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吼道：“割什么腕？我都在这了，割什么腕？会死的知不知道？”
“不会啊。”
“不会？”钟延气道，“你以为做梦呢？”
学琳诚恳点头：“是在做梦啊。”
“你！......”钟延被她气结了。
“真的是梦。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学琳走到阳台跨上栏杆准备往下跳。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钟延把学琳抱回地面。
学琳又眨眨无辜的眼睛：“我在跳楼啊。看不出来吗？”
钟延又气结：“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说着把她拉回沙发坐下，远离危险地带。
“不想死。”
“不想死你还跳？知道这是几楼吗就往下跳？”
“我不想死。我想醒。”学琳说道，“钟延，你知道吗？我在做梦呢。现在的你，在我的梦中。第一次做这种梦。以前的梦，你们都是单独出现的，就算一起出现，也是水火不容。这个梦太美好了。”
“如果你觉得是梦，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
“不好。”学琳摇头，“我一向运气不好。这种梦做久了，会折寿的。我要尽快醒过来，活在现实中。”
“这就是现实啊。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梦。”
学琳说道：“我们不能沉迷梦境，要醒过来。高空坠落什么的，最容易醒了。等我跳个楼，吧唧一声......”
“你就死了。”
“我就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
学琳说道：“是梦啊，钟延。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梦啊。也只有在梦里，你们才会这么和谐相处，能心平气和坐下。”
钟延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是梦，是真的。你摸摸，是热的，我是真的。我来看你了，我就站在你面前。我来了。”
“嗯，是热的。”学琳说道，“钟延一直都是热乎乎的，手也是热乎乎的。牵着的时候，很暖，很暖。”
“你相信我了？小脑袋转过来了？”
学琳靠在钟延的胸膛里：“真暖。一直都很暖。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都很暖。钟延，你知道吗？以前看你冷冰冰的，看得我都冻手冻脚的。后来，靠近了才发现，你也可以很暖的。原来，你还是一个暖男呢。你不是大冰山啊，你是小太阳。”
钟延笑道：“为什么不是大太阳？”
“不能是大太阳。太阳太大了不好，都暖别人了。我不要。你是小太阳，只能是我的小太阳，只能暖我一个。”
“好，我只做你的小太阳。只能是你的小太阳。”
“其实，不是太阳也行的。一直冷冰冰的也行的。”学琳说道，“就算是冰山，那又怎样？你冷，我做你的小暖炉啊。我美丽可爱又阳光，活泼开朗又大方，做你的小暖炉可不可以？”
钟延笑道：“你呀，谁会这么夸自己的？”
要夸也是他来夸啊。
“我不自己夸，就没别人夸了。他们说，这些词不适合我。他们都是说什么成熟稳重端庄得体明事理。我不喜欢他们这么说我。我一点也不成熟。偶尔，我也想做个孩子，我也想撒娇。可是，没人可以让我撒。”
“你可以对我撒娇。怎么撒都行，使劲撒。”
“我能说句心里话吗？”
“说吧。”
“对你撒娇，我不敢。”
“为什么？”
“你看起来太严肃了，我怕被打。”
钟延笑了：“你现在扑我怀里就不怕了？”
“你会打我吗？”
“你觉得呢？”
学琳动了动：“我还是起来吧。”
万一真打怎么办？
钟延按住学琳：“别动。好好待着。”
“你生气了？会打我吗？”
“我看起来很暴力吗？”
“冷暴力算不算？”学琳说道，“钟延，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的时候，我怕。”
“你都气我多少回了？我哪一回真舍得生你气？”
“猜不透。你的小心思藏得可深了。万一你装的呢？那怎么办？我岂不是死定了？”
“你现在是翻旧账？”
都这时候了，还气他。
“不翻。”学琳摇头，“我烂账比较多，翻了我吃亏。”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真好。”学琳感慨，“暖暖的，抱起来真舒服。”
钟延收紧力道：“喜欢就多抱。我会一直抱着你。”
“你真好。”学琳眼皮打瞌睡，“多希望一直这样，永远不要醒。”
“嗯。我在。我会一直在。”
“钟延，你知道吗？我想给你削一个苹果。可是，我不会。我试过，太丑了，拿不出手。钟延，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削个苹果都不会。”
“不会。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不要怕。”钟延亲了一下学琳的额头，“学琳，我爱你。”
学琳甜甜睡去。
旭林在不远处观望很久，看到学琳睡了才走近说道：“让她到床上睡吧。”
钟延回道：“再抱一会儿。”
她喜欢被他这么抱着。
她说过的。
“那记得待会放她到床上睡。”
