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回到屋内显得痛苦万分。
昨晚那个梦,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承认自己对茉荛有欲,可绝不是那样的欲,甚至无法相信自己潜意识里会背着她生出这样肮脏的心思。
他清晰的记得梦里他所做过的一切,那个他仿佛一个衣冠禽兽,对她噬吻缠绵,疯狂而又沉沦陷入那场爱的狂欢里。
此刻的白沉是害怕的,对自己潜意识里的欲望产生恐惧,梦里的他那般疯狂,那清醒的他万一有一天克制不住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一身毒素,连命还有多长都不知道,又怎么有资格再去谈论喜欢。他必须克制住自己,包括这份让他觉得下流的欲,他爱她,纯粹的爱她,而不是用这样肮脏的思想去猥亵她。
白沉狠狠将拳头捏紧,指甲将手掌的肌肤划破,滴出鲜血。
他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爱她,那个女孩是那么干净纯粹,可是自己却用这样肮脏的思想去试图得到她,实在不耻,实在下流。
他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或许,茉遥说得对,想要断一个人的念想,是远离,是不是只要他学着远离茉荛,他便会慢慢从爱里抽身,至少不会再梦到昨晚那样不堪的梦。
然后带着一份纯粹的爱意渐渐死去...
......
当天白沉没有去药房,药师无奈只好来落松峰寻白沉,没看见白沉率先见到的是坐在一旁发呆的空桑茉荛。
“你师父呢?”
“啊!”空桑茉荛慌张站起,她现在听到任何一点关于白沉的事都忍不住心虚。
药师瞧着反常的她,以为她又闯祸了:“怎么了?干坏事了?”
“没,没有!”空桑茉荛指着白沉屋阁的方向道,“我师父在房里。”
“还没起?”
空桑茉荛解释:“哦,他刚出来了一会,后来又进去了。”
药师喋喋道:“跟个姑娘似的,还躲闺房。”
“呵呵!”空桑茉荛干笑两声,“你找我师父干嘛?”
药师词意简短:“炼药啊!”
空桑茉荛紧跟着药师一起坐下,追问道:“你们到底在炼什么药?”
药师看了看空桑茉荛没说话,说多了难免会穿帮,于是转移话题道:“听说你昨天翘课闯了我的药堂,还在那胡乱玩我的药。”
空桑茉荛立马道:“没有,我就玩了一瓶。粉红色瓶子,小小的,没有名字,也没说明,放在角落里,你是不是漏了?”
药师:“......”
他不是忘了,而是那并非什么正经之药,男女同时闻这一瓶药,晚上会入同一个梦,二人的梦是相通的,梦里之事必然是天雷地火,颠鸾倒凤难以克制。
这是他未入青玄宫之前拜师期间学艺所练,因为用不上所以一直丢在角落没管它。这丫头莫不是用了它?
药师仿佛听到八卦,不动声色问:“你打开闻了?”
“嗯。”
药师眼睛放光,如果是她一个人闻了那药,必然今天是醒不来的,可是她偏偏醒来了,还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梦里做了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药师假装漫不经心问道:“你跟谁闻了那瓶药?”
空桑茉荛想也没想回答道:“师尊啊!”
药师眼睛都瞪大了:“你俩!”他觉得不可思议,又强调了一遍:“你俩!”
空桑茉荛解释道:“我跟师尊抢的时候不小心打开瓶盖,然后就闻到了,很难闻。。。”
药师震惊久久不能回神,他实在难以想象白沉干天雷地火之事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慢慢又觉得有意思,白沉也有今天!!!!!
还是和自己的徒弟!!!!!禽兽啊!!!!!
他很想忍住自己八卦的情绪,奈何实在忍不住:“你昨晚有没有梦到什么?”
空桑茉荛脸瞬间变红,仿佛被抓奸一样心虚:“没有!”
药师却越来越兴奋,一脸坏笑:“啊沉,行吗?”
“啥?”
药师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白,于是换道:“昨晚睡得好吗?”
空桑茉荛结结巴巴回答:“还,还行!”
“还要吗?”
“要,什么?”空桑茉荛不明所以。
药师似笑非笑:“那个药。”
空桑茉荛撇嘴:“我要那药干嘛?”
“哦,那我换种问法。”药师语气吊儿郎当,“昨晚的梦还想做吗?”
空桑茉荛扯了扯嘴角,尴尬的开口,却越说越底气不足:“我,我没做梦!”
药师拖着长音说道:“嗯,可是你师尊说,做了个好梦!”
“他做梦跟我有什么关系?”
嗯?不对啊,他不是还没见到师尊吗?
“关系可大了。”药师一脸笑意,“没有你,他今天怎么可能醒得来?”
空桑茉荛越来越迷糊,只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什么,我听不懂。”
药师玩味更浓:“不懂没关系,等会见到你师尊,问问他昨晚的梦还想不想做就行。我这还有很多‘做梦’的药,不过,梦始终是梦,就算是入同一个梦也始终不是现实......”
他说到一半停了,顿了一下却沉下脸,叹了口气:“啊沉现在这个情况,容易被掏空,算了,你们还是克制点。”
“蛤?”
空桑茉荛一头的问号。
药师却连连摇头,想到白沉那一身毒素,他自责捏住拳头,叹着气起身默默走出空桑茉荛的视线,独留空桑茉荛顶着一头问号在风中凌乱。
那夜之后空桑茉荛跟白沉很默契彼此躲了一段时间。
白沉心虚怕自己风流成性哪天伤害了她,下定决心与空桑茉荛保持距离,他们的见面变得更加少,哪怕空桑茉荛刻意找他,他也说几句话后便找各种理由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