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程的麻烦

    陈宇翻个白眼:“你没听老杜说吗?不把你送走,过半年就该你把我送走了。”
    程有年闻言有点失落:这人间我还没待够呢。
    倒是李蔷在一旁安慰:“好啦,老程,你这也是白捡的啊。”
    “不然你现在还在澡堂子泡澡呢”
    程有年豁然开朗。
    陈宇:我就说换个角度看问题嘛,这不是也挺好?
    经过这一通忙活,杜菲的图也没画完。
    陈宇只好先回家,中间还发生了一段插曲,陈宇要走的时候拎着桃木棍。
    杜菲看到后说:“那个你先放在这吧,反正明天还要用。来回拎着多不方便?”
    陈宇果断拒绝:“不行啊,这玩意儿我得随身带着,不然怕出什么意外。”
    杜菲生气道:“我还能偷你的木头吗?”
    陈宇见杜菲误会,摸摸鼻子,编瞎话道:“那倒不是,我的本事你下午也看到了,我怕把它留在这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怕鬼的杜菲一听赶紧让陈宇拎走:“那别放在这了,赶紧拿走吧。”
    临走杜菲还给陈宇安排了任务:“你不是要做电棍吗?先准备材料吧,再去买点银条之类的,我好提前预留位置。”
    陈宇回出租房采购,杜菲继续画图,连杜爸爸也没闲着,去阁楼收拾杜子尚留下的各种遗物。
    当年杜子尚去世之后,杜爸爸也只是大概笼统的收拾了一下,并没有仔细去分类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这一次也算是陈宇给杜爸爸提了个醒。
    杜家从杜子尚那往上数,算是杏林世家。
    祖祖辈辈都是医生,只是到了杜子尚父亲这一代,时局不稳,有些医术没有被系统的传承下来。
    造成了断层,后来杜子尚为了谋生,开了这家店。
    本来杜子尚是希望能好好培养儿子,谁知道儿子也“不务正业”,反而是在习武的路上越走越远。
    阴差阳错之下,儿子更是干脆把药房开成了文玩店。
    用老杜的话评价,简直是“玩物丧志”!
    这次借陈宇带家书这事,也侧面反映了老杜有点死不瞑目的味道。
    这让杜爸爸有点良心难安,打算趁机把老杜的东西都找出来,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有缘人。
    也别让老杜家的家学失传。
    先不提杜爸爸怎么在布满灰尘的阁楼倒腾东西。
    优哉游哉回到出租屋的陈宇,下一碗清水挂面,切半根黄瓜丝。拌上一勺自己早就做好的炸酱,开始了美妙的晚餐体验。
    倒是李蔷和程有年对此不屑一顾。
    陈宇好奇的问程有年:“老程,你不是吃饭习惯还没改吗?今晚上怎么不吃了?”
    程有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老杜一个下场,心情低落,没有胃口。”
    陈宇点点头,能理解,对人间不舍嘛。
    又看了看李蔷:“那你呢?”
    李蔷看了看清水面条,耿直道:“我死之前,这玩意儿家里狗都不吃。”
    ……
    陈宇端着碗,看着诱人光泽的拌面,撇撇嘴:“烧的你,也不知道谁前两天求我煮糯米饭来着。”
    两鬼不吃倒是放过了陈宇,不必撑得扶墙。
    陈宇拿出二百块买的二手手机,上网开始搜索材料,网络时代就这个方便。
    不一会就订好了所需要的物品,共计花费6700多,一公斤的银条就花了5580。
    还奖励了自己一款新手机,替换掉老是死机的二手机。
    倒是电棍材料没花多少钱。
    网上服务也好,都是现成的。
    甚至可以加钱让人调试好,收到快递后只需要组装起来就行。
    做完这一切,陈宇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宇早早来到杜家的文玩店,正巧遇上拎着早餐的杜菲父女。
    陈宇上前打招呼,杜爸爸看着早到的陈宇倒是很惊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陈宇看着杜家父女手里的早餐,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来的有点早“没什么事干,所以早点来看看”
    杜爸爸闻言倒是来了兴致:“既然你能起来,那以后就再早一点过来。”
    陈宇倒是好奇了:“这来那么早干嘛?”
