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么了？”顾岚之问。
    “我看到了穆晟……”豆豆面色变得更阴沉了：“这个位置，是处刑房，但这里并不是将军府的地牢，而是专供他……享乐的地方。”
    “我看到他正一边用刑具折磨床上的女子，一边……”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即便豆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小，但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表达的后半句是什么。几人面色都变得很难看，早就听闻穆晟在男女欢爱上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没想到竟是如此这般畜生行为。
    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他娶了那么多女子过门，这些女子大多最后都不是病死，就是自缢而亡了。
    “至于将军府地牢，我暂时不清楚它的位置，且就论将军府的守卫来看，地牢恐怕更严密，难以探查。”豆豆垂首：“属下无能。”
    顾岚之拍了拍豆豆瘦小的肩：“没事，还有别的办法。”
    “主人要启用内线？”君悦白立刻会意，脱口而出。
    “内线？”萧子毅明显还不知道，君悦白察觉自己说漏了嘴，默默捂住了嘴巴。
    顾岚之并不是有意瞒着萧子毅，而是没来得及细说。他点了点头：“内线的身份暂时不方便透露，此人还不算稳定，需要我去交涉一番对方才会为我所用。”
    “如何交涉？”
    “首先得让她知道我已经来于阗了。”
    几人一夜未眠，各自回屋补了个觉后，顾岚之又带着萧子毅去了上次购买簪子的集市。
    自上次一遭，萧子毅早已察觉出这个卖首饰的店家其实是问世阁的线人，再次见面，他不如头一次那般无措茫然，而是谨慎的警惕周围的情况。
    顾岚之好笑的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这样，哪里像个来逛集市的人？”
    “呃。”萧子毅身子更僵硬了。
    顾岚之自然的搭上萧子毅略高他一些的肩，摇着那把扇面浑浊的扇子：“走，先带你放松一下。”
    片刻后，萧子毅黑着脸看着面前小楼二层那些莺莺燕燕甩着呛人的香帕子招呼他们，又仔细辨别牌匾上那意思明了的“醉乡楼”三个字，木然的看向顾岚之：“放松？”
    顾岚之一副熟稔的模样摇着扇子率先走了一步：“那些名门贵族不都喜欢来这个地方？这里可是放松身心的绝佳场所。”
    萧子毅抱着顾岚之是有事要办的心态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
    二人沾了一身的胭脂水粉味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萧子毅脸色铁青，本以为顾岚之是有事要办，没想到这厮就真的是来享乐的，看他那副左拥右抱又十分享受的状态，萧子毅忍了又忍，一遍一遍的推开拥到他怀里的女人，直到快要忍不住提刀杀人了，顾岚之终于舍得离开。
    二人继续往集市深处走，萧子毅一路未说话，顾岚之倒是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还轻轻哼着方才楼里姑娘唱的曲儿。
    萧子毅后槽牙都要咬裂了，余光瞥见身侧有一处无人的巷口，他伸手扯过顾岚之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人往巷子里拉。
    “哎！你……你慢点！”顾岚之猝不及防被这么粗暴的扯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跌倒。
    萧子毅鲜少对他没了耐心，转过身蹲了下来，还没等顾岚之有所反应，他就觉肚子一紧，双脚腾空，萧子毅竟是把他扛在了肩上。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低声议论，有些还意味不明的冲着顾岚之笑。
    顾岚之自然明白萧子毅气什么，他也是存心想逗他，看他一直紧张兮兮的，想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这下好了，点了炮仗，炸了自己，明显是玩儿脱了。
    萧子毅扛着顾岚之一直走到巷子深处，直至确认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把其从肩膀上放了下来。顾岚之偷眼瞧他，萧子毅面部紧绷，明显还气着。
    “额……那个什么……”顾岚之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安抚这只炸毛的大猫，目光偏移，明显一副心虚的模样。
    萧子毅双眼微眯，眼中尽是危险的情绪，他向前迈出一大步，逼得顾岚之不得不往后退去。萧子毅俯视着面前矮他半头的顾岚之，宽阔结实的背脊把略显单薄的人儿完全挡在了他的身影之下，他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堪称邪魅的笑容来。
    “怎么？你刚刚不是还玩儿的挺开心的？”萧子毅笑容夹杂着怒火与嘲讽，顾岚之呆呆看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没……没有。”萧子毅依旧大步流星的往他这边逼近，顾岚之后退的十分狼狈。
    “难不成，你还是更喜欢女人？”萧子毅一手抬起，拇指插在皮质的腰带里，这样的姿势让他少了平日里的克制严谨，多了几分顾岚之从未见过的痞气。
    “我……我怎么会喜欢女人呢？”顾岚之的耳根攀上些许绯色，他内心翻涌，看着面前步步逼近的萧子毅，心中的兴奋愈加旺盛。
    萧子毅突然收敛了笑意，迈出最后一步，而顾岚之早已退无可退，贴在身后的墙上，像只受惊的小狐狸般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等待进食的恶狼。
    萧子毅缓缓俯身，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用低沉且满含威胁之意的口吻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话：“是不是我太顾及你的身体，才让你有了闲情雅致去找别的乐子？”
    他的手突兀的抓住了顾岚之的软肋，顾岚之险些没叫喊出声。萧子毅感受着手心之处勃发的异样，看着面色潮红的人，用冷淡的目光扫视着他的神情，单薄的双唇吐出了堪称恶劣的话：“看来你是真的很享受啊。”
    “你……你等等……你在……干什么。”顾岚之一手扯着萧子毅为所欲为的手，一手勉力抵着萧子毅贴近的胸膛。他的异样并不是因为方才去逛青楼，而是因为这样来势汹汹的萧子毅，让他莫名觉的兴奋。
    “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萧子毅搂着顾岚之的腰，生生把人拖了起来，而后转进一个更为闭塞的角落，将其托举在墙上，而后粗暴的扒对方藏在下摆内的亵裤。
    “你！”顾岚之惊呼，连忙用手制止他的动作：“不能在这，这是外面！”
    萧子毅没跟他废话，单论力气，顾岚之哪里是他的对手，即便挣扎了，结果也是注定的。
    顾岚之头脑发昏的听着耳畔传来的萧子毅粗重的喘息声与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嘈杂动静，绷紧的神经让他更快的达到了兴奋的顶点，这依旧没能让萧子毅放过他。
    二人在这块无人的角落里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直至顾岚之带着哭腔连连告饶，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萧子毅才放缓了动作。
    他们再次出现在集市上时，萧子毅一如常态，只是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冷淡，而站在他一旁的顾岚之则是无力的倚靠在萧子毅身上才能勉励走路，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他散落在身后的发尾，有些不明显的灰尘，和一丝丝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