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鑫顺手剪了两朵绣球菊进了屋。看着柜头的手机屏幕亮着。
    他把花和剪刀放在了旁边的小圆桌上。双手在两侧的衣角擦了擦，才拿起手机。
    他看了信息一眼，穿着拖鞋噔噔地下楼。
    正好被端着青菜粥的唐屹悦看见。
    “你慢些！”
    他瞧着黎倾鑫的表情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鸦灰来了一条信息，他们回重庆了。”
    唐屹悦放下粥，接过他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
    “红蜘蛛那边有消息了吗？”
    黎倾鑫摇了摇头，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就按她说的办。我这边还有些事，玩两天就过来。”黎倾鑫说完挂断电话看着唐屹悦。
    “斯巴塞纳死了，已经传了出来，是红蜘蛛杀的。”
    唐屹悦左眉动了动。他准备开口，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北月。你说什么？”
    唐屹悦的脸色有些暗，他转头看着黎倾鑫，还是笑了笑，“你先把粥吃了，我出去一趟。”
    “是不是峥哥那边出事了，你以为我能吃得下，走吧。”黎倾鑫把手机往口袋一装，就抬脚向着外走。
    唐屹悦跟着走了出去。
    黎倾鑫坐在了驾驶位上，见唐屹悦上了车，启动车子就开出去了。
    “洪亮死了，赵安琪突然反咬一口，说是有人指使他去贿赂洪亮，而这个人是北月峥手下的人。”唐屹悦开始说了起来。
    黎倾鑫听完接了口，“那这一切来的太巧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洪亮死在了峥哥的刑侦队，这件事他会被暂时停职调查。
    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就像一只圈在笼子里的羔羊，若是被牧羊犬咬一口，他只能干瞪着眼。”
    早高峰期的车辆太多，就算走左侧快速车道，依旧是一路堵到头。
    他们到北月峥的单位只需要半小时，他们到达的时候比平时多花了二十分钟。
    一辆熟悉的越野摩托停在了车场。
    “唐悦，倾鑫。你们来了。”顾城一身皮夹克，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重庆的天气一冷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里面怎么样？”唐屹悦开口问道。
    “我们这会见不到他，得等一会儿了。他在走流程。”顾城看了看腕表说道。
    大家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也都各自靠在车边不说话。
    刑侦队的对面是条街道。
    “烤红薯，又香又糯的烤红薯……”一个推着铁桶子的瘦弱老头子叫卖道。
    黎倾鑫把眼神挪了过去。
    唐屹悦比他眼神还快，已经先一步抬腿过马路对面去了。“老板，买红薯。”
    顾城转头看着唐屹悦的背影，随即收回视线，落在黎倾鑫的身上。
    “那时的唐屹悦初接手唐家，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直到你的出现，他变了，整个人柔软了，而且身上泛着光。
    那几年，你的失踪，他就像行尸走肉。他时常会去老地方，丛林俱乐部他去过很多次，当年的那件事他一直在查。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说这些。
    以后，别那样突然离去，让他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两个人既然选择在一起，就不该自以为是。”
    顾城愿意这样说，也是把他们当成了靠得住的人。
    “谢谢顾诚哥！当年是我自私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太爱他了，也离不开他了。”黎倾鑫看着唐屹悦在烤红薯摊前认真选烤好的红薯，付钱，转身过马路向他走来。
    唐屹悦全身泛着光，就像顾城说的。
    “你给他说什么了？”唐屹悦回来就问顾城。
    唐屹悦一直都能感觉到黎倾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没说什么？就说……这烤红薯应该不错。”顾城伸手夺走唐屹悦手中的红薯说道。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唐屹悦从袋里拿出一个烤红薯剥好递给黎倾鑫道。
