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
    格温看着喘气的绿魔，再看向低着头流泪的哈利，忍不住向他喊道。
    哈利缓缓抬起头。
    彼得脸上的面具也褪去，露出他的真容。
    “彼得，格温......为什么是你们......”
    哈利流着泪向两人问道。
    格温把头低下，拳头攥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
    格温嗫嚅着，最终什么都没说出。
    “嘭！”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下一秒，哈利摔在地上，再次晕过去。
    “咳咳......”
    绿魔咳嗽着捂着腰部在地上挺起上半身，他眼睛里的赤红色褪去，逐渐恢复清明。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哈利，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彼得，格温，我......抱歉，抱歉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
    体内恶魔人格消失的诺曼.奥斯本，嘴里不断溢出鲜血，眼神里流露出愧疚神色，“对不起，那......那不是我本意。”
    格温正托起昏迷的哈利，听到诺曼.奥斯本的话，惊讶的向他看去。
    她将哈利扶到沙发旁，让对方背部倚着沙发。
    然后快步走到诺曼身边，想要替他捂住伤口。
    虽然之前对这个绿色恶魔很是痛恨，但现在那股痛恨却随着发生的一切而消失了。
    绿魔阻止了格温对自己伤口的包扎，抬头向一直沉默的彼得说道：“彼得，对不起，我变成了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不要......相信我刚才那番话。”
    低头看着生命渐渐流失的诺曼.奥斯本，彼得摇了摇头，“不，我不会。”
    彼得知道这家伙体内寄生着另一个恶魔灵魂，自然不会被他的话所影响。
    而且虽然现在的诺曼看着一副好人样子，但保不齐他下一秒就会重新变回绿魔。
    所以彼得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格温，彼得......我为哈利拥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而骄傲。”
    他声音越来越微弱，看向哈利，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希望你们......帮助哈利忘记这件事，我......不希望他活在悔恨中。”
    格温知道诺曼是想让哈利遗忘自己亲手杀死父亲这件事，但她不知道怎么做。
    她摇了摇头对诺曼说道：“我恐怕无法做到。”
    “哈利一直在进行心理暗示治疗，只要你们......说出关键词，就能对他进行心理暗示，让他忘记今天的所有事。”
    “关键词......是‘食草动物’。”
    最后诺曼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一句“告诉哈利我爱他”之后，完全闭上了眼睛。
    格温托着诺曼.奥斯本的背部，看着他咽气，最后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
    她双眼通红的站起来，看向彼得。
    虽然这是自己打倒的第一个反派，但她没有半点胜利的感觉，反而心情无比沉重。
    彼得则是走到昏迷的哈利面前，说出“食草动物”单词。。
    “哈利。”
    哈利从昏迷中低声回道：“是的。”
    “你是哈利.奥斯本，对吧？”
    “是。”
    彼得对他心理暗示道：“你今天晚上一直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根本没来过现场，也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
    “是的，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对哈利下完心理暗示之后，彼得将他搀扶起来，向外面走去。
    虽然对诺曼没有任何同情，但他看在哈利的面子上，还是完成了诺言。
    将哈利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彼得返回现场，就听到外面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
    还没有重新进入现场，格温就跳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我们得离开了，彼得。”
    直升机的大灯照射到千疮百孔的房间内，诺曼.奥斯本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灯光里。
    驾驶员准备搜寻其他踪影时，却只发现一闪而过的黑白色的蜘蛛女身影。
    ......
    钟楼上，格温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抬起头，她发现头顶有细雨飘下。
    呼出一口气，格温戴上兜帽，沮丧的对站在旁边的彼得说道：“我搞砸了，是吗？彼得。”
    “不，你没有，格温。”
    彼得缓缓褪下脸上的面具，感受着头顶的雨滴对格温说道：“你不是神，格温，你无法预料所有事情的变化。”
    格温转过来，淡蓝色的眼眸看着彼得，难过的说道：“我一直以为只要做一名正义使者，我就会本能的知道该怎么做是对的，我没想过会这样。”
    “摘掉面具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哈利。”
    彼得安慰格温道：“这不是你的错，格温。”
    “我知道，但是它......”
    格温忽然又想到了那句关于死亡的话。
    她忍不住向彼得倾诉自己的想法，“事情本不该这样，我们是战士，我们本该胜利，虽然......可能会付出代价。”
    她心里好像有一颗石头被堵住一样，“但这代价太过高昂，一切都支离破碎了。”
    彼得看着远处的黑夜，沉默了片刻后对格温说道：“你永远无法衡量所谓正义的代价，格温，当伱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所谓正义的代价是就是惨痛。”
    “我知道.....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诺曼.奥斯本的？彼得。”
    格温似懂非懂，但她转移了话题，不再说这些沉重的东西。
    “他派人跟踪我们，但是我先发现了那家伙的手下，再联想到我在奥斯本庄园见过那些机器人，所以我猜出了袭击你的绿魔就是他。”
    格温呼出空气，“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一直以为当初那個交通事故是意外。”
    她对彼得说道：“现在想来，那应该是诺曼的人吧，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格温陷入了懊悔的情绪中。
    面对着情绪糟糕的格温，彼得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陪伴着她。
    格温坐在冰冷的地上，忽然抬头向彼得问道：“彼得，我可以有个拥抱吗？”
    彼得点点头，蹲下来。
    格温一下子抱住了他。
    “虽然拥抱不是今晚的主题，但谢谢你，彼得。”
    淋着细雨，格温感觉变得温暖了一些。
    自己黑白色的制服上沾染了鲜血和泥土，彼得的黑色制服却没有半点损坏。
    她甚至闻到一种淡淡的好闻的味道。
    她发现自己无法脱离这种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