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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炎天战事

    奚明生完孩子太过劳累,可来往的客套之人一批又一批,实在是疲累不堪,便给侍女珠玉使了个眼色。
    珠玉立刻心领神会,来到门口,对着还未进门的宾客说道:“夫人刚刚生产完,白芷大人说要多加休息,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大人们改日再来吧。”
    “我等看望夫人乃是天经地义,怎么能拒之门外。”
    珠玉笑着回道:“各位大人,并非夫人将各位拒之门外,而是夫人刚刚生产完,已然疲累不堪,若是再不休息,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若各位大人真心想让夫人身体康健,就请明日再来。”
    珠玉朝那些人跪了下去,以示送别。
    五花族中,像她这样的侍女都身份低微,常常整日跪地侍奉,珠玉跟着奚明,算得上是侍女中的老大了。
    待请走那些人后,珠玉关上房门,防止夜风进入。
    “夫人,那些大人都走了。”珠玉跪回奚明床边。
    “好,今夜你们都辛苦了,我也已经想好了她的名字,就叫星月,珠玉,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最喜欢看星星,漫天繁星,月光皎洁,小主子有了这个名字,以后必定与夫人一样美丽。”
    “要美丽还不够,她还要强,我奚明的女儿,未来可是要继承她父亲的衣钵的!”
    “那奴婢就先提前祝夫人和未来的小族长,健康安泰。”珠玉整个身体跪伏在地,久久不起来。
    “好了,我要休息了,还有,少说客套话,被人听见不好。”
    珠玉把孩子抱给了奶娘,等放下奚明床头的珠帘,灭了灯光之后,也退下了。
    奚明也是累极了,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昨夜还未见到孩子的那群族人早已候在外面,就等奚明带着孩子出来。
    珠玉小心翼翼地喊醒奚明,询问该怎么办。
    奚明知道,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来者不善,其中又不乏族中长辈,她不得不带着孩子出去拜见。
    整理着装时,问珠玉道:“族长呢?他可来过?”
    珠玉连忙低头,回答道:“族长大人昨夜离开后,就没来过,想必是在忙于族中政务,等一忙完,一定会来这里。”
    “无所谓,来与不来都一样,你出去通知那些人,本夫人即刻前去拜见。”
    “遵命。”
    珠玉听命便出去了,奚明最后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从奶娘手中接过星月后,随着一干侍从来到前厅。
    族人们在前厅已聚集多时,都正七嘴八舌地聊着什么,见奚明抱着星月出来,纷纷站起来,朝奚明行礼。
    从前,这些人再怎么不服这个新夫人,现在也都不得不承认其地位了,母凭女贵,若还有人敢说三道四,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彻雅也跟着父母来了,见小妹妹被抱了出来,心中欣喜万分,获得父母同意之后,便上前去看小妹妹,竹岗一家与屿静一家一直都交好,因此奚明也很放心。
    彻雅捏了捏星月的脸蛋,咯咯的笑着,也逗得奚明掩面发笑。
    “二小姐与我女儿星月甚是投缘啊,还请二弟与弟妹以后多让二小姐来陪我的小星月玩耍。”
    “那是自然,还有一事,兄长命我夫妇二人出征炎天族,明日就要出发,届时彻雅一人独自留在家中,还请夫人替我们夫妇多多照看。”屿静夫妇行礼请求道。
    “举手之劳,二弟与弟妹放心便是,只是此去出征炎天,不知何时能凯旋?”
    “这个还尚无结论。”
    “那就祝你们早日凯旋,到时候我定设宴款待二位。”
    奚明看着正在逗小妹妹的彻雅,心里也愉悦不少。
    可转眼看到五弟魏书的妻子也挺着个大肚子,便不自觉地阴沉下脸来,说道:“五弟妹,医师可有说,什么时候进入产程?”
    “夫人,还有一个月不到了。”
    “那五弟妹应该卧床休息,怎么大老远地跑我这儿来?”