    “真幸福啊！悦悦，替我剥一下皮呗，好烫烫哟！”顾城这一顿操作下来。
    黎倾鑫笑得全身发抖。
    唐屹悦瞪了顾城一眼，“你再说一句，你的那个拨款，我没钱了。\\\&
    ！！！
    “别啊！你知道的，我的全部砸进另一个坑了，你可不能关键时刻给我甩链子。”顾城一副可怜兮兮地说道。
    “顾城哥，你别听他说。那笔款项他早就给你拨好了。”
    黎倾鑫之所以这样说，他是怕顾城哥再来一次方才那爹爹的声音，他有些受不了。
    “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今晚……我睡沙发。”唐屹悦假装委屈道。
    “顾先生，您是北月总局的朋友吧？”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
    三人转头看去。
    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模样斯文清秀，眼神明亮。
    “我是他学生，叫覃杉。这是老师临时托我交给您的。”覃杉拿着一袋文件袋。
    顾城看了一眼唐屹悦，接过覃杉手里的文件袋。
    “老师今日不能出来了，我有话同几位说。”覃杉用手碰了碰眼镜，头微微左右扫了一下。
    顾城伸手揽着覃杉的肩大声道：“小兄弟，哥几个找你喝杯酒，怎么这么难呢？还得上门来请你，这钱还了，哥几个就先放过你。”
    “去我家，书房，3和3。”覃杉凑在顾城耳边说了一句，就把顾城推开了。
    “我不欠你们了，以后别在找我麻烦。”覃杉拿掉眼镜作势擦了擦，又指着他们吼道。
    顾城像个二杂皮，走起路来，那腿一闪一闪的。“哥几个，走。喝酒去。”
    顾城他们果真去了中餐酒楼。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随便点了几个特色菜。让服务员站在外面守着，他们不叫，就不能进来。
    “这里不会被跟踪了。”顾城把文件袋掏出来说道。
    “那个覃杉可信吗？”唐屹悦问道。
    “北月之前给我提过，这个人应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他不会口头传话。”顾城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谁了。”顾城拿着照片说道。
    “我看看。”唐屹悦接过来，翻看了照片后面，并没有写字备注。
    唐屹悦看着照片上的人，厚嘴唇，左眉上有颗黑痣，“袁成杰，原广电总局的总编辑。”
    “啪”地一声。
    顾城拍着桌子道：“对，就是那个龟儿子。当年他收钱播放倾鑫那个视频，当时也只是让他删除所有原件。早知道，我就找人好好收拾他一顿。”
    “听说他现在转到幕后了，不做编辑了。他怎么会扯进来？”唐屹悦有些想不通。
    广电的人其实能从中捞很多子儿，因为很多人为了效应，所以往里塞的人多得很，而且根本没人举报。
    “这样说来，我倒是可以聊聊他的背景。
    袁成杰，他老子是袁绍刚，是水利局的一把手。他那老母亲，俞晨敏，可是任职央行行长。
    当年两人身居重位，儿子能坐稳广电那个肥差，也就不怪了。”顾城娓娓道来。
    顾城可是黑白通吃，他不知道的，别人也不一定知道。但他知道的，可信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那北月留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去找他，还是这个人动的手脚？”唐屹悦问这些当然不是单纯地问。而是在理思路。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先找到人再说。还有看看峥哥给的其他线索。”黎倾鑫这时才开口接了一句。
    “我拍张照，让我这边的人去找。”唐屹悦快速拍了照，把图片发给了石橪。
    “我觉得重要的应该还是在那句口传上。不妨你们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你们。”黎倾鑫又说道。
    唐屹悦听着他的话，看着黎倾鑫。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咱们好久没一起去看关伯伯了。
    倾鑫没有见过，如今他倒是个好后手。能少露面就少露面，何况他这张脸太引人注目了。这方才进来，那些桌子可都看过来了，连那上菜的小妹儿都偷看他不少眼。
    况且我们一会就回来了。”顾城瞧着唐屹悦有些不放心。
    “悦哥，放心吧！你们赶快去找找线索。峥哥今晚不让他出来，说不定就没机会出来了。“黎倾鑫这一句，让顾城和唐屹悦一愣。
