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看着食指上那条肥胖的银色小鱼，陷入了沉思。
    这条鱼……之前有这么肥的吗？
    没有吧。
    他明明记得这条鱼刚来的时候也就跟食指差不多，当然也比其它的小鱼要大一圈。
    可是现在，居然已经是他食指的两倍了？！
    “喂，你是不是偷吃东西了？”
    张青山用左手戳了戳银色小鱼的脑袋，试探性地问道。
    银色小鱼瞪大鱼眼，
    猛地摇了摇头。
    张青山笑了，又问道：
    “我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粗壮的银色小鱼果断点头。
    “那你就跟着吧，只是别再抓着我的手了，知道没？”
    张青山说着，摇了摇手，将它甩了出去。
    银色小鱼被甩的有些晕呼呼的，摇头晃脑地游回到了张青山的身边，在张青山的肩膀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直接身子一摆就倒了下去。
    跟条死鱼似的，继续躺尸。
    “……”
    接着，张青山将目光放回周围的那些小鱼身上，他可是知道这些小鱼都代表着星云体内部的规则。
    并且，他刚刚就是看着这些小鱼，从中领悟到了何为规则，才从十二阶一步迈入星海使徒的行列。
    张青山看着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不断变回线条，在经过自己身边时又会化作各种颜色的小鱼，眼眸闪过奇异的色彩。
    随后，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又伸出手指，在身前轻轻一点。
    指尖先是浮现银色的光点，紧随其后，一道接着一道的银色圆圈波纹从光点处荡漾出去。
    很快就在张青山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同心圆的图案。
    而随着同心圆的出现，周围的小鱼也开始躁动起来，它们像是着了魔似的改变了自身的游动方向。
    纷纷朝着张青山指尖同心圆游去，就连在他肩膀上躺尸的银色小鱼也不由得翻了个身子，看他在搞什么鬼。
    结果看到那个同心圆后，又把眼睛闭上了，不时吐出一个个的小气泡来。
    其它的小鱼可没有躺尸的那条银色小鱼这么有定力，直接就一头扎进了张青山的同心圆内。
    这一刻，无数的规则暴动，成为一条条的小鱼向着张青山的指尖游过来，再钻进银色同心圆内，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那些钻同心圆的小鱼形成了一道横着的水龙卷，而水龙卷的中心正是张青山右手的指尖。
    张青山眼看差不多了，立即收回手，那指尖的同心圆也随即消散。
    他连忙躲到一边，看着无数还未进去的小鱼所形成的龙卷穿过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后，变回了线条的模样，重新成为了星云内部规则的一部分。
    ……
    而此时，身在异空间的薇拉和玉流音则因为张青山刚才的操作又开始麻木了。
    异空间内，极光消失还没过多久。
    她们就突然看到天空的颜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数十道光圈形成的同心圆在天空浮现、矗立，紧接着，她们看见无数色彩缤纷的小鱼从里面钻了出来。
    彩色小鱼出来的一瞬间，那原本即将变回蓝天白云的天空又变成黑色，恍如夜幕降临了一般。
    彩色的小鱼从同心圆钻出来后，就在夜空中肆无忌惮地游荡起来。
    成群结队的彩色小鱼所游过的天空都化作了星空，有无数的星光闪耀。
    它们于夜空中，像是在嬉戏打闹般，不时化作一条条的彩色的线条，身边带着点点的星光。
    如同一条银河在夜空中缓缓流动，在经过某个位置时，又会变回小鱼的模样，四散开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中几乎成了水族馆，装了许多会飞的彩色小鱼。
    薇拉看着这一幕，人差点都要傻掉了，她睁大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下意识问道：
    “玉流音，我没看错吧。那些都是外面的规则？”
    玉流音也是有点傻眼，
    “应该是吧。”
    她试着伸出手去，就有一条翠绿色的鱼感应到什么，飞到了她的手上，在她的指尖游动。
    “这种感觉，不会有错的，就是规则的化形。这些小鱼，都是规则的化形。”
    玉流音轻轻捏住了翠绿色的小鱼，小鱼摆了摆身子，发现不能动弹了，于是摆烂一般变回了线条的样子。
    等到玉流音将它松开，线条才化作小鱼，飞快地逃回了空中和鱼群汇合。
    薇拉见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够用了，准确来说大脑也需要补充补充。
    她又看见张青山的其她女人手上也有不同颜色的小鱼游动。
    “不是，这些规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它们好像也不是生灵啊……”
    薇拉纳闷道。
    身为星海使徒，她可是最清楚这些规则有多难驯服，尤其是这种可以化形的规则。
    它们没有感情和智慧，只会无意识地在星海里游荡，是属于星海大规则的一部分。
    所有想要操控它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只有得到它们的认可，它们才会为人所用，而且还不是全部。
    玉流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规则确实不能算是生灵，那只是一种概念，无形的概念。”
    “但是，无形的概念也能化作有形，在人的手里，被人利用，或者借用。无形的规则就会化为人们手中实质性的力量……”
    薇拉诧异地看向玉流音，
    “你在说什么？”
    玉流音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规则化形的小鱼应该是青山从外面的星云里面弄进来的。刚才的异变只是开端……”
    薇拉嘴角扯了扯，虽然她很想否认，因为这实在是太扯了。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张青山真的搞了一堆规则化形进来。
    她默默看了眼天空，无数的小鱼带着星光，让这片夜空成为了星空。
    好吧，说是星空水族馆也不为过。这奇葩空间是越来越特么奇葩了。
    ……
    同一时间，试炼星域中部。
    蔚蓝星外的未知空间中。
    礼服老人模样的拉斐，坐在板凳上思考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轻人模样的玉流风则在躺椅上舒服地躺着，还吃着不知名的食物。
    忽然，他像是感知到什么，坐起身来对着拉斐喊了句：
    “小拉斐，别想了。你徒弟是不会有事的。”
    “啊？风哥，我没有在想徒弟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试炼星域这批人该怎么安排而已？”
    拉斐回过神来，有些无语，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人喊小……
    不过，他确实比不过眼前这位，可以说，他也是这位看着长大的，还教过他一段时间。
    对于徒弟不见了这事，拉斐也确实不担心，毕竟跟着玉流风他女儿，怎么看都是好事。
    只要别打起来就行……
    至于试炼星域的人该去哪里其实早已安排好了，拉斐真正的想法是能不能再找到一个张青山那样的人来当徒弟。
    而且还是在有玉流风的情况下，那就更难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别说跟张青山一样了，就连靠近一些的都没有一个。
    拿张青山来比较，其余人就只能用歪瓜裂枣来形容了……
    “唉～”
    拉斐想起想到自己唯一一个徒弟，到现在还不能从他手里接过大旗，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