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拧眉，“刚才那几个匆忙走进会场的医护人员你看到了吗？”
谢怀宴点点头，“看到。”
乔知然看着窗外的繁华，担忧道：“h城这么多群众如何是好？”
谢怀宴叹了口气，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乔知然：“先喝点水。”
乔知然伸手接过，“谢谢。”
她顿了顿，“今天会议上是不是有一名呼吸感染的专家在？”
谢怀宴微微颔首，“对啊，只是这名专家没有上台演讲。”
乔知然看向谢怀宴，问：“你现在还有能联系上你的学弟吗？”
谢怀宴点头，他拿出手机，随即拨通一个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许久，仍是没人接通。
谢怀宴眉心蹙起，看向乔知然，“没人接电话。”
这时，窗外又传来救护车警鸣的声音，这急促的响声，令人发颤。
乔知然：“我们明天是去中医院深入学习？”
谢怀宴点点头，“嗯，那个肿瘤专家莅临h市的中医院指导工作，我们明天也去看看情况。”
她眉梢微蹙，掀眉看向他，“要做好防护，现在暂时不清楚病毒的传播路径，小心为上。”
谢怀宴点点头。
******