    杜爸爸道:“昨天老头子的话你也知道,他交代我帮你练练体格,让你多活两年。”
    “我本来以为你们年轻人觉多,想过两天再说,但是小菲说你今年上高三了,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学武。”
    “所以我们就抓紧时间,趁着你放暑假这段时间,教你一套简单的拳法。”
    “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
    陈宇闻言眼前一亮,昨天虽然听杜老头说了这事,但是也没放在心上。
    那时候有点挟恩图报的意味,但如果真能练练拳脚,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技多不压身。
    多一项技能多一口饭吃,不练白不练。
    于是连忙答应,等杜菲吃完早饭,陈宇早已经把二楼卫生打扫干净等着她。
    杜菲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挺能干。
    惹得陈宇直翻白眼。
    今天杜菲倒是比昨天忙碌了不少,甚至开始架起设备拍视频。
    “昨天朋友送来一根雷击桃木,想要做一柄辟邪的桃木剑。本来我是拒绝的,但是那个男孩子没看过林老师的驱鬼电影,又有哪个男孩子的手中不想拥有一柄无上威能的辟邪桃木剑……”
    杜菲在为自己的视频录着开场白,陈宇在旁边辅助拍摄。
    杜菲抬起头把镜头对准陈宇:“需要给你个露脸的机会吗?”
    陈宇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低调为主,猥琐发育!”
    于是杜菲点点头,回归正题。
    有了草图做起来看着倒是不难,陈宇观摩了没一会,脑子就告诉他,我会了!
    于是陈宇大胆提出要求:“我可以试一试吗?”
    对此杜菲虽然持怀疑态度,但还是满足了客户需求,大度的让他尝试一下。
    恩,结果是桃木棍成功的少了五公分。
    陈宇和杜菲看着被雕坏的五公分,沉默不语。
    陈宇求救般的看向杜菲:“怎么办?”
    杜菲沉吟:“问题不大,稳住,我们能赢。”
    陈宇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
    看着杜菲重操电动雕刻笔,陈宇很安心。
    倒是被锯掉的那五公分桃木发挥了其他作用,在杜菲的建议下,陈宇去楼下请杜爸爸给车了几个珠子。
    也算是皆大欢喜。也不对,有一个不欢喜的。
    唯一不欢喜的就是李蔷了,因为李蔷被困在了桃木棍里,本来指望切那段报废的桃木时能被放出来,结果没有任何卵用。
    不光放不出来,桃木棍被雕刻的时候李蔷也是浑身难受。
    倒是程有年安慰她:你坚持坚持,你想想,就当整容了。
    被程有年这么一开导,李蔷倒是在这方面展现了极大的毅力,被杜菲折磨一天愣是没发飙。
    陈宇感叹:“女人为了美,没有吃不了的苦,受不了的罪啊。”
    程有年深表赞同,那些整牙的、丰胸的、割双眼皮的,甚至削骨的,想想都疼。
    陈宇摆弄着新做的珠子,用个绳子穿起来,对四处游荡的程有年招招手:“你过来试试,能不能附身在上面。”
    程有年不情不愿,我平时趴你肩上不行吗?
    陈宇不耐烦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成天趴我肩上算怎么回事?”
    “再说你问问李蔷,上一个趴我肩上的什么后果?”
    程有年向李蔷投去询问的眼神:“什么后果?”
    李蔷幽幽道:“我就是后果!”
    ……
    程有年麻利的搬进了新家,没毛病,只要能不挨雷劈都挺好。
    按照杜菲的设计,工期得好几天。
    中午陈宇在店里混了一顿午饭,也知道了杜爸爸的姓名:“杜健。”
    还在杜菲的见证下举行了一个小仪式,拜师!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拜师,就是敬了杯茶。
    本来陈宇是想三拜九叩的,被杜健制止了:“还不知道你能坚持几天,不用这么隆重。”
    陈宇……
    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好吧,我耐心很足的。
    第二天,陈宇去买了三人的早饭,如约而至。
    倒是意外见到了没睡醒的杜菲。
    陈宇看着睡眼蓬松的杜菲:“你怎么也来了?”
