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周陈琛了，就连沈傲都没见着。
    这日，她照例在下午放学后去了医务室。
    到门口时，恰好碰到一个女生拿完药出来，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两人擦肩而过，女生羡慕地看着她进去，然后走进内间。
    她打听到，那个帅哥一般在咨询室内间待着，校医务室的几个房间，一个是专门的心理咨询室也就是周陈琛的办公室，其他的是给常驻的校医待的。
    她今天牙疼来拿止痛药，本来想拿走错办公室这个借口进去看看，结果打开内间门居然还有个屏风。
    人没见到，只听到一道男声传来：“医生不在，改天再来吧。”
    女生确认，就是他的声音。
    虽然那天就听他说了一句话，但那个声音仿佛刻进了骨子里，她不会听错。
    她兴奋地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出去请带上门。”礼貌却有距离。
    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林珊珊。这些天只要有空，她就往荣华中学跑，为的就是再找机会见到沈覃。
    可是感冒牙疼胳膊疼腿疼失眠抑郁各种理由用尽了，她都没能见到沈覃。
    可如今，陆知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还能见到他。
    林珊珊还能听到沈覃的声音：“来了。”
    就两个字，却透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温柔。
    林珊珊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凭什么陆知可以？就因为她漂亮吗？
    她刚绕到校医务室后方的窗户处，还没扒上去，手机响了。
    一看，是她妈打来的。
    她挂断了。
    电话再次响起。
    周而复始，直到第五个，林珊珊才跑到远处接起。
    大致又是老师告状她逃课要请家长一类的事情，林珊珊被惹烦了，直接关了机。
    晚上，直至远远看着沈覃和陆知一起离开了学校，林珊珊才慢悠悠回家。
    到家的时候，她父母都在。
    林母本来想教训她的，看她没精打采地说饿还没吃饭又不忍心了，只数落了两句就去给她热饭菜了。
    吃饭的时候，林珊珊问：“爸，你能让二爹把我也弄进荣华中学吗？”
    林爸喝水的动作一顿，然后一根筷子扔过去。
    “你当荣华中学是菜市场呢，买两根葱就能进去。你芝芝姐那是考得好进去的。”
    这是林珊珊第一次后悔自己初中没好好听课，导致没考上荣华中学。
    “哎。”她突然没胃口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有机会一直见到沈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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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陆知突然道：“反正最近咨询室也不接诊，下午放学后我们直接回家来吧。”
    “嗯。”沈覃看着光滑的电梯壁上女生的倒影，乌黑长发散落在肩上，几缕碎发随意地落在锁骨处，衬托出漂亮的肩颈线。
    她双手抱着书，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惹眼的相貌，恬静的气质。
    可每每有事站出来时，又有着不容忍忽视的气势和压迫感。
    “为什么？”
    “啊？”陆知侧头看向他。
    “回来自习。”
    “今天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生，这周我已经见过四次了。”
    沈覃眸间有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嗯，还每次等到我们走她才走。”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也懒得管。
    陆知没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问他：“周陈琛他们呢？”
    电梯门开，沈覃在她出去时用手挡在门框处。
    “上次拍卖会的东西被抢了，周陈琛去调查了。”
    其实没什么好查的，所有可能逃跑路线上的监控都被毁了，技术人员每次恢复至99%时便会有干扰导致前功尽弃。
    是有人往里面植入了一个程序，恢复进度会触发程序启动。
    周陈琛花重金找了黑客联盟的人，也无法将程序根除。黑客联盟的人形容，那个小程序就仿佛沙漠里无端生长出来的一朵永生花，根深蒂固，即使拔出，种子也会再度发芽。
    黑客联盟的人说，会尝试联系四大元老，让他们试试看。
    周陈琛无法坐以待毙，时间越久，东西越难查，于是买了机票去c国了。沈傲呆这里也没事干，跟着去了。
    听闻黑客联盟的总部在c国。
    沈覃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没阻止。不给周陈琛找点事，他是静不下来的。
    在他走前，沈覃叮嘱道：“同时下单给国际侦探所。”
    那里也有电脑高手，不亚于黑客联盟的存在。
    陆知哦了声。
    两人走到1801，沈覃等她进屋，关门之际陆知问：“那个东西…”
    “嗯？”
    “很重要吗？”
    沈覃定定地看着她，隔了几秒才回答：“嗯。”
    陆知抿了抿唇：“那…晚安。”
    “晚安。”
    刚回到1802，沈覃就接到了周陈琛的电话。
    “黑客联盟的人回了，他们四大元老看过了，办不了。”周陈琛顿了顿，“可能是托辞。”
    沈覃站在落地窗前，问他：“国际侦探所那边的单怎么样？”
    “一如既往，没接。”
    这段时间以来，国际侦探所跟销声匿迹了一般，各个道上都没再听闻他们的任何消息。
    “加钱。”
    同时间对面屋。
    陆知切换了手机屏幕，给一个隐藏号码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边收到消息时看到的也是隐藏号码。
    Z：能联系上L吗？
    Y：联系不上。
    Y撒谎了，一周前L花大手笔做了件事，不过特意嘱咐这事要瞒着Z，所以整件事没有留他们的记号。
    迟疑了半天，Y问她：你和L是不是吵架了？
    Z：没有啊，我睡了。
    Y大概算了下时间，惊讶：这么早？
    Z：明天要上课，要早起。
    Y：哟，你小子还是个老师啊。
    Z看了这条消息几秒，回道：我是被上课的那个。
    大洋彼岸另一端，昏暗的房间内，书桌电脑前，幽幽屏幕光拂过的地方，一只指节修长漂亮的手正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猫。看到消息时，手的主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空着的那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Y：行行行，不聊了直说，下次别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想了很久，陆知最后还是自己联系了L。
    其实帮沈覃他们查监控不是什么难事，她回来的时候就想查监控，结果发现被人刻意抹掉了，她没再深入就退了出来。
    因为侦探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若遇到事先有其他黑客插手的事件，除非是接了单，否则不可介入。
    她问L，是否可以破例。
    一如既往，那边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