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非常非常痛苦,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每一秒钟都是痛苦的。我的身子僵住了,四肢都是瘫软的,动弹不了,眼看着就要没有意识了,可我不想死,不明白老冯头为啥不来救,可我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死神越来越近了,我不想死,情急之下,我默念金刚经,驱鬼咒,只听砰的一声,我后面的东西被甩出去很远。
我瘫坐地上,急剧咳嗽起来,呼呼喘气,看到地上的东西,我傻了,他吗的,竟然是老冯头,这个时候的他眼睛血红,脸色惨白,头被磕破了,好在没有出血,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哎呦……”
“哎呦……”
“我这咋啦”
他懵懵看着自己,又看看我,一脸的懵b。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才明白过来,刚才老冯头被脏东西上身了。
我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着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老冯头忽然变得脸色更加难看,身子抖动的更厉害了,眼神惊恐,用颤抖的手指着我。
“小娃娃……”
“你……”
“你……”
“你……”
他嘴唇颤栗着,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
可老冯头更害怕了,艰难的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着身子……
“大爷……”
“你咋啦”
刚才,我想告诉他怎么回事。
可他似乎不敢看我了,把脸转过去,用手指着后面的瀑布。
什么意思啊!
我这个人笨,反应比别人慢半拍。
“你……”
“你的脖子……”
他带着颤音说。
我懵懵看着他,来到水边一照,顿时目瞪口呆,清澈的水里,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形如枯槁,人不人,鬼不鬼,脏兮兮的家伙,可怕的是,脖子上有个醒目的黑色手印,应该是青黑色。
我的妈呀!我不敢看了,我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这个样子,就是能侥幸出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都吓跑了,我深爱的秀华,还能嫁给我吗?瘫坐地上,欲哭无泪。
半晌,老冯头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刚才咋回事啊!我怎么感觉自己像做个噩梦一样,我刚才做了什么?”
他惊恐的望着我。
这个时候,我也冷静下来了,哭丧着脸说:“您……您老刚才下劲也忒狠了吧,差点勒死我……。”
“真的……”
老冯头张大嘴,愕然看着我,那个样子,能把一个鸡蛋放进去。
我苦笑说:“这……这不怨你……你刚才……肯定是脏东西附身了。”
啊!
老冯头,猛一哆嗦,像个小孩子似的哭鸡尿腚的说:“你没事吧,我说我刚才咋啥也不知道了,然后就摔了一跤,快把我摔死了……。”
他又呻吟一声。
“这个瘪犊子玩意,害人还让我当替罪羊,看来,这脏东西也挺有心眼的嘛,这么说,它真在这……。”
他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眼神惊恐的扫视一番。
“没用的,你看不到它的……。”
“那咋办”
老冯头明显害怕了,脸色难看。
“别担心”
“看来,这个东西确实就在附近哪嘎达猫着呢”
“它既然偷袭我,就说明,它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我斗”
我忽然充满了信心,力量,只是纳闷,既然我的法力都恢复了,为啥我还看不到它?真他吗邪门了,既然它这么喜欢偷袭,那老子就陪你玩。
我狠狠想着。
“小娃娃”
“刚才真的没伤到你”
老冯头目光复杂,恐惧,担忧,战战兢兢的看着我的脖子。
“没事”
“死不了”
我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脖子上的印,应该是那个鬼手的印,刚才它上了您的身,想要勒死我……”
啊!
“这么说,他借我的手……”
老冯头一惊。
我点点头。
“妈拉个巴子的”
“这玩意太他吗吓人了。”
“小娃娃……”
“你能行吗?”
这个时候,他在质疑我的能力了,也难怪,他和我才认识多长时间,根本就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以前看事是很厉害的,现在,我说啥,都是吹牛b。
我苦笑说:“您放心吧,没事的。”
可心里暗暗着急,虽然我憋住劲,和这个东西斗一斗,可我没有法器,只能念咒语,但不管怎样,该来的,总归会来,怕,是没用的。
“小娃娃……”
“我怎么觉的不对劲呢”
怎么不对劲了?
我问他。
“你说刚才是脏东西上我身了,可要是这样,他就是个鬼,鬼不就是个轻飘飘的形体嘛,可它不会用刀害人。而这个东西,它可是用刀害人的,你忘了那个路人,还有那个没有胳膊腿的死人……”
他一脸的茫然看着我。
他的想法,我同感,我想起了张二赖说的两个,难道真的是两个东西,刚才这个东西,是脏东西无疑了,那另外一个,又是什么?
难道另外一个,才是那个吃人的东西,而两个东西又是什么关系?那个东西害人,想吃人,以人为猎物,从去金矿路上的那些尸体看就知道。
我忽然想起什么,火车上的那些人,难道他们是……可又否认了,不可能,在车上,老冯头不说他没看到那些人嘛,这说明,他们都不是人。
要是他们是人,那么这一切都对了,可要是这样,那老冯头……我心里一惊,瞬间,后背生出寒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摇晃一下,抬头看向老冯头。
此时的老冯头,正笑着看着我,样子诡异。
我忽然打个寒颤,他吗的!这个可怕的矿洞里,到底谁是人,谁是鬼,我他吗也懵圈了,冷,从心底冒出来的冷。
我忽然变得不知所措了,大脑变得空白,迷茫,恐惧,瞬间弥漫全身。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刚才涌上来的自信,勇猛,斗志,瞬间消失了。
“小……小娃娃……”
“你……你咋啦……”
“没事吧”
老冯头努力想站起来。
我如梦方醒的赶紧后退几步……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没事了,您怎么样。”
老冯头说:“我没事,一把老骨头了,抗摔。”
他揉揉自己的腿,又揉揉自己的脑袋。
我看到他脑袋磕红了,腿冒血了,殷红眼红的血,松口气,难道我想多了。
我用脏兮兮,臭烘烘的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过去……
老冯头愕然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用手轻轻为他擦血,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腥味浓重,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