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
    “灯光？”顾启皱皱眉，“灯光怎么了？”
    “灯光在闪烁，你没看见？”
    顾启当然看见了，营地边缘的一盏路灯可能线路出现了问题，正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之前……你回溯的画面里，灯光也在闪烁，你没注意？”
    顾启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注意。
    除了画面是黑白颜色，很难看出光线的变化之外，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个胖子身上，其它的细节自然就忽略了。
    “你确定两者之间有联系？”顾启问。
    “不确定。”罗熙摇摇头，“但是既然你可以瞬移，那么不妨多停留一两分钟的时间看看，或许真有关联呢？”
    有道理！
    顾启欣赏地看了罗熙一眼，心想不愧是搞情报的，观察能力就是强。
    而且思考逻辑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滋啦滋啦！
    路灯的闪烁频率正在加快，与此同时，空气里隐隐传来电流的声音。
    顾启松开抱着罗熙的手，缓步向前走去。
    闪烁路灯的下面，空气正在微微颤动，空间似乎也在缓缓扭曲。
    等到顾启快要走到路灯跟前时，嗡地一声闷响，一扇门出现了。
    和之前在时光回溯中看见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这一刻，空气颤抖得更加厉害，而空间则不再扭曲，因为那扇门，正在缓缓开启。
    顾启加快了脚步，在门完全开启之前，挡在了它面前。
    于是下一秒，一个胖子差点就撞到了他身上。
    “呃……”胖子有点吃惊地抬头看顾启，随即脸上就露出释然的表情，点点头道：“好吧，最后一次。”
    “什么叫最后一次？”顾启低头打量胖子，见他和之前画面中看见的没有丝毫不一致的地方，除了……
    除了这家伙的压迫感！
    是的，他是一个九级天理。
    而且体感上要比洪西关更强！
    当然，这种强只是等级上面。
    真正打起来能不能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那就另说。
    “是这样的，我其实只是别人手中的一张牌，一张……”胖子双手比划了一下，“一张专门用来偷窃人口的牌。”
    “然后呢？”
    “然后就是可以前往大灭绝之前的某个世界偷取人口，直到被这个世界的天理发现。”
    “然后呢？”顾启又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胖子耸耸肩膀，“你发现了，这张牌就对你的世界失效了，我以后再也来不了了。”
    “你说……你是一张牌？”顾启再次上下打量胖子，有点不解地问道。
    “是的！”胖子点点头，“所有天理最后要么成为一个伟大的牌手，要么成为牌手手中的一张牌，你也会这样的。”
    顾启摇摇头，“我没听懂。”
    “你才五级，当然没法听懂。等等……你为什么是五级？你不是应该只有四级吗？”
    “天哪！难怪我这么早就被你发现了，原来你要比同时期的天理等级高！”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你特别勤奋？还是运气特别好？又或者你找到了什么捷径？”
    胖子连珠炮般地发问，语气不但急促，而且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你说你是别人手中的一张牌，那么偷窃到的人口都进了牌手的口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不，有关系！”胖子摇摇手。
    “偷窃的人口中我拿10%。这样，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因为天理生存法则规定了，只要你的世界里还有一个活人，那么你就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没有基本盘了，只能给别人当一张牌使用，以换取极少的人口来延续你的生命？”顾启终于有点醒过味儿来了。
    “没错！”胖子点点头。
    “你以后也会成为一张牌的，哪怕你看起来要比别人聪明的样子，但最终你还是会输光全部的人口，乖乖去当一张牌的。”
    顾启冷冷一笑，“你这么确定？”
    “不是我这么确定，而是规律就是如此。你想成为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波人，除了运气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实力，更要有……”
    “更要有什么？”
    “我有必要全部告诉你吗？”
    “那你怎样才能告诉我？”
    “你先让我完成任务，然后我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你要把这座军营里的人全部掳走？”
    “是啊，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它。”
    顾启想了想，说道：“这座军营里面差不多三千人，我可以给你三千人口，你不要动他们。”
    胖子一愣，“你，你才五级，去不了天理赛场，开通不了人口账户，你哪来的人口给我？”
    “你就说要不要吧！”
    “我要啊，但是军营里的人我也必须带走，要不然这次就算废牌。我已经废牌好几次了，再有一次的话，可能要被我那牌手撕牌了。”
    “兄弟，撕牌我就彻底玩完了，你通融一下行不行？”
    顾启眉头皱起，心里飞速盘算起来。
    虽然这两次天理赛场之行收获颇丰，成为了雷电法王。
    但是五级打九级，还是存在相当大的等级压制。
    这胖子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高手，但是等级摆在那里，硬刚的话未必打得过他。
    “实在不行，只能先把等级提到六级，这样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是的，顾启现在离六级并不太远。
    他身上还有非常多的等级经验书，现在升六级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下次再进天理赛场，估计就刷不了进阶任务了。
    而且竞技场也一定没法打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胖子两手抱拳，哀求道：
    “你高抬贵手，让我把任务完成。然后呢，因为这次被你发现了，以后这个世界我就来不了了，这是牌场法则规定好的。”
    “真的，我不骗你，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来了！”
    顾启依旧紧皱眉头，“你不来，其他人会不会来？”
    “其他人我管不着啊，不过偷窃人口这张牌并不是每个牌手都有，而且那么多的世界，也不可能每次都打到你这里来。”
    胖子继续抱拳哀求：“大哥，你要相信自己的运气。反正这次漏洞堵住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了！”
    “不！”顾启缓缓摇头，“漏洞我现在就要堵上，这里的三千人，你决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