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他怎么还乱摸呢？
    学琳抓住了他乱动的手。
    “手。”
    “学琳......”
    钟延速度慢下来，嘴巴不停地一啄一啄的。
    “起开，都是口水。”
    学琳把钟延推远一些。
    钟延继续压上去，紧紧抱着。
    “好重！我要被你压死了......”
    钟延把脸窝在学琳的颈窝：“再抱会儿。就抱抱，我不动。”
    看样子钟延一时半会儿不会起来了，学琳躺着不动，等他起来。
    然后……三十分钟过去了......
    “哎，哎。”学琳戳戳钟延的胸膛，“该起来了。再不起来，我人都要废了。”
    代替以回应的，是钟延浅浅的呼吸声，很平静。
    学琳：......这家伙，睡觉了！居然睡着了！合着把她当抱枕啊！
    学琳大幅度动了动，终于把钟延摇醒。
    钟延抬头，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朦胧，问道：“怎么了？”
    “你睡着了。”学琳无奈。
    “哦。”钟延低头，继续窝着。
    “可以了啊！”
    学琳一个翻身，把钟延踢到沙发下面，坐直，整理仪表，神情淡定。
    钟延被摔到地板，闷哼一声。
    学琳站起身。
    钟延问道：“你干嘛去？”
    “我回家去。”
    “就回去了？要不多待会儿？这里有很多好吃的。随便吃。”
    钟延竭力留下学琳。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送你。”钟延站起来。
    “不了。你还是留在家休息吧，看你挺累的。”
    “你生气了？恼我？”
    “没有。”
    “不要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抱着你就很舒服，一舒服就容易睡着。”
    “你还真拿我当抱枕啊！”
    “我睡觉从来不用抱枕的。再说了，抱枕哪有抱你来得舒服。”
    “你很喜欢抱我？”
    “嗯。”
    “为什么？”
    “软软的，暖暖的，舒服。”
    “是不是抱了还想抱？抱了就舍不得放开，希望就这么长长久久下去永远不分开那种？”
    “对对对！说的太贴切了。”钟延高兴的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有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很久以前。”
    “原来你喜欢我这么久了。小丫头，藏得够深啊。”
    “喜欢你个头！”学琳说道，“你这是把我当小孩了！我抱我家小侄女才这样呢！”
    “这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小孩就是软软的暖暖的抱起来很舒服那种。改天给你一个小孩抱抱好好感受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对的了。”
    学琳按了按太阳穴。
    “我不喜欢小孩。没抱过。”
    太闹腾。
    学琳给了他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随后想到，有些东西，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正常。
    学琳把表情收回去了。
    “我也可以喜欢的。”钟延随即补充。
    学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真的。”钟延保证。
    “不喜欢小孩就不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勉强自己。”
    “你喜欢我就喜欢。”
    “这话说得。我喜欢的多了去了。你也要一一跟着喜欢吗？”
    “很难做到吗？”钟延给了个否定的语气。
    “钟延，话不要说太满，闪了舌头。”学琳不看好他说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我喜欢男人，你行吗？”
    钟延被噎住了。
    “哈哈哈，傻了吧。叫你说大话。”学琳笑得直不起腰，“有本事你也说喜欢男人试试？”
    钟延也笑了：“嗯。我也好喜欢我自己。”
    学琳的笑僵住了。
    臭不要脸的，占她便宜！
    “不和你耍嘴皮子了。我真要回去了。”
    学琳不跟他扯下去。
    “我送你。”
    钟延牵起了学琳的手，两人往外走。
    今晚星星很亮，月亮很美。
    钟延没有开车，两人牵着手沿着小道散步。
    “学琳。”
    “嗯？”
    “你家是怎样的？”
    “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
    “和大多数家庭那样。上有老下有小，偶尔吵闹，一辈子离不开柴米油盐。普通得很。”
    学琳想到了家里平时的生活，脸上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钟延看着她，看入了迷：“能不能多说点？”
    “有什么可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常事。不说也罢。”
    学琳摆摆手。
    可是，他想听。
    这句，钟延没有问出口。
    “学琳。”
    “嗯？”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钟延说道，“或者，你希望将来有一个什么样的家？”
    学琳没注意他话里的意思，问道：“问这干什......”
