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顿了顿，情绪更加激动：“我只是想清楚自己的处境而已。
    我不想承担不属于我的责任，我有错吗？”
    “我只是想自保，这都不行？”
    “你想打想打，说骂就骂，要上就上。”
    “在你眼里，我他妈算什么？”
    沈崇景眯起凌厉的眼睛，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捻灭手中还剩下的小半支香烟，薄唇轻启：“阿笙，你先不要激动。”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说脏话。”
    “我不喜欢。”
    他的一句“我不喜欢”，让叶笙更生气了。
    她猝然起身扬声开口，声音又尖又细：“我管你喜不喜欢，你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那凭什么，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
    “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房子是我掏钱买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要是不喜欢待着，你可以走。”
    男人脸色一沉，疾步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冰冷刺骨。
    这高大健硕的身材，很有压迫感。
    冷冽的气息萦绕在他周边，叶笙觉得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就低了好几个度。
    他低下头，抬出指节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长本事了？”
    “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还是有人承诺了你什么？”
    叶笙把头往后一偏，一脸倔强地望着他。
    语调拔高道：“没人给我承诺什么，只是我不想这么活了。”
    “在你这里，我活得跟畜生有什么两样？”
    “沈崇景，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嗤了一声，眸底充满危险的气息。
    声音森冷无比：“是吗？你又不怕死了？”
    她把眼睛一闭，蛮横地说道：“不怕，随便你吧！”
    “你掐死我也好，拿刀捅死我也罢！”
    “或者你还可以用枪，给我打毒针也行。”
    “我只要一个痛快。”
    “反正我做鬼，也要回来找你讨债。”
    冰冷的薄唇凑到她耳边，流里流气道：“好，那我选择捅死你。”
    “不过不是拿刀，而是拿…… ”
    叶笙听了他的话，耳根发烫，白玉般的脸颊猝然变得通红。
    她大力推开他道：“沈崇景，你有病？”
    他挑了挑眉，“不是你要求我这样做的么？我只是如你所愿。”
    “怎么说？要不，现在就来？”
    说着，他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她碎了一下，破口大骂道：“我来你大爷！”
    男人的大手捂住，正在一开一合的红唇：“跟你说了，不许骂人。”
    “我不喜欢女孩子张口闭口说脏话，一点都不淑女。”
    叶笙一口咬住他的手，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恨不得把他手咬掉。
    这样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这个狗男人，真的太气人了。
    对她又打又骂，打完就脱裤子，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这叫他怎么不恨？
    “嘶…… ” 沈崇景疼得俊眉紧蹙，伸出手刚要打她。
    但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忍心动手，而是一把推开她。
    厉声喝道：“你又在闹什么？”
    “叶笙，你到底想干嘛？”
    “就不能好好陪我过个节？”
    叶笙冷冷一声，伸出白皙的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
    这是沈崇景手上流下来的血。
    她气鼓鼓地看着他，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说，满足我的要求？”
    “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
    “我为什么要整天围着你转？”
    沈崇景这下算是听明白了，闹来闹去，想讲条件。
    女人啊，都这样。
    总是想通过吵架，闹脾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他的前妻宫璐，就是太爱吵架，太爱作。
    甚至拿离婚跟撤资威胁他，可他沈崇景天生反骨，根本就不吃这套。
    本来以为跟宫璐离了婚，就能耳根清静了。
    结果碰上个更能闹腾的。
    这一天天猫一出，狗一出的。
    软的时候，软绵绵的，温柔的很。
    横的时候，就像现在，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他冷着脸问：“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要怎样才能不闹了？”
    “我说了有用吗？你这种人会听我的话吗？”
    他甩开手上的银色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你先说说看。”
    “我又不是没说过，你拒绝了。”
    他抬头缓缓吐了一口烟圈。
    青烟徐徐，这张俊朗的脸颊，更加魅惑。
    “你要是说，我说不定可以考虑。”
    “你要是不说，以后就也别说了。”
    叶笙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幽幽地说：“你明明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分明就是装。”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要走。
    他从身后拉住她的高马尾，“下周，我安排人，去变更夜总会的法人。”
    “可以不闹了吗？我真挺累的。”
    “上次打你是我不对，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听到他的话，叶笙喜上眉梢。
    她脚步顿住，语气生硬地开口：“明天就变更法人，不然我怕你又变卦。”
    沈崇景咬牙道：“别得寸进尺。”
    “我说了会安排，就会安排。”
    “现在可以履行，你的义务了吧？
    别忘了，我跟你的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
    叶笙美目流转，被他这句话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说的确实如此， 她是他花钱买下来的。
    闹脾气也有个度，该做的事，她也不能不做。
    见她没有丝毫回应，他挑了挑眉。
    语气中充满了揶揄，“我可是听夜总会的人都说，笙姐很讲江湖道义，说一不二。”
    “怎么？”
    “欠我的，还想赖账？”
    果然，这句话很奏效。
    她转过身，红唇轻扬，嗓音平淡如水：“景爷放心，只要是我心甘情愿答应的事，就不会赖。”
    “我叶笙这个人，走到哪，都要图一个体面。”
    “欠你的两年，我不会少你一天。”
    “但我现在想先去洗个澡，您看可以吗？景爷。”
    这就是当初南渝要送她走，她不肯走的原因。
    因为这是她欠沈崇景的，他花了钱，她就该做到她该做的事情。
    她叶笙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欠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