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和平?

    “鲍尔中将,我想你弄错了一个问题。他是我的近卫骑士,你无权、军部也无权要求他执行任何命令。”尤菲板起脸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主要是身份吓人。

    鲍尔被她问住,但又很快找回自己的主场:“可他刻意放走ZERO是事实。”

    “证据呢?说他放走ZERO的证据呢?”

    “证据就是车辆并没有停下。”

    “那我也可以说今夜ZERO之所以能逃跑,就是因为你为他们提供了车辆,你故意交代守卫今夜有车辆出行。”

    “我……这不一样!那是今晚值夜的人玩忽懈怠,怎么能怪我?”

    “这些解释,你不如留到军事法庭上说。”尤菲瞪着杏眼,好像真的会去军事法庭举报一样。

    就在气氛跌到冰点的时候,修奈泽尔乘坐着他的专车姗姗来迟。奥芬迅速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后座门边,替修奈泽尔拉开车门。

    “尤菲,找到人了么?”修奈泽尔慢悠悠地走过来,姿态一如既往优雅。

    “没有……”尤菲快步小跑到他的身边,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一些,“皇兄,他们说车辆被炮火击中后落下山崖掉到海里去了。这里地形复杂,夜间探索容易遭遇伏击。如果要绕下去打捞,只能等白天了。”

    “炮火?”修奈泽尔看了一眼四周,很快发现了那辆还停在边上的卡车。

    “殿下……当时我们刚把粒子光束炮从舰艇上卸下来,就听说了ZERO夺车潜逃的事……所以就……就开着这台车出来了。好在!好在有您的光束炮,要换成我们使用的一般火箭筒,否则恐怕还真要叫他们跑了呢。”

    光束炮?尤菲还没听说过这回事。可他们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卸下光束炮呢?是皇兄让他们去的吗?

    “你找到人了?”修奈泽尔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和刚刚面对尤菲的温和不太一样。

    “没……没有……但我很确定,光束炮一定击中他们了,车辆都烧起来——哦对!殿下,我还抓到一个从车上跳下来的人。”鲍尔生怕修奈泽尔继续追究他擅用光束炮,结果还让目标人物失踪了的事情,赶紧冲自己的部下招手。

    尤菲顺着鲍尔的视线望去,正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帝国女生被不情不愿地推过来。帝国人?主义者吗?现在帝都抓主义者抓得很凶,她看上去跟自己也差不多大……要是在这里出了事,该有多可惜啊……

    和尤菲的一无所知不一样,修奈泽尔反倒是细细观察起对方来。

    “看什么看?”卡莲就是很不喜欢帝国人,尤其是贵族。女的她见过,最近在新闻上大出风头的尤菲米娅第三皇女。男的穿的也不差,跟尤菲米娅长得也像,再看看身高年龄——八成是那个传说中的亲和派第二皇子。

    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样,但能做布里塔尼亚首相的,能温和单纯到哪去?八成又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背地里搞事情的人。

    呵!她最讨厌这种家伙,跟修坦费尔德那个老东西都是一路货色。

    “松开她吧。”修奈泽尔看向一边压着卡莲的士兵。

    士兵一愣,下意识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司。

    鲍尔隐晦地点点头。

    士兵很快松开了卡莲。

    “绳子也解掉吧,十六……你今年应该满十七了?”修奈泽尔像是拉家常一样,居然和卡莲聊起了天。

    士兵和鲍尔都搞不懂修奈泽尔要做什么,但想到周围都是自己人,这女的应该跑不了便乖乖松了绳子。

    卡莲一被松开就赶紧活动起了手腕。这些人下手太狠,她就被绑了这么一会儿双手就麻得不行了。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不怕她搞自杀式袭击?

    “十七。”

    修奈泽尔点点头:“跟我回浮空舰上聊聊吧。尤菲,我们走吧?”

    尤菲有些惊讶,但不甘心很快重新占上心头:“可是朱雀……”

    “我会让人去找他的,别担心好么?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正事?”莫非……这个女生的身份不是普通的主义者?难不成是哪位贵族的女儿?这样一想,尤菲忽然想起了那么一个人——修坦费尔德。修坦费尔德公爵不就有一头红发吗?

    “走吧。”修奈泽尔看尤菲似乎是想明白了,便不再解释。主动走到车边,替两位年轻的贵族小姐拉开了车门。

    卡莲有心逃跑,但看了看四周——全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

    “快来啊!”尤菲从车内探出上半身冲她招手。

    卡莲有种莫名而来的荒谬感。好像她不是犯人,而是要和这位公主殿下一起赴约参加什么茶话会。

    她打了个寒战,很快把这荒唐的想法扔了出去。

    “你别紧张,皇兄很温柔的。哦对了,你爱喝花茶吗?卡诺恩……哦,你还不知道卡诺恩。他是皇兄的副官哦——做花茶和点心的手艺都是帝都一流的。你要不要尝尝看呀?”

    卡莲看着她完全不像是对待敌人的样子,原本想着一定要抗争到底的念头忽然泄气——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紧迫感?她们现在是敌人吧!?

    尤菲看着卡莲逐渐软化下来的表情,心里的紧张感也散了一些。

    看皇兄的态度,这个女生八成就是修坦费尔德家那位据说失踪多年才找回的千金。她身为布里塔尼亚贵族的女儿,却还是成为了一位主义者,还对他们有着这样重的厌恶……肯定是以前过得很辛苦吧?被接回修坦费尔德家之后,是不是也一直在受委屈呢?

    她一定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一会儿要是惹皇兄生气了,我得好好帮帮她才行。

    ……

    【让我们赢吧!】

    【希望ZERO能平安回来。】

    【和平能达成的吧?】

    【我什么时候能涨涨工资就好了。】

    【……】

    这里声音嘈杂,每一句话都有着不同的音色。它们拥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梦话。

    梦话汇集在一起、爆发在一起。只可惜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只是“梦话”,永远不会有人去执行。

    为什么不会有人去执行呢?

    因为梦话在门里。

    门……?门是什么?

    【娜娜莉一定能重见光明的。】

    好熟悉的声音……我在哪听过?

    我?我是什么?

    我……对,我。这个声音是我的……对,其他的声音不是我的。那些不是我的心声,是别人的。

    我……我是谁?

    意识里最先闪过的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泛黄又模糊的照片。端庄而容貌模糊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穿着背带裤的男孩儿拉着更小一些的小姑娘站在宫殿的草坪上。

    母妃不喜欢花卉,只叫人种了满园的嫩草。他们可以在这里奔跑、嬉笑。

    无意识的躁动被抚平。哪怕他还没有想起来具体的什么,但他已不再烦躁。

    然而很快,一片高昂的火舌将照片瞬间吞噬。哭声、枪声、脉搏里血液流淌的声音将他的情绪再次勾动。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

    【我一定要击败那个老皇帝,让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在母亲的墓前忏悔!然后——杀了他。】

    他猛地睁开眼睛。

    碧蓝的天空跃入眼中,黑暗和虚无被驱散,五感和虚弱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是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帝国曾经的第十一皇子、帝国第一位平民骑士候玛丽安娜皇妃的儿子、娜娜莉的哥哥。也是引领着反抗军驱逐侵略者,受11区人崇敬,为帝国人所不喜的ZERO。

    一个一心复仇、不择手段、满口谎言的人。

    他当然记得,也比旁人更清楚自己是谁、是什么样的人、要去做什么样的事。

    在爱与恨意消失之前,就算是死亡也无法让他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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