    “夫人生下三小姐,我等必来拜见,昨夜来这儿,被夫人拦在门外,最终扫兴而归,今日再不来,恐怕族长知道了,会怪罪。”五夫人诗佑与先夫人一直不和,现在奚明上位,也自然与她也不和。
    魏书拉了拉诗佑的衣袖,示意她少说点话,这夫妻俩一个内向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一个口无遮拦,嫡脉大多数人都与她不和,也都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懒得和她计较。
    族人们见五夫人挺着个大肚子与族长夫人耍嘴皮子,私底下暗自发笑。
    “怎么可能会怪罪呢,本夫人也才刚刚生产完,深知怀孕的不易,特别理解五弟妹此刻的辛苦,若是因为这个怪罪,他日族人们茶前饭后谈起此事,岂不是会说本夫人与族长不近人情?”
    诗佑又想说些什么,魏书连忙往她嘴里塞了块糕点,说道:“夫人准备的糕点甚是美味,你也尝尝。”
    诗佑憋了一肚子气,但就在咽糕点的那一刻,看到那么多双眼睛戏谑地盯着自己,便也安静下来了。
    这时,三殿下苍叶和四殿下苍术一同起身,向奚明行礼道:“夫人,还有一喜事,我们兄弟俩,将同时成为父亲了。”
    奚明一震惊,但又立刻恢复笑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苍叶立刻回道:“就前段时间,我夫人查出有三个月身孕,弟弟的夫人则是两个月身孕,简直是双喜临门。”
    “那太好了,最近族中喜事颇多啊。”奚明内心有些复杂。
    这对双胞胎兄弟与竹岗并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兄弟关系,相比于二殿下和五殿下,他们俩属于外人,且能力非凡,若他们有心争夺族长之位,必然是一场血战。
    幸好两人暂时无此心,奚明也无话可说。
    前族长木岚育有五位子女,除了现在族中的这三位,还有一子一女,六子项立已亡故多年,七女瑶琳也早在多年前叛逃出五花,再无音讯。
    前族长木岚,身为一代女族长,也因为有这么个女儿,被族人诟病,含恨而终。
    奚明见族人们都见过孩子了,时间也到了中午,便起身说道:“各位,已近中午,我要带孩子去房里找奶娘了,各位请自便。”
    族人们三五成群离去,就剩下屿静和他的夫人仙栀。
    “那我等也回去了,彻雅,走了。”屿静向蹲在奚明脚边逗妹妹的彻雅招招手,示意她该走了。
    彻雅有些舍不得,撅了撅小嘴,起身跑回屿静身边,屿静一把抱起彻雅,对着奚明点了点头,带着二夫人走了。
    “等等。”奚明叫住夫妇二人,说道:“二弟不妨把彻雅现在就放在我房中,也好与星月做伴。”
    屿静思索片刻,只好答应,又把彻雅抱回奚明身边。
    二夫人仙栀赶紧行礼,对奚明说道:“族长夫人,我们夫妇此去征战炎天,是凶是吉都无定数,炎天战力并不弱于我五花,若我们有何不测,彻雅就交给夫人照顾了。”
    “莫要说丧气话,此次炎天来犯时,我正在孕中,对此也只是略有耳闻,本想要打听打听,可族长念我有孕在身,不让我知晓,敢问二弟与弟妹,是何缘故?”
    “炎天的老族长突然暴毙,非说是我五花族的密探做的,可他们毫无证据,新族长一上任,就不顾是非,朝我五花族发兵,五花和炎天的交界处已是一片战火。”
    “这,岂不是没事找事?”
    “谁说不是呢,人家炎天已经宣战,我们五花也不得不应战,若是放任不管,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五花族欺软怕硬。”
    “那就把这一仗打得漂亮一点,打得那炎天百年不敢再来犯。”
    “那是自然。”
    “那就提前祝二位凯旋,我五花未来史书上,二位的姓名定然金光灿灿。”
    “好,那彻雅就交给夫人了,我们夫妇这就回去收拾行囊,不让兄长与夫人失望。”
    奚明抱着星月,又拉着彻雅的小手,目送两人离开。
    仙栀回头看了一眼彻雅,朝彻雅挥了挥手,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又害怕被彻雅看见,连忙把头给扭了回去。
    彻雅跳着朝父母挥手,喊着:“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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