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又不理我。”耳边传来小姑娘埋怨的声音。
    程澈立刻关掉手机，抬头看云想，“嗯？”他神色有些茫然。
    她说什么了？
    只顾着在微信里审判观鹤和宋谨了。
    “我说，为什么不参加？”云想耐心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程澈“噢”了一声，说：“忙，不想参加。”
    “比赛时间是周末吗？”云想问他。
    体育老师给他发了比赛流程，确实是周日没错。
    程澈睨着云想，他发现，云想好像很感兴趣。
    但他看不出，她是单纯地对网球比赛感兴趣，还是对他参不参加比赛这件事儿感兴趣。
    “程澈，你参加吧！”云想说。
    程澈眯眼。哦，这是对他感兴趣？
    “再说。”程澈只是这样说。
    云想便来到他的身边，认真脸，“你去参加，我去给你加油。”
    程澈眯眼，“不去咖啡厅了？你最近可是频频旷工。”
    “不差那一天。”云想倒是坦然。
    程澈没松口。
    云想看出来来了，他是真的不想参加。
    “那学校还有其他人参加吗？”云想问程澈。
    程澈正要回答，便见程枭从里面出来了。
    去时手里抱着花和酒，回来时手中空空一片。
    “走，送你们回去。”他拉开车门，示意云想先上车。
    程枭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很快上了车。
    到家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宋谨和观鹤。
    程澈下了车就问宋谨：“痔疮割了？肾虚好了？”
    云想听的云里雾里。
    宋谨赶忙走过来捂住了程澈的嘴巴，幽幽看向云想，有些不好意思，“澈哥，你怎么回事儿！打人不打脸，妹妹还在这儿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观鹤在后面补刀子：“你面子值几个钱。”
    宋谨不服，“再不值钱，也是面子！”
    程澈冷笑，“面子面子，你下次再偷跑，我让你成里子。”
    宋谨一听，来精神了，“澈哥，展开说说。”怎么个让他成里子法儿？
    程澈：“……”你看他这死出。
    他要一说收拾他，他格外激动。搞得像他们俩有点什么似的。
    云想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默默剥开包装袋。
    每到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就想吃点什么。
    “你们几个啊，凑到一起就没个正行。可别把我们想想带坏了。”程枭开着玩笑说。
    宋谨立刻松开程澈，贼狗腿地说着，“程叔叔你放心，我们宠她来不及呢。”
    程枭：“好，我去上班，你们玩儿吧！”
    云想和宋谨、观鹤，几乎异口同声：“程叔叔再见。”
    “我和观鹤去打球，你去不去？”宋谨指了指后背的球拍。
    程澈正要应声。
    他忽然看向云想。
    “要不要一起？”他问。
    云想摇摇头，“怡姐店里下午正忙，我要过去。顺便和她把合同签了。”
    签合同？
    程澈拧眉，神色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烦闷。
    观鹤正抬头，无意间注意到了程澈沉下去的双眸。
    “什么合同？”观鹤问云想。
    云想说：“怡姐帮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子。”
    观鹤意外，“你要搬出去？不住在这儿了吗？”
    云想点点头。
    观鹤立刻看向程澈，终于看清了程澈眼底里那抹烦闷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妹妹”要搬出去了，当“哥哥”的不舍得呢。
    “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吧？”宋谨忍不住开口。
    “应该没问题，我和怡姐聊过了，那个小区很安全。”云想看了下时间，说着：“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换身衣服。”
    不等宋谨和观鹤再说话，云想已经进屋子了。
    观鹤蹭了一下程澈的胳膊，“你没挽留？”
    “挽留过了，她有自己的想法，随她去吧。”程澈抿唇，语气虽冷淡，眼神却格外炙热。
    观鹤挑眉，随她去？
    可他在程澈的眼神里感觉不到一点“他会放任她”的信号。
    “等等，你们今天干嘛去了？”宋谨忽然问。
    两个人还穿一身黑，被程枭送回来。
    “去看云想爸爸。”程澈告诉宋谨。
    宋谨：“诶？哪个爸爸？”
    程澈抬手拍了一下宋谨的脑袋，“还能有哪个爸爸？云想的爸爸！”
    宋谨更晕了。
    “宋谨，你以后少在村头跟老太太听八卦，长点心吧你。”程澈踢了宋谨一脚。
    宋谨眼神更加清澈愚蠢了，“阿巴阿巴？”
    观鹤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程澈耐心地和他们解释：“云想根本不是程枭的私生女，是他们传谣。云想是烈士云维安的女儿！”
    宋谨和观鹤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微妙。
    云维安……
    宋谨：“这么说，你和想想，没有血缘关系？”
    “有个毛啊。”想到这儿，程澈更气了。他又踢了宋谨一脚。
    要不是当时宋谨拱火，他也不至于那么傻批。
    宋谨默默躲到观鹤的身后，二人脸上的表情格外茫然。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不是忽悠我们？”宋谨要再确定一下。
    程澈抬腿。宋谨赶紧往后躲着说：“好好好，知道了！”不是忽悠他们。
    程澈：“以后少听风就是雨了。”
    刚好云想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
    她见三个人还在门口，有些意外，“还没走？”
    “我先走啦。”云想打招呼。
    三个人纷纷点头，目送云想离开。
    云想还往后看了一眼，程澈的眼神还算正常。但宋谨和观鹤，不对劲……很不对劲。
    “所以……”观鹤眯眼，在云想走远后，缓缓开口，“没人能做你妹夫了。”
    宋谨恍然大悟，“操！程澈，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靠近想想！”
    “你才反应过来？”观鹤问宋谨。
    程澈对云想有想法，宋谨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宋谨人都傻了，“这tm死禽兽真喜欢上他‘妹’了？”
    “注意，现在已经不是‘妹妹’了，叫禽兽多不合适？”观鹤帮他修正，“叫畜生。”
    程澈毫不在意，他拍拍宋谨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谢谢你喜欢我‘妹’啊。”
    宋谨麻了，“……我干死你啊程澈！”
    观鹤无奈笑了笑，不禁觉得精彩。
    真是阴差阳错，好在及时止损。还好……云想不是程澈妹妹。
    观鹤跟在程澈身侧，问他：“程澈，你真的确定心意了？不是玩玩？”
    程澈的脑海里疯狂闪现云想落泪的可怜模样，他很认真且坚定地回答，“嗯，不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