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贾赦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疑惑。
    “爹，我做了一个梦。咱们大房的命运是和敏姑姑的女儿连接在一起的。林妹妹死后没多久您就被斩首了，我和贾琮也被流放到了关外。”
    “母亲死了，二妹妹死了，王氏也死了。我唯一的女儿流落到了烟花之地，所幸被一个农妇救了出来，嫁给了她的外孙子。”贾琏低沉的说道。
    “我为什么被砍头？咱们府上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老太太没有拿出来救我吗？”
    “您为什么对老太太抱有那么大的希望，是她平常做了什么事情让您觉得她在乎您这个儿子？爹您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就那么渴望得到老太太那点可怜的母爱！”
    “老太太养我受了大罪，我不能对她不孝！”
    “您就没怀疑过吗？”贾琏想起后世对贾赦身份的推想。
    “怀疑什么？”
    “老太太真的是您的母亲吗？”
    “放肆！”贾赦一脚把贾琏从椅子上踢了下去。
    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贾琏揉了揉屁股，桀骜的看着贾赦。
    “你……没事吧？”贾赦略显心虚的问道。
    “世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您也活了将近五十年了，记忆中可有老太偏爱您的事情？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您和二老爷长的压根就不像！”
    “我问您哪家会把爵位和爵产分离，让袭爵的长房住在侧院的？哪家袭爵的名声臭成您这样的？哪家的继承人像我这样，给二房做奴才的？”
    “还有我大哥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大哥才走七天，我娘就跟着去了？贾惜春到底和您有什么关系，她真是您偷自己嫂子的产物吗？”
    贾琏一连串的为什么，打破了贾赦一直粉饰的太平。贾瑚和张氏的死是贾家不可提及的秘密，也是贾赦心头无法愈合的伤。
    贾赦缓缓坐到了椅子，双目通红的看着荣国府的方向。
    “你起来吧，我会派人好好查一下老太太的。瑚儿和你母亲，我已经让人给他们陪葬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说了那么多，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此刻的贾赦如同漏了气的气球。
    “我想去扬州。”
    “不准去。和贾敏关的事情都不准管！”贾赦厉声喝道。
    “为什么？敏姑姑对儿子一向关爱有加，儿子小时候一直都是她照顾的。”贾琏不解的问道。
    “咱们这样的家庭哪个公子身边不跟着几个小厮婆子，尤其是瑚儿早早就被定为了继承人。”
    “我先是只顾着伤心没有想那么多，还是你娘找到你祖父提出了质疑。你娘提出质疑没几天就突然离世了，接着是贾敏的贴身丫鬟一夜之间突然暴毙。”
    “我只是纨绔并不是傻子，动用了我祖母留给我的势力。瑚儿的下人是贾敏派人支走的，保护瑚儿的暗卫是被史家的人杀的，把瑚儿扔进池塘的是王氏那个贱人！你祖父，我爹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外扬，袒护了那些做恶的人！”贾赦提起以前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娘是怎么死的？”
    “王氏买通了府医，在你娘养身体的药汤里投了毒。”
    “您做了什么？”
    “灭了史家的老大，绝了王子腾的根，断了贾敏的青云路，让王氏尝尝丧子之痛。”贾赦咧嘴一笑。
    贾琏捂住酸疼的心脏默默念道。安心去吧，你们母子的仇我会帮你报的，荣国府我会替你拿到手里！以后我就是你，世间再无贾廉！
    “为什么不杀了王氏？”
    “你被她们握在手里，我敢轻举妄动吗？这些年世人都说，我给贾政养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贾赦没好气的说道。
    “您好好查一下自己的身世，我总觉得您不是老太太的儿子！至于扬州，我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