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心跳声清晰的传入耳,柳枝吟觉得频率有些快,但是她的心跳与祝司停的在某刻共振。

    穿过人群,祝司停放手。

    气氛微妙,柳枝吟道谢,继而故作平常的向前逛去。

    祝司停抚上胸口,还是很快。

    眼看柳枝吟越走越快,顾不得多想,两步并作一步向前追赶。

    拽住直愣愣不回头的柳枝吟,使了个眼神。

    柳枝吟垂下睫毛,假装看摊主雕刻,无视祝司停。

    这摊贩吸引柳枝吟眼球,摊前没有人多少顾客,乍一看凄凉不少。

    就是因为太空,所以一眼注意到了。

    木雕?

    柳枝吟觉得新鲜,弯腰看着摊主一点点点将木头雕刻出人的形状。

    并不是特别精细,看上去丑萌丑萌的。

    祝司停没有放过柳枝吟眼底的渴望,偏头问:“想要?”

    柳枝吟凝着欣喜贴近小声说:“王爷给吗?”

    “钱管够。”祝司停略显几分傲娇。

    柳枝吟蹲下,对摊主道:“老板,能刻他吗?”

    说着,伸手指指祝司停。

    “可以可以,很快就能雕刻好,夫人稍等片刻。”摊主搓搓手,自然而然的说。

    “我们不是夫妻。”柳枝吟慌乱的解释,唯恐误会。

    摊主啧啧两声,几分可惜“我看两位实属般配。”

    柳枝吟争辩,祝司停站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瞬。

    雕刻的时候,祝司停问:“为何刻我。”

    柳枝吟蹲着,抬起头,坏笑:“辟邪。”

    硝烟味十足,祝司停拉下脸,恶狠狠的对摊贩说:“老板,再要一个,刻成她。”

    又洋洋得意看着柳枝吟道:“我也辟邪。”

    还用避,你不就是邪吗?

    觉得幼稚,不再与其争辩。

    只是小声叮嘱摊贩,刻的丑些。

    祝司停轻飘飘的瞥过去,不知听没听见。

    一刻钟后,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枚除了性别根本看不出有何处相似的木人。

    等走远后,柳枝吟嘴里才嘟囔:“怪不得没有人。”

    正专注翻看着,额头一记重击。

    “正好,这下够辟邪了。”

    柳枝吟揉揉额头,拿着木雕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趁祝司停注意不到,也狠狠地击了一记小木人。

    再往后走,不再是热火朝天的叫卖声了,大多是老人,摆弄着手工制作的小物件。

    小桥流水,淡淡烟火的气息。

    坐在河边的茶馆旁,柳枝吟坐着也不安生的到处乱看,眼睛没有休息过。

    桥上,年轻人肩上扛着一抹亮红从另一端走过来。

    柳枝吟眼睛一亮,糖葫芦。

    立刻抓住祝司停的胳膊晃了晃,嘴里嚼着白玉糕使劲送眼神。

    祝司停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

    柳枝吟嚼下嘴里的白玉糕,抿了一口茶,盯着祝司停拿着一串往回走。

    裹住晶莹糖衣的糖葫芦递到跟前,柳枝吟没接下。

    “给王爷的。”

    祝司停毫不避讳的露出一抹嫌弃,柳枝吟没觉得有伤到她,毕竟祝司停是什么德行她也摸清楚了。

    这不,糖葫芦乖乖躺在手边。

    头上的珠钗歪了几只,应是挤歪了。

    柳枝吟没发现,偏头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祝司停倒着茶,送到嘴边,止住。

    还未喝上就放下了,长臂一抻,扶正乱掉的珠钗。

    反射性的,柳枝吟警惕的后靠。

    祝司停已经像是没事人,吹凉茶。

    柳枝吟突然想起来,她在清闲逛街,秋慈和凝止还在府上,过意不去的问:“王爷,府上的其他人可以出来逛花灯节吗?”

    祝司停叹息:“过节夜晚皆可出府。”

    柳枝吟放下心来。

    离入夜也不远了,晚云已收,彩霞照日。

    废了些力气,二人打算等到入夜才出去放花灯。

    在茶馆侯着。

    终于华灯初上,霓虹长街,入眼处处绚丽夺目,倒映在瞳孔中,烟花般璀璨。

    各式各样的花灯被悬挂在摊前吸引着行人。

    为了挑选一盏寄托心愿的花灯,人们经常要跑遍,才寻得心仪的花灯。

    有人说,这是心诚则灵,只有感受到诚意,才会被保佑。

    年轻的待嫁的男子就穿过长街,找到那么一盏,带回给心仪的女子,愿意一起放花灯,就代表郎有情妾有意。

    柳枝吟哪知道那么多规矩,只是想找一盏喜欢的花灯而已,可惜走过几个摊前,都没有让她眼前一亮的。

    人越走越多,柳枝吟坚信,摊前人越多,花灯就一定好看,直往人堆里扎。

    挣开了祝司停牵着的手腕,挤进人群里。

    祝司停无意被一盏吸引,做成了兔子的形状,兔腿侧面画上了柳树。

    多看了几眼,手上一空,就看见柳枝吟往人群钻。

    急忙问老板要下了那盏灯,再回头找,别说柳枝吟了,连一个女子都看不见了。

    嘱咐了一天不要乱跑,到头来一场空,人还是丢了。

    祝司停和气的脸变得凶神恶煞,脚步加快向里寻人。

    另一边,柳枝吟本想看一眼摆着的花灯,就被挤远了,她方向感不算太好,回府的路没有祝司停可能就要遗落在外了。

    心里一慌,人就乱了,横冲直撞,摸不着方向,到头来,只是脚下不停地走。

    许是已经到了放花灯的时候,人渐渐往一个方向走,柳枝吟就也跟着去了,祈祷能遇见。

    眼睛闯进一个人影,柳枝吟定下来,太子?

