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适配能源的第一步，乔无虞便联系上了总部研究所的元鹏飞，和他说了这边的情况。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大的原因便是热能供应机不方便移动，因为总部能够联通各地供热系统。
    “于水，在你观察下来，谁比较有嫌疑？”乔无虞站在落地窗前，它已经被赤阳组的后备辅助人员重新装上了更为结实的防弹玻璃。
    于水站在他的身侧，也一同看向窗外的风景。
    已是深夜，暖黄色的路灯因被套在防寒罩内透出的光朦胧微弱，光线在白色的积雪上反射出淡淡的颜色。十几台银色机甲和几台金色的机甲在来回的巡逻，巨大的脚印在雪地留下几个深坑。
    “从表面上看来，刘连确实更有嫌疑，他对火种和零的关注度过高了。但那个安向明……虽然没有任何令人怀疑的举动，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他有哪里奇怪？”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虽然没有在零的身上停留很久，但是……总感觉他是故意避免自己去注意零的。”
    乔无虞沉默了，没有说于水的感觉是对是错。
    “你这几天还是再观察一下，有什么问题立刻联系我或者零。”乔无虞在几分钟后才开口，不知怎么得，他的内心让他偏向于刘连是那个内鬼，不想去怀疑安向明。
    可这种莫名其妙的偏向让他又不得不更加去怀疑安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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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的房间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研究室。
    她坐在房间的懒人沙发上，整个人像陷进去一般。银色的长发四散而开，铺满了整个沙发的表面，而坐在其中的零，像盛放之花的花蕊。
    王岳小心地将剪下来的叶片的一角又一次切开，划出1平方厘米的小块，随后又用火柴将其点燃。
    火光轻轻燃起，暖光映到王岳的脸庞，让他的眼镜也反射出光亮。
    零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随时记录着这里发生的变化。
    “火种1号”的叶片被火点燃后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光团热源，它点燃的地方却没有被烧毁的痕迹，完整的一如王岳将他刚刚切下的模样。
    零的眼眸紧盯着叶片，其实还是有烧毁痕迹的，但以人的肉眼观察不出，只有她能够依靠自己马甲所带的视力能分辨出那边缘处细微的烧焦痕迹，叶片也在缓缓的减少。
    但这就够了，这点就能证明“火种1号”作为火种的耐用性极强，按照这个速度来说，一片叶片便能够燃烧一周左右的时间……
    她默默计算着，推测出也许男主的愿望便是彻底研制出热能供应机，而自己只要等到“火种1号”彻底长成，将其投放使用就能够完成任务潇洒离开了。
    希望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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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与愿违，事情顺利的时候总会突然遇到点阻碍。
    “火种1号”自从王岳几人来之后便不再生长了。这让王岳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将它的叶片剪下后不小心损坏了什么。
    但检查过后并无大碍，甚至比他们南科研究所正在培育的将要结果的农作物的状态还要更好。
    “真是奇怪了……零，上次它的变化是因为于水对吗？”王岳推了推自己的圆框小眼镜。
    零因为被乔无虞嘱咐了要回答王岳的问题，此时是知无不言的状态，“是的，具体情况是于水触碰了一下它的叶片。”
    “哦？就是只是碰了一下吗？”
    零突然站起身，然后走向花盆，模仿当时于水的样子戳了戳幼苗的叶片，“是这样。不过不排除于水当时受伤后渗出的血液接触到了‘火种1号’。”
    王岳闻言皱眉，“血液？”他仔细思索，随后叫身旁的助手递过来一柄小刀，将自己的指尖划出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珠突然出现，王岳学着零的样子戳了戳叶片。
    几分钟过后，没有什么异变产生。
    王岳示意自己的助手，助手会意，也随即在手指割出伤口，将血液沾上金黄的叶片。
    但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剩下金黄的叶片上红色的血渍。
    王岳转头看向零，零摇头，“我并没有血液。”
    “不是，我是想请你把于水叫过来。或许火种的生长和他离不开关系。”
    零点头，转身出门。
    她在脑海内打开系统地图查询于水的姓名，属于于水的绿点便随即显现出来——与她几乎重叠。
    零在踏出门的一刹那停下脚步，往天花板上看去，果不其然，排气口的横栏里闪烁着仪器的红光。
    她后退一步，又向前跳起，左手将排气口的遮挡物摘下，同一时间右手伸长，将蹲在其中已经腰酸背痛的于水的领子给拽住。
    一把将人拽了下来。
    于水在零抬头时便感到不妙，那双浅灰色眸子几乎是一瞬间就锁定了他。而下一秒，他就只感觉脖子处一紧，接下来就是向下的坠落感。
    先不说被发现人在暗中“监视”，这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被一米七左右的女孩一把轻松拽下就很丢脸了。
    于水屁股着地时人都快麻了，但是面上还是一派轻松地和王岳打了声招呼，“嗨~”
    王岳抽了抽嘴角，没有对此说什么，“上次你用受伤的手指碰了‘火种1号’，它才产生了变化对吗？”
    “？”于水疑惑，他不太记得这些。
    零直接一把抓起他的手，往人的手心放了一把崭新的小刀，然后没有表情地看着人。
    于水因为被人牵起手，耳尖微红，但下一秒又能看出零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犹豫，立刻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零握着人的手，将人的指尖凑近“火种1号”的叶片。
    果不其然，那叶片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的滋养一般，泛出了淡淡的金黄的光泽，无风自动了一瞬。
    王岳深深地看了眼于水，语重心长道，“就是你了！”
    “我？”于水看着因为自己而变化的叶片，不由得生出一种责任和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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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会在这个周日的清晨出发，这次出行的几乎是二队所有人。你们另派一波人来袭击我们的队伍，将总部的金色机甲引走。剩下的……”黑暗中，低沉的男声响起。
    “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你对摧毁他们的希望那么热衷？何况，那也许也是我们存活下去的希望……”
    “……”男声沉默，透过电流的声音听不真切，“我们都是一群失去自己无价之宝的复仇者……希望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对面的人也笑了，“没错。”
    希望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