    话刚出口，觉得不对劲。
    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吗？是求婚的节奏？
    不知是喜的还是吓的，学琳脸色变了变，停了下来，看向钟延。
    钟延也停了下来：“吓着了？我的问题很吓人吗？”
    这该如何回答？
    学琳纠结。
    “不用现在回答。等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钟延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学琳跟着他。
    两人走到一处广场，钟延说道：“那里有一条河，听说在夜晚会很美。我们去那边坐坐好不好？”
    “好。”
    两人走到河边，找到一处人相对少的地方坐下，肩并肩。
    钟延看了学琳一眼，见她坐得笔直，便伸手拦腰抱着，把她的头揽过来靠在他的肩上。
    “钟延。”
    “嗯？”
    “我能调一下姿势吗？这样累得慌。”
    钟延把手稍微放松，留给学琳调整的空间。
    学琳动了好几下，找到舒服的姿势后安静下来。
    钟延重新圈住了学琳。
    月色很美，就像两人的心情。
    两人坐了很久。
    久到学琳坐着坐着，睡着了。
    钟延回头看身旁的学琳，见她睡得正香，慢慢把她放下，枕着他的腿睡觉。轻轻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被杂音吵醒。
    他静静看着学琳，看着看着，笑了：还真像个孩子。
    睡梦中的学琳不知道自己枕着别人的大腿，嘟囔几句抱住了钟延的大腿。
    钟延轻笑出声，任由她抱。
    不知什么时候，学琳醒了，周围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钟延？”学琳看着上方闭着眼睛的钟延，小声叫道。
    又睡了？怎么这么喜欢睡？
    钟延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学琳：“醒了？”
    “你怎么又睡了？”
    “没睡。闭目养神。”钟延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倒是你，睡得跟猪一样。”
    “啊？”学琳猛地起身，擦了擦嘴角，“流口水了？”
    还好，干的。
    “你睡觉还流口水？”
    “呵呵。还打呼。”
    “那晚也没见你流口水打呼啊？”
    学琳想起来他说的是哪晚，脸一下红了，争辩道：“那、那是偶尔。”
    实际上流口水打呼偶尔才有。
    “不只流口水打呼，还......”
    “还说梦话。”钟延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
    “我说了什么？”
    “说出来你又不信。”钟延躺在草坪上，双手枕着头，“不说了。”
    “你说呀。”学琳摇了摇钟延的身体。
    “你说你觊觎我的身体。自从上次见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钟延逗她。
    “骗人。”
    “都说了说出来你不信，你还要我说。说了你又说我骗人。哎，做人好难。”
    “满嘴谎话。”学琳踢了他一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我要回去了。”
    “不要。”
    “那你在这，我回去。”
    学琳转身走人。
    “哎。”钟延起身坐着，拉住学琳的手，“不带我走吗？”
    “你家就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还要我送你回去？我家那么远我都没让你送，好意思吗你？”
    “好意思。”
    “你……你还是男人吗？居然让一个女孩子送？不觉得惭愧吗？”
    “不觉得。”钟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是说男女平等吗？男的怎么不能让女的送了？”
    说得好有道理。
    “那我送您回去？”学琳挤出一个笑脸。
    “好啊。”钟延说道，“拉我起来。”
    事真多！
    学琳乖乖拉他起来。
    “好了，走吧。”
    “哎哟。”
    “怎么了？”
    钟延指了指他的腿，说道：“麻了，走不动。你枕麻的，你负责。”
    “还要我背你不成？”
    “也可以。”钟延说道，“不过看你这小身板，估计背不动。这样吧，我折个中，搀我一把。”
    学琳气呼呼地过去了。
    钟延搀着学琳一边走一边感慨道：“小拐杖挺好用。”
    “闭嘴！”
    “小拐杖脾气挺爆。”
    “再说话我把你给扔进河里！”
    “小拐杖......啊......你掐我干嘛？”
    “让你瞎哔哔！”
    “你这样是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的。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你......啊......你又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