钟延点头。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见钟延还是不动，旭林伸手：“把她给我吧。我抱她进去。”
钟延不给，手臂收得更紧了。
“你不用上班的吗？”
还霸占上了是吗？旭林不高兴了。
钟延反问：“那你呢？”
“我请假了。”
“请假是不是没工资了？”
“那又怎样？”
“我觉得，你还是去上班吧。”
“不行。”旭林说道，“我要陪她。”
“有我在。”
旭林再次问道：“你不用上班的吗？”
“上。”
“那你怎么陪？”
“我工作有一定的自由。不必天天去公司。”钟延说道，“我不用请假。”
“你能耐啊。”
还嘚瑟上了？
“多谢夸奖。”
......旭林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还是让她睡床上吧。”
看着他们紧紧贴着，旭林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被人抢走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的。
钟延还是那句话：“再抱一会儿。”
......算了，没法交流。
旭林起身：“我先走了。”
看着郁闷。
“嗯。”
旭林走了，钟延继续抱着。
真温馨。
学琳醒来后，仍被钟延抱着。
看着钟延熟睡的脸庞，学琳愣愣的。
这是做梦呢？还是做梦呢？
学琳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挺好玩。
学琳再戳，戳了再戳......戳上瘾了。
戳着戳着，钟延醒了。
学琳看着准备伸向钟延脸颊的手指，再看向钟延：被抓包了......
这可怎么办？
钟延看着学琳那呆样，笑道：“好玩吗？”
学琳点头。
“还要玩吗？”
学琳摇头。
挺想的，但她不敢。
钟延把学琳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使劲戳，不用客气。”
学琳抽回手：“不玩了。”
“真的？”
“嗯。”
“那轮到我了。”钟延捏了捏学琳脸上的肉。
“松手，要被你捏坏了。”学琳扒拉他的手。
“真可爱。”
学琳老脸一红，羞怯怯低头，往钟延怀里钻。
“你这是......害羞？”钟延有点不敢相信。
“胡说。我没有。”
“嗯，你没有。”钟延笑道。
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起劲了是怎么回事？
待了好一会，学琳问道：“你怎么来了？”
“开车来的。”
嗯？这是什么回答？
学琳抬头：“什么时候来的？”
“来好久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还有没有正常一点的回答？
学琳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学琳目光回到钟延身上：“我哥不在？”
“出去了。”
“你们碰到了？”
“嗯。”钟延回道，“还坐下聊了一会儿。”
“没了？”
“没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学琳纳闷：“没打起来？”
钟延敲了一下学琳的脑袋：“要我们打起来你才高兴？”
“不应该啊。”
不是一般的剧情啊。
学琳看着钟延，忽然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扇得钟延猝不及防：“你干嘛？”
“痛吗？”
“你要不要也试试？”
“不了。”学琳摇头，“我怕痛。”
“诶，你呀。”钟延把学琳按在怀里抱着。
学琳摸着钟延被打的那半边脸，心疼道：“痛吗？”
“不痛。”钟延不想让她担心。
“果然还是梦。”
钟延刚想说这不是梦，学琳就说道：“没关系，做梦就做梦吧。这样也挺好的。”
学琳抱紧钟延，像小猫一样蹭了蹭钟延，在钟延的怀里怎么舒服怎么来：“真舒服。喜欢。”
钟延看着学琳的萌态，笑得很幸福。
学琳看见钟延笑了，双手捧着钟延的脸说道：“真好看。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好看。”
然后在他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上去，“喜欢。”
想想觉得不够，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然后嘻嘻笑开了。
“真傻。”钟延揉着学琳的头说道，“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知道吗？看把你瘦的，都有酒窝了。”
确实，以前学琳脸上有肉的时候，笑起来没有酒窝。现在消瘦了，一笑，酒窝就露出来了，还是单边酒窝。
“嘻嘻嘻.......”这下学琳看呆了，笑痴了。
“真是个小傻瓜。”
“我不傻，我聪明着呢。”
“就是小傻瓜。”钟延说道，“我的小傻瓜，我一个人的小傻瓜。真傻。”
“真好。”
如果不是梦，该多好。
学琳问钟延，“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我们会一直这样。”
“听到你这样说，还挺开心的。”学琳说道，“可惜，不会长久。梦始终是梦，总有醒的那天。醒了，就见不到你了。见不到你，不开心。钟延，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很不开心。”
