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听见对方这么说，也没有不开心。
    “那好吧，还是公事重要。”
    “等你之后没有那么忙了，我再去给你探班。”
    说完，她伸手摸上穆昀琛的唇瓣。
    “记得多喝水，我觉得你的嘴唇似乎都有些干了。”
    她十分亲昵地亲了亲他，“要注意身体才好。”
    而后她又问着。
    “你的胳膊怎么样？还有之前那么疼吗？”
    “过几天我再跟你一起去复诊看看吧？”
    穆昀琛心底的情绪十分复杂。
    他不太懂。
    明明秦姝自己都对这段感情存疑。
    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来关心他呢？
    其实她可以直接说的。
    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好过一个人自我怀疑。
    可是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同样说不出口。
    似乎只要一说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亲密。
    他只得用力抱着秦姝，嗓音也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没关系，比之前好多了，过段时间再复诊也可以。”
    被他用力抱着，秦姝也没有不适。
    也依旧在他的颈间里蹭了蹭。
    “还是去看看吧，我不太放心。”
    “你到时候有空了，就告诉我，我们一起去。”
    穆昀琛发觉自己变得十分没有出息。
    甚至也萌生了装聋作哑的念头。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好。”
    只要不说破，他们还能是亲密无间。
    今晚依旧是等秦姝睡下之后，穆昀琛才离开了她的家。
    走廊的灯光没有室内的明亮。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电梯。
    背影都充满了落寞。
    就算自诩有几分脑子的他，此时也依旧束手无策。
    他甚至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倾诉这件事。
    多一个人知道，后期秦姝知道了，只会多一份难堪。
    看来，他得好好冷静一下，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了。
    ......
    秦姝觉得穆昀琛好像忙碌了很多。
    一天时间里，能给自己回复的时候不多。
    而且大部分集中在他回到家之后。
    而通常聊了一会，他就说自己要睡觉。
    秦姝不想耽误他休息，也不会拉着他讲话。
    因此他们也有三四天没有见面了。
    秦姝也不是那种需要一味等待男朋友回消息的人。
    除了很想穆昀琛之外，她也不算有什么不适应。
    依旧保持着跟穆昀琛的“网恋”关系。
    直到两天后，程玥约她出去吃饭。
    她出发前照例给穆昀琛发了消息。
    只是打开了聊天窗口，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聊天似乎有些寡淡。
    跟之前腻乎得不行的腔调来比，这几天的反而显得过于正常。
    却给了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秦姝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穆昀琛似乎进入了平淡期。
    可是才几个月？
    为什么就可以变得这么快？
    秦姝凭着对穆昀琛的了解，对方根本就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
    所以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秦姝没有再等待穆昀琛的回信，径自将车开出了小区。
    直到在目的地附近的红绿灯，穆昀琛才给她回复。
    Yc：【好的，我还要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秦姝看到了回复，心里却不开心。
    她将手机丢在了副驾驶上，而后专心开起了车。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不适合在路上思考这个问题。
    不然要是因为走神，而发生了什么事故就十分没有必要。
    跟程玥汇合之后，秦姝也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吃饭、开玩笑，一点异常都没有。
    程玥跟朋友还有约，因此跟秦姝吃完饭后就先走了。
    今晚穆昀琛不过来，秦姝也没有早点回去的心思。
    独自一人在附近的广场逛了起来。
    她今日的穿着十分休闲，还戴着口罩。
    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漫无目的地逛累了之后，她随便找了一家店点了杯东西喝。
    而后就坐在店外的位置上发呆。
    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她依旧觉得十分没有意思。
    干脆站起身准备原路返回拿车回去了。
    只是下一刻，她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的二楼，坐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不知为何，她的脚步忽然就定在了原地。
    过了半会，她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消息过去。
    S：【阿琛，在哪呢？】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位置上的人。
    在自己发出消息后，她看见穆昀琛拿起了手机。
    应该还解了锁查看消息。
    可他并没有立即回。
    秦姝看见他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她却看不见他的神情。
    她没有走，也没有质问，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表。
    直到十分钟后，她才看见穆昀琛重新拿起手机。
    应该是回复自己了。
    果然片刻后，她的手机就跳出来他的消息。
    Yc：【姝儿，我还在公司，刚刚事情有点多，没有看见消息。】
    Yc：【你吃完饭了吗？回到家了？】
    秦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无力和疲惫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握着手机，却满心的迷茫。
    第一次谈恋爱，谈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真是可笑。
    甚至连为什么会这样，她都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已经息屏了的手机重新解锁。
    而后一字一句敲着自己的问题。
    S：【这家西餐厅，好吃吗？】
    下一刻，她就看见了穆昀琛往店里四处张望的样子。
    她的心越发冰冷。
    S：【其实你如果不想我烦你，倒也不必找借口，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来回复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
    她很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甚至她想告诉穆昀琛，要是他不想继续谈，她也可以放手。
    可已经打在输入框里的字，她想要按发送，却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她不甘心。
    事情居然会朝这么可笑的地步发展。
    无法预料。
    她冷脸将输入框里的字都删掉。
    而后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抬起头。
    结果却望进了穆昀琛惊讶的双眸里。
    秦姝冷淡地收回了视线，转身就走。
    下一刻，手机里就跳出来穆昀琛的来电显示。
    秦姝并没有管。
    将手机直接按了静音，就挤进了人潮里。
    等到穆昀琛匆匆追下来的时候，她的人早就不见了。
    此时此刻，穆昀琛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在发冷。
    他怎么会选择了一个这么愚蠢的方式？
    明明，他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有自知之明。
    秦姝已经对他失望了，要是他今天不解释清楚。
    他们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