    杜菲瞪了一眼陈宇:“还不都是因为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爸说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干脆就一起吧”
    “有个搭子说不定能坚持下去。”
    陈宇不服气道:“师傅太小看人了,谁还坚持不下去怎么的?”
    杜菲倒是没敢吱声,陈宇过了一会就从杜爸爸嘴里知道了原因:“这是杜菲同志第12次武术启蒙训练!”
    好家伙,怪不得说我们坚持不下去呢,原来原因出在你这啊。
    杜菲脸色绯红,恼怒道:“爸,快别说没用的了,快开始吧。”
    于是杜健先带领两人热了热身,又带领两人围着市场跑了两圈,最后才教了一式八段锦。
    整个过程并不是坚持不了的累。
    陈宇悄悄问杜菲:“你就连这个都坚持不下去?”
    杜菲恼怒道:“才不是呢,以前不是这么教的,以前都是扎马步,压腿,学基本功。”
    陈宇揣测道:“那这回怎么改了?难道师傅是看我天纵奇才,天生是学武的材料,所以改了?”
    杜菲茫然,难道真是这样,于是带着疑问去找杜健:“爸,这次教的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杜健叹了口气:“目标不一样了,以前我是想把自己的功夫传给你,所以严厉要求你。让你打好基本功。”
    “现在我只想让你们两个废材强身健体,所以干脆就练体能吧。”
    陈宇和杜菲都沉默了:我俩是废了吗?
    时间过得很快,陈宇掐掐日子,明天就是程有年的头七了。
    于是和杜健告假:“师傅,我明天就不来了。”
    杜健眉毛一撇:“怎么了?坚持不下去了?”
    陈宇摸摸鼻子:“那倒不是,我明天有个朋友头七,我去给他烧张纸。”
    ……
    头七对于去世之人来说是还魂夜,俗话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每个地方的风俗都有些不太一样。
    比如在程有年家,当陈宇根据程有年的指点到了程家的时候,程家族人正准备去坟上给程有年烧纸扎。
    程有年少年离家,一直在外打拼,又没有成家,家里就剩下一个年迈的老娘。
    倒是有不少旁支的亲族帮忙办理丧事,这会儿程有年的老娘正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向坟场。
    满头白发在风中飞扬,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程有年怕控制不住情绪,没有让陈宇上前,远远的给老娘磕了三个头。
    等队伍走远,就招呼陈宇去家里老宅看一眼就走。
    走到程家门前,注意到有几个人徘徊在程家门外。
    陈宇好奇,问程有年:“你家亲戚?”
    程有年摇摇头:不是,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宇上前搭话:“哥几个,是这儿的人吗?”
    那几个人闻言凑过来:“你是谁?”
    陈宇摸摸鼻子道:“跟你们打听个事儿。这里是程有年家吗?”
    有个年轻的急忙道:“这就是程有年家,你也是来找他家里要钱的?你在哪干的活?”
    陈宇……
    程有年黑着脸道:“你问问他们在哪个工地干的活?”
    陈宇抠着鼻子道:“我是代家里人过来要钱的,你们都是在哪个工地干的?”
    很快陈宇就打入了敌人内部,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原来这群人都是一个工地的,跟着程有年下属分包的一个班组干活。
    根据程有年的记忆,自己是不欠这些人钱的。
    虽然自己平时干工程有点偷工减料,但是在对发工资这块上从来没亏欠过工人。
    因为自己也是从小出来打工,知道打工的不容易,所以对于人工费一直付的很及时。
    等陈宇了解完情况,程有年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自己突然死亡,下面的班组包工头就以老板死了,没给工资为由,拖欠工人工资。
    这些工人问包工头要了程家地址,就到程家看看能不能要到钱,好巧不巧今天程有年头七。
    对于这种白事而言,国人心中普遍还是忌惮一些的,没有闹出来其他的,但是想想也很糟心。
    程有年一张脸扭曲到变形。眼看着就要化厉鬼了。
    陈宇也麻的很,没有带电棍。
    万一老程爆发了,这几个人可就悬了。
    作为厉鬼的执念,肯定要付出代价。
    安抚了一下程有年,对工人好言相劝:“这些包工头太可恶了,我在南湖区有人,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南湖区找人反映一下?”
    几人闻言迟疑道:“这能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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