    有些相似,怕认错人,柳枝吟又走了几步。

    萧相意手上拿着莲花灯,翻转着观察。

    楚公公急切的对萧相意说:“少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去,老爷要生气的。”

    “无事,气不死。”

    楚公公跺跺脚,没法,干等在一侧。

    年岁渐长,太子是越发不受管束了,偷溜着出宫,让皇上知道了,太子是没多大事,但他这把老骨头是折腾不了了。

    柳枝吟站在身后,试探问:“太......子?”

    萧相意回头,看见了日日不得见的人。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怔愣在原地。

    随即放下花灯,激动抓住柳枝吟肩膀。

    “是你!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悦色难掩。

    没认错人,那他是太子,肯定知道衡王府在哪,这样她就能回府了。

    楚公公见此景,不知对太子是好是坏。

    萧相意买下了那盏莲花灯,与柳枝吟并肩走在路上。

    “那日匆忙,未曾问过姑娘姓名。”

    “柳枝吟,枝叶的枝,吟唱的吟。”

    “你叫我相意就好,太子生疏。”

    快乐的大金毛。

    柳枝吟脑海里浮现出金毛绕圈摇尾巴的画面,重叠贴合。

    从萧相意脸上,柳枝吟竟然看出娇羞。

    只见萧相意吞吞吐吐的说:“可否邀请柳姑娘一起放花灯。”

    一来,柳枝吟本身就为了放花灯,二来有求于人,不好拒绝。

    所以爽快答应下来。

    “好,相意也叫我枝吟就好。”

    萧相意如果背后有尾巴,此时已经摇上天了。

    楚公公看着自家太子不值钱的样,生出身为家长的心酸。

    若是放花灯,已然晚了,河边人稀疏,只有花灯漂在水面上,汇聚成灯海。

    萧相意问柳枝吟有何想写的心愿,柳枝吟一时间想不出,摇摇头,于是就写上了二人的名字。

    点燃,悬浮在河面上,去往灯海。

    祝司停在河的对岸,冷眼旁观。

    手上的兔子花灯被捏扁,随着尚未尝过的糖葫芦被一起扔在了脚边,踩碎。

    柳枝吟还在酝酿如何开口,远远瞧见祝司停从桥上走下。

    顾不了那么多,起身,撒丫子就跑过去。

    萧相意在身后追着,可怜楚公公累的不轻。

    三人跑到祝司停面前,萧相意怎会想到能遇见衡王。

    “衡王。”行了个简单的礼。

    “太子殿下与本王的侍女玩的可尽兴。”

    萧相意一闪而过的惊讶。

    柳枝吟在祝司停身侧,听见这么说,心里不舒服的很。

    楚公公忙打圆场,“都是巧遇,既然天色不早了,那就不打扰衡王了。”

    说着,拉着不舍的萧相意走了。

    留下柳枝吟和祝司停面面相觑。

    “你跟太子很熟?”祝司停质问。

    “相意不是坏人。”

    不悦更甚,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相、意?倒是亲切。”一字一顿。

    柳枝吟估摸着就是犯病了,没事找事。

    “是吧,王爷也想这么亲切吗?”

    “司停司停司停。”

    柳枝吟故意气祝司停,说完就扭头走了,回不去了也不要看他脸色。

    祝司停听见三声司停,气神奇的消下去了大半。

    望着柳枝吟离去的背影。

    柳枝吟自以为一定非常决绝。

    祝司停眼里就是闹了脾气的猫儿,毫无杀伤力。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缓缓走去。

    柳枝吟低头看地,就是不抬头。

    不对视就是不示弱。

    祝司停出现在脚下,柳枝吟不动声色。

    来时一样,祝司停双手抱起,运功上了房顶。

    柳枝吟心里暗爽,这把她赢了。

    殊不知祝司停悄咪咪的使坏,空中故意松手,柳枝吟以为要摔下去了,害怕的抱的更紧,好几个绊子之后,才若无其事的落到了府上。

    两人谁也不愿开口,各自回了厢房。

    柳枝吟身子还未恢复好,早就乏了,回了房便休息,顺手把木人放在床头。

    闻煜被祝司停召来。

    “王爷,有何吩咐?”

    祝司停手里捏着小木人,阴恻恻道:“去今晚放花灯的河面上,把太子放的那盏,找到 ,扔了。”

    闻煜向来不动他家主子的心思,只好按部就班执行命令。

    祝司停几番摸了摸木人根本看不出是谁的脸,小心放在盒中收好。

    长街上,萧相意失魂落魄的被楚公公推着,冷着脸回宫,就听见豪迈的声音:“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凝止指了指剩下的肉串,爽快的付钱。

    “抚生?”

    凝止僵了下来,机械地转头。

    “萧相意?”

    萧相意正要说话,被凝止一个肉串堵住,拉到僻静的角落。

    楚公公捏着兰花指,不可思议。

    “郡主,你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凝止不顾形象的啃着肉串,边啃边说:“是啊,所以我爹要是知道了,本郡主就和你们没完。”

    萧相意打了个哈欠,问:“你现在身处何地?”

    “衡王府。”凝止嚼着东西,口齿不清,不过萧相意还是精准捕捉到。

    “你在衡王府!”

    “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萧相意抢过手上的肉串,“那你认识叫柳枝吟的女子吗?”

    凝止平淡回答:“认识啊,你怎么知道枝吟,你们认识?不对,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萧相意哪里还是那副失魂的模样,满血复活。

    “那可太好了。”

    凝止满头疑惑,察觉到不对劲。

    今夜人皆有欢喜,唯有闻煜苦苦寻灯,与漫漫长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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