“学琳，这不是梦。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油嘴滑舌，情话一套一套的。说，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
“我有说过吗？”
“你就当你没说过吧。”
“那我说过就说过吧。”学琳搂着钟延的脖子开心说道，“钟延，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也是。”钟延贴着学琳的脸，“学琳，你哥哥松口了，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家人那边，我想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要怕，不用担心。有我呢，一切有我。”
“这话我听了好多遍了。可是，每次都是一场梦，醒来都成空。”
“会成真的，一定会。相信我。”
“你知道吗？好多次我都梦到了你。”
钟延好奇：“梦到我什么了？”
“可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那就挑记忆最深的说。”
记忆最深的？
学琳想了想，老脸又红了。
这个要怎么说？
害羞。
虽然只是做梦，想想还是很害羞的呢。
钟延看她的表情，好像猜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开了。
“你笑什么？”学琳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你是不是梦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和我......嗯？”
“哪哪哪......哪有！”学琳坚决否认。
笑话！这种事情，她哪好意思承认！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钟延故意逗她：“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害羞嘛。有需求可以理解，正常。”
学琳想想也是。这有什么害羞的，她一个正常女性还没点需求了？
学琳破罐子破摔：“是啊，我对你有需求，怎么了？谁还没点小需求呢？我是个大人了，一个正常的成年的女性，还不能......那啥了？对吧？何况，又不是真的。”
反正是梦，承认了又能怎样？
“嗯，说得对。”钟延回道，“不过，听你语气，似乎......有点遗憾啊。”
“诶，太遗憾了。”学琳说道，“每次一到重要关头就不行。”
“嗯？你说谁不行？”
不行？谁不行？
他不行？不可能！
“我不行。”学琳说道，“可能经验欠缺。等我醒了上网查一下学习学习有经验了再说啊。”
“不用。”
还要学？这种事还用得着跟第三方学？不管第三方是人是鬼，都不行！
“为什么？”
“你确定要继续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咋的了？”
“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我把持不住？”
“不会。”学琳信誓旦旦。
“这么肯定？”拿来的自信？
“放心，要说把持不住，那也是我把持不住。”学琳说道，“前几次都这样的。”
前几次？这么说不只是一次啊。钟延内心心花那个怒放，怒放那个灿烂。
“你在鬼笑什么？”学琳看钟延的表情不寻常，甚至有点欠揍，“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卖我吧？”
钟延看了看学琳：“有人买吗？”
学琳也看看自己：“论斤卖，好像不会占什么便宜。卖我还不如卖一头猪呢。”
“你对自己......还真是有清醒的认识。”
怎么把自己和猪相提并论呢？脑袋瓜怎么想的？
“那是！我可有自知之明了！”
瞧瞧，还得意上了。钟延摇头：这么傻，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智商？
争取基因向他这边靠拢。
要是靠不拢......影响就影响吧，无所谓。他不嫌弃。
学琳说道：“摇什么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哪敢？要有不满，也是对我自己不满。”
“你好苛刻，活得好累。就不能像我一样简简单单大大方方开开心心地过吗？”
“那你帮我。”
“我帮你。”学琳摸着钟延的头说道，“要开心呀。”
说完之后放下手，“好了，以后你都会开开心心的。”
看把她可爱的。钟延忍不住抱紧了学琳：“以后有你了，我就会开心了。以后你都要陪在我身边，知道吗？”
学琳也回抱着钟延，紧紧贴着：“多想，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钟延说道，“学琳，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我想坦坦荡荡毫无顾忌地爱你。我要给你世间最好的，让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学琳，我爱你，嫁给我吧。”
学琳听了这番表白，不感动那是假的，很爽快应下了：“好。我们结婚。”
“真的？”钟延问道，“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