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审讯,松下良介

    “我才看心理学的医书没多久。”

    “事关将士们的身心健康,要不主子还是去信岭北长史府,让知意小姐来一趟?”

    关于心理健康,容二去年才开始接触。

    对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他着实懵逼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比风寒炎症之流,望闻问切就可得出结论,之后便是对症开方。

    心里有病的人,顶多开个疏肝理气的药,还不一定管用。

    主要还在大夫言语沟通的艺术,鼓励病患自己走出心魔。

    容二学得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其是此生最难看懂的医书!

    可当初步了解后,便觉以往一些‘癫病、着了魔、被鬼上身’等诸多自尽原因,皆因心病而起。

    也正因如此,事关大梁将士,他更显犹豫不自信。

    生怕自己学艺不精,反倒是把人推坑里去,那可真是罪过。

    谢玉衡只道是:“山高水远的,岭北长史府那边又没有漕运。”

    “等知意收到信赶过来,怕是得花上大半月的时间。”

    她侧首看向容二,反问道:“你觉得我的眼光如何?”

    “主子的眼光,那自是极好的!”

    “那被我看中的你,自然也是极好的。”

    成功与朱雀感受同样体验的容二,耳垂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他想说,自己没有那么好。

    可这不就反驳了自己的观点,且还不认同主子的眼光。

    他站在原处,拿着香炉盖盖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再三,才道:“那我......我试试?”

    “你和知意,是大梁首批学习心理学的医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眼见容二加完香料,同手同脚走出去,容时:“……”

    他怎么觉得,主子才是最懂那什么心理学的医者。

    瞧瞧,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就给容二打上了一盆鸡血。

    容时接着汇报道:“宫泽勇四的儿女那边,今儿一早已被容六带人抓了回来。”

    “嗯,回头让人好好教教那位大小姐,何为正常的亲情。”

    “是。”

    他又道:“谷原对带回来的公文,进行了一些翻译。”

    “对崎岛金银矿记载的公文,目前还没有发现。”

    “倒是得知了崎岛一个巨型铜矿的位置,其位于福城南部百里外,也就是咱们目前所在的岛屿东南方向。”

    “据说已开采两百余年,至今也无快挖完的迹象。”

    在山下次郎提出想娶媳妇的请求后,谢玉衡便知这人多半不行。

    升米恩,斗米仇。

    在大梁生活久了,都被同化得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便从后来青州所擒获的俘虏中,又选了几人进行同化。

    谷原,便是其中之一。

    亦是居住在山下兄弟隔壁监听,写得一手狗爬大梁字之人。

    容时想起楚珩的吩咐,温声问谢玉衡。

    “主子可要去铜矿处看看?”

    “陛下吩咐了,这段时间让您散散心,福城血腥怕脏了您的眼睛。”

    言下之意便是,楚珩一人独揽了后续灭种工作。

    谢玉衡摇头拒绝,“既然已经知道具体位置,铜矿又不会长腿跑了。”

    “还是让谷原尽快翻找到金银矿的公文吧。”

    毕竟,后续钓宫泽幕府大八嘎还得用到。

    ......

    几日后,福城一带的山火终于停歇。

    打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焦土。

    福城十室十空,唯一留下来当苦力大冤种的成年男八嘎,也都被分批关着。

    每天仅提供最基本的饮水和一丢丢食物,饿不死就成。

    期间,倒是陈秋有派人回来传话。

    说是在天守阁地牢里,发现一具疑似山下次郎的尸体。

    为啥是疑似呢?

    因为属实死得太过凄惨了些,身上没一块好肉,连脸都被烫烂了。

    最后还是让山下大郎过去确认,还有七成把握,言其有可能是次郎。

    不过这都不重要,就算其侥幸逃脱,也终将难逃一死。

    而谢玉衡没去福城的这几天,倒也没闲着,审审人复习一下刑部的技能。

    不给水和吃食,拷打逼问都是最简单的。

    什么熬鹰啊,在午时把犯人挪太阳下给他烤火取暖啊,剁某处警告啊。

    别说扶桑囚犯受不了,就连大梁将士见了,都得咽一口唾沫。

    都说江陵侯在刑部任职时,改良了不少刑罚。

    这段时间,可算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比起肉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折磨更有成效。

    譬如宫泽勇四家的大女儿,不知道咋滴就疯了。

    江陵侯让人带她去找宫泽勇四,哪知她直接剁掉小勇四,然后切腹自尽了。

    给被熬鹰数日的松下良介,心理防线直接整崩溃,全都招了。

    夜晚,难得回来一趟的陈秋,看着口供书啧啧出声。

    “啧,真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还有四之一的大梁血脉,这看着也不像啊!”

    魏迟在旁啃着桃子,插话道:“这都四之一了,不像也很正常。”

    陈秋点头,“也是这个理哈,难怪我当初瞧着他要比别的倭人高些。”

    “还以为他跟户部选种大赛一样,是种子变异了呢!”

    一连数日没回主舰处理公务的楚珩,从随辎重一起运来的奏折山中抬起头来。

    “什么四之一的,拿来给朕瞧瞧。”

    另一边的书案前。

    手持朱笔,代楚珩处理一些不太重要奏折的谢玉衡,开口解释道:

    “松下良介,有崎岛第一武士之称,亦是宫泽勇四的头号亲信。”

    “经其主动交代,其外祖乃前朝余孽聂家旁支的人。”

    思及其复杂的血脉关系,谢玉衡眉头微蹙,又道:

    “其母,乃其外祖与掸国一位宗室女所生。”

    “而扶桑早些年,亦有南下骚扰一些小的岛国。”

    “其父母具体如何结识,倒是未有交代。”

    “只言明永平十四年,扶桑与乌孙诸国一起发兵,亦是受聂家家主聂霓裳所吩咐。”

    然,扶桑的野心远比聂霓裳大得多,也并非其一人能以掌控的。

    魏迟闻言小声嘀咕,“难怪当初扶桑和乌孙一起发兵,还道是凑巧。”

    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看着魏迟空了一条的裤腿,楚珩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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