    他们想着其他方面去了，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洪亮为何突然死了，赵安琪为何突然反口。因为死了才是最好的闭口。
    那么北月峥如今的局势并不妙，他能突然被拉进去，绝对不是刚好遇到，也许是别人蓄谋的第N种计划。
    “糖梨，万一发生什么，一定要记得，别去硬拼。”唐屹悦当下没有选择，只有嘱咐道。
    黎倾鑫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们很快回来。”唐屹悦说完就先一步出门了，顾城紧随其后。
    “我们出去一趟，里面那位先生，如果有人要见，一律不允许进。他的脾气不好，乖！等我们回来！”唐屹悦说着悄悄滑了一张钞票在服务员的手心。
    出了门。
    “唐悦，什么时候学着了这一手，你不怕倾鑫知道？”顾城一副看好戏问道。
    “他知道啊！他那会就在门后。”唐屹悦吹了一声口哨上了车。
    “合着你那最后一句是给门后那人说的，我看那小妹儿脸红到脖子了。不过你也忒小气了，就给一张大爷。”顾城看着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朝着唐屹悦说道。
    “你说对了。关于你后面那句，我不赞同，毕竟你给她多了，不把别人吓到了。”
    “也是，适合才是最好。还是你最懂人心。”顾城叹了一句。
    唐屹悦只是笑了笑，这些年，他建过孤儿院，修过深山老林的公路，见过老谋深算的商场，连同深不可测的官场，亦见过单纯清澈的那些朴实无华的人。
    就如同大海湖泊，小河山泉，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身在不同的层次，当你给了她原本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获得的东西，她反而会无福消受。
    所以有时候的小恩小惠不是小气而是站在她的立场，去为她考虑。
    唐屹悦不是懂人心，而是明白人性。
    他们二人来到北月家。
    北月然正在客厅会客。他还有三年就该到了退休的年龄了。
    “诚诚和悦悦来了。快进屋！”保姆静阿姨认识他们，所以赶紧迎进了屋。
    “静阿姨，先别去打扰北月伯伯。我们先去峥哥房间。”顾城小声对着她道。
    “好，好。你北月伯伯正在和几位老伙计合计，这峥峥到底怎么样了？”静阿姨眼里带着愁容，是真心担忧。
    “静阿姨，峥哥我们会想办法的，您别担心。对了，北月伯伯见了哪些人？”顾城安抚了她，又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有你詹伯伯，赵叔叔，郇伯伯，还有个叫……关老爷子，好像……”
    “是叫关尘然？”唐屹悦问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这个人还是第一次上门，但看着与你们北月伯伯挺熟的。”
    “静阿姨，您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吗？”顾城问道。
    “你月伯伯只吩咐我到了茶水，就让我离开那里了，还让我不要再去打扫他们。
    顾城透过小叶窗，正好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会客厅的情况，声音却是半点也听不到。
    “静阿姨，您先去忙。我们赶了路，先在房间休息会。不用管我们。”唐屹悦更担心黎倾鑫，所以他想快些把北月峥拉出来，在一起合谋其他事。
    “好，我去买菜了。”静阿姨说着就紧着离开了。
    顾城和唐屹悦对望了一眼。
    他们进到北月峥的书房。
    “去我家。书房，3和3。他这书房可不是这样排的。
    你看哈这是山，这是土，这是火……”顾城边看北月峥给书编辑的区块名牌。
    “是山，三层，第三本，第六页。”唐屹悦跟着说跟着动手。
    他从第三层抽出了第三，是本地理图书，他翻到第六页。
    “是一个地理位置。洋河东路临江门……酒楼？”唐屹悦看着那几个字被圈了起来。
    “这里不会错吧？这北月峥每次搞这样的数字游戏，也只有你明白。话说是我就会在往后一点，在前面不就被发现了。”顾城虽皱着眉，但是脸上放松了许多。
    “反其道而行之。”唐屹悦说完就把书放回了另一个地方。与之相对的水位置。
    “留个纸条吧，东西不能白留啊！”顾城从书桌抽了张便签，拿笔快速写上了几句：“月伯伯好！来之不便，走也无奈。小小心意，望喜。诚诚和悦悦敬上！”
    “搞定，走人。”顾城出去，唐屹悦已经坐上了车了。
    唐屹悦开得如同飞车，顾城只有抱着旁边的把手，一边瞪着唐屹悦，一边祈祷。
    “先生，入住还是？”前台女子温柔客气道。
