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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田玉兰去世1

    田玉兰在病床上瘫痪了两年,由一开始的腿脚不便发展到左半边身体麻木,手和腿脚都不听使唤,再过一段时间,田玉兰的右半边身体也不行了,吃喝拉撒完全要靠别人伺候了。
    魏谙更加累了。他白天要起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给田玉兰喂饭、换隔尿垫、换床单、纸尿裤,给田玉兰洗洗涮涮,擦洗身体,经常是忙到半夜十二点多才能休息。
    为了方便照顾,魏谙买了一张跟医院里一模一样的病床,可以摇起来的那种,田玉兰现在除了一张嘴还能继续流利地说话以外,全身都已经动不了了。
    田玉兰半身麻木的时候,魏谙想带她去医院,田玉兰拒绝了,她全身麻木的时候,魏谙又要带她去医院,田玉兰说:“不去了,不去了,要死就死在家里吧,还去医院干什么?”
    魏谙不听,要准备带田玉兰去医院,魏良淳说:“别去了,咱这边医院也治不了,还得去外地。一年得住好几回院,谁家有这些钱?就在家慢慢养着吧,能活几年是几年吧!”
    魏谙眼里含着泪,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再折腾也没用了,田玉兰已经病入膏肓,医生也无力回天了。
    田玉兰虽然病得有气无力,但头脑意识还很清晰,她偶尔会给魏谚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魏谚这两年也不太顺利,接连换了两份工作,还好最后一份工作老板和员工都不错。
    田玉兰终于不再问魏谚的工资是多少,是否涨工资了,这是令魏谚感到非常惊喜的,但同时,魏谚也感觉到,母亲似乎离自己更远了。
    偶然的一个周末,魏谚正在家里带孩子,王寒露给魏谚打来了电话。王寒露认亲之后,一直跟魏谚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但基本是用微信,很少直接电话交流。
    王寒露说:“魏谚,咱妈病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年我回老家跟着我弟弟一起去的医院嘛!”
    “咱妈现在瘫痪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多往家里打两个电话?”
    魏谚听出来了,这是田玉兰告状了,王寒露打电话质问她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魏谚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她不敢给父母打电话,她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于每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她都会觉得浑身难受,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妈,看见别的孩子都有个妈妈,我自己偷偷躲起来哭过多少次?我是多么渴望有个妈能疼我,爱护我。我做梦都想找到亲妈,而你却不珍惜。”
    “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跟你一样,多么希望有个妈能疼我,爱护我,可是,我虽然从小在咱妈身边长大,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咱妈从小就打我、骂我,什么难听骂什么,打我也从来不手软。我是个女孩,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她看我那么不顺眼?”第一次跟同父异母的哥哥提起母亲的旧事,电话这端的魏谚眼里蓄满了泪水。
    “甚至,我爸和我妈半夜经常起来骂孩子是畜生,说不如杀了我们得了。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痛恨的事情!我总觉得咱妈没有喜欢过我,她给我打电话不是数落我就是问我挣多少钱,涨没涨工资,我跟她说这世界上哪里有每个月都涨工资的单位呢?可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每次打电话还是继续问我。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一个女孩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的北京能不能活下去,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应该把挣的钱都给她,她从来不关心我的生活,不关心我的孩子,我结婚的唯一嫁妆就是一盏红色台灯,我的孩子从来没有花过姥姥姥爷一分钱。我能做到的,就是给钱了。我从大学毕业工作以后就开始给咱妈养老钱,过生日、过年、看病也都给钱,我能给的只有钱,至于关怀、照顾,就很难了,我没有学会怎么去关怀别人,很多次拿起电话,我实在打不出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说几句,又变成吵架。”
    说完,魏谚已泪流满面,电话那头,王寒露也满脸是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有你的苦,他亦有他的苦。不过是都藏在心底深处,而没有晒在阳光之下。
    魏谙预感到田玉兰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时不时会给魏语打电话,让他回家来看看妈,可是,魏语竟然一次也没有回来。魏谙为此伤透了心,但又无可奈何。
    魏谙又给魏谚打电话,告诉她母亲的病可能熬不过今年了,魏谚沉默了,她认真思考了这么多年以来母女之间历历在目的往事,最终还是决定要辞职回老家照顾母亲生命的最后一程。
    魏谚写好了辞职信并且在公司的招聘网站上登记上了自己的岗位,准备这个十一就回老家一直伺候到母亲离去。
    9月中旬的时候,魏谚接到魏谙的电话说母亲的抬头纹已经散了,可能活不了几天了,魏谚计划回去,魏谙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这个也不一定。
    中秋节那天,魏谚又接到魏谙的电话说看样子要不行了,已经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了。
    魏谚赶紧给兰越打电话,两人商量着因为高速上会有团雾多发地带,晚上开车比较危险,决定第二天凌晨就开车回去。
    晚上11点多的时候,魏谚又接到魏谙的电话说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
    凌晨,魏谚和兰越开车上路了,一路上开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兰越几乎没怎么休息,魏谚一言不发,心中思绪万千。
    她一会儿想要大哭一场,一会儿又觉得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感情的天平在她心中反复拉扯,倾斜,爱与恨在她心中反复交织和纠缠。
    晚上7点钟,魏谚和兰越终于赶回了老家,此时,田玉兰已经被放在了殡仪馆的一口寒冷的棺材里面。魏谚走进了灵堂,看到了那口金光闪闪的棺材,棺材上面盖着一层白布。葬礼的主持人掀开了白布说:“大闺女、大女婿来看看吧!”
    魏谚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的母亲,她穿着一件嫣红色的绒衣,戴嫣红色的帽子,已经瘦得如同骷髅一般,眼睛已经凹陷下去,腮上没有一点肉,嘴里不知含着什么。她的手就像僵尸的手一样,只是多了一层皮肤而已。病痛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魏谚眼里含着泪,这个一生养育了4个儿女,经历了二十多年病痛折磨的老人终于解脱了。
    葬礼的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魏谚如同一个机器人,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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