人心痛，又心酸的实话。
    柳演远远地看着，含泪笑了，好啊，真好！
    而宁王，由先前的得意，转化为愤怒。他原先想不到，苏水先救闻君亦，居然是因为这样！心头怒火串烧，那么，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们以为，解了蛊毒，就可以活着离开么？呵呵，休想！
    苏水怎堪配夏誉宁呢？她这样做，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重重地咳嗽一声，隐在暗处的弓箭手迅速张弓，“咻”地一声，羽箭直直朝苏水射去。
    柳演瞪大了眼睛，却是叫不出声来，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心！”闻君亦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双脚夹住羽箭，用力一扭，只听“啪”的声响，羽箭被狠狠折断了。
    夏誉宁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匕首，运气将脚上的绳索割断，才抱了苏水起身，便听见更多的羽箭朝他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