    “三零三，麻烦通知一下，就说他的朋友在等他。谢谢！”唐屹悦开口道，顺便放了两百块在台上。
    前台美女看着两个帅气又绅士的男子，没有问，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奈何一直无人接听。
    “不可能啊，他们一直没人出来。”前台美女说道。
    “美女，不介意，陪我们一起上去看看，万一出事你可担待不起，索性我们在，可以给你作证。”顾城说得绘声绘色。
    前台美女也是在心底斗争了一会，还是带着他们一起上了楼。
    “您好！有人吗？”前台美女跟着敲跟着喊。但就是没人回答。
    “开门。”唐屹悦的声音很冷，前台美女一愣赶紧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是？”前台美女不敢相信，这门从里面锁的，这人都去哪里了。
    “这里。”顾城停在垃圾桶旁边。
    唐屹悦走了过来，他眸子突然一闪。
    他伸手把破烂沾血的衣服捡起来，这衣服他认识，只不过这血迹，他凑在鼻尖闻了闻，是人的血迹。
    难道他出事了，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走。
    “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这件衣服还有这东西，它们存在并不能证明什么。”顾城见唐屹悦没有开口。赶紧说道。
    唐屹悦四处打量着房间，他一个小细节也不肯放过。
    他突然把目光放在了一处地上。他蹲下去，甚至腿都快跪下去了。
    “什么？”顾城过去看了看。
    “是一道划痕，这也看不出什么，而且也不确定就是他留的。”
    “漆面地板，会有划痕，但油面的不容易，显然这痕迹并不深而且是划了许多次。”唐屹悦边研究边说道。
    “然后呢？”顾城摊了摊手。
    “他被带去了其他地方。”唐屹悦仔细看了那几条划痕说道。
    “现在怎么办？”顾城问道，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说没事别打……”
    “是我。”
    “嗯嗯。我们马上来。”顾城说完就拉着唐屹悦向着外跑。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想哥，好久不见！你们在哪发现的？”顾城他们来到了协睦高速路口。
    “我们从渝成路，在高速上带过来的，车牌没用，是个临时的，面包车。”李想让人开了后备箱。
    两个不知道死活的男子，已经看不清模样，蜷在那里。
    “还有一口气，当时这个人说了两个字洪亮。所以就给你们联系了。”李想简单明了解释了。
    “谢谢想哥！”唐屹悦对着他说道。
    “倾鑫回来了，找个时间带他一起来聚聚，几年未见了。”李想又对着唐屹悦说了一句。
    顾城和李想带的人把那两个人转移了过来。
    “想哥，朱磊他……”唐屹悦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男子汉。敢作敢当，他自己选的路，你作为他的朋友，该相信他。”李想拍了拍唐屹悦的肩说道。
    “我只是不想……”
    “不想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记挂？优秀的人怎么会没有仰慕者。就算他以后知道，那也是造化弄人，何况朱磊不是自私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愿他走那里。”
    “情出自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为何不顺其自然，走了，下次记得带他来。”李想说完就上了车。
    “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这两人就剩一口气了，耽搁不得，还有好多话要问呢。”顾城说着看了眼已经扬长而去的车影。
    “想哥，耽搁了一会，不知赶到机场会不会迟到。”
    “明明，再快一些。”李想看着腕表说道。
    机场这个地方，不管白天黑夜，人流从来没少过。
    “还好，赶上了！想哥，我去取票。“明明说完就去了另一边售票点。
    “我天，我屁股都坐痛了。终于到了，这就是中国吗？”迟文像是一只井底青蛙，走到哪呱呱到哪。
    “迟文，收剑些。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太滑稽了。”诸莨嘲讽道。
    “爷，你看他那得瑟样，不就是来回几趟，就了不得了。”迟文告状华八道。
    “好了，你俩一路没完没了，这里不是家里，都少开口。”华八说完，眼角扫到了一个影子。觉得很熟悉，他不自觉停了下来，待那人转身，他还是略有失望。
    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相遇？这是华八内心想的。
    “怎么？刚下飞机，就思念成疾，我这老情人又情何以堪。”诸莨忍不住尖声道。
    华八直接越过他，向着出口走去。
    诸莨回头看了一眼，其实，他也看到了，那身形，他不会记错。但可惜不是。
    乌海和乌三江在后面推着箱子。
    待他们离开后，从一道广告牌站出来的李想望着远处出神。
    “想哥，你在这里啊，机票好了，咱们走吧。”明明举了举手中的机票说道。
    “恩，走吧！”李想说完继续看了出口一眼。
    “想哥，你这是看到了情人，怎么感觉恋恋不舍啊？”明明认真地问道。
    “多嘴，走。”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诸莨跳上了车。
    “早干嘛去了，懒牛懒马屎尿多。”迟文白了一眼诸莨。
    “因为没人识千里马，所以它只能懒咯。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上厕所而上厕所，而是去确认了一件事。”
    诸莨说完，华八抬眼望过来。
    “有些人念之不忘，可惜别人不愿见。”
    “爷，别理这人的，有病。刚才就应该把他扔在这里。”迟文看了眼华八道。
    “我有些想吐，有袋子吗？”乌海着实受不了这俩人一直不停地唧唧哇哇，开口道。
    “你忍到哈，这里不能停，前面给你停哈，你下去吐完了再走，千万别搞到我车儿上，囊个要不得哈。”司机操着一口方言喊道。
    “来，给你个袋子。”迟文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塑料袋，是他吃包子后没丢的。
    “谢谢！”乌海说完接过袋子假装干呕了几下。
    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的两人躺在一间房里。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骨头断了多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不能保证后面有什么问题。”
    “多谢，辛苦了！”顾城说了句，回头对着唐屹悦说道：“你先回酒楼，我守在这里。”
    “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一个大男人，能不行吗？放心，我会叫人过来。”
    “那行。”唐屹悦说完就离开了。
    “果然有了老婆忘了兄弟。罢了。”顾城把病房门关上，独自坐在两个床位之间，仰头看着天花板。
    此刻酒楼。
    “你们是谁？放开她。”黎倾鑫本不打算管外面的事，但这群人就是冲着自己开的。
    服务员那个小妹儿脸都变成红色了，再捏下去，那细脖子就该断了。
    “要你死的人。”其中一个为首的男子，长得倒是挺周正
    的，浓眉大眼，身材肥是肥了点，但黎倾鑫从不以外貌取人，当然这也是分人。就是这人的口气让黎倾鑫很不舒服。
    “既然要死，也要死个明白。”黎倾鑫看着男子说道。
    “无妨，告诉你，反正死人知道了也是白搭。我叫飙子，大家都唤我一声飙哥。我们是明哥派来要你命的人。”
    “膘？倒是很形象。为何要我命？我都不认识你那所谓的明哥。”黎倾鑫把男子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依旧淡淡地看着他问道。
    周围的食客和服务员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甚至逃跑了。
    “因为你不该和唐家的那个人走在一起。”
    “就这个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不会。你废话真多，想拖延时间，她就没命了。”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走。”黎倾鑫弹了一颗琥珀桃仁出去，飙子的手瞬间松开了那细小的脖颈。
    服务员小妹儿直接瘫软在地。
    黎倾鑫眼疾手快，把她提了起来，像球一样投进了旁边一个想救又不敢上前的男子身上。“是个男人，就勇敢点，带她躲远些。”
    所有人看得瞠目膛舌。
    黎倾鑫以一敌十，大家开始害怕，后来却越看越起劲。
    “小心！”服务员妹儿喊了一嗓子。
    黎倾鑫回过头来，已然躲不过这背后抽刀，他只能跟着往后退。
    黎倾鑫心里叹道：“看来我迟早会这样腹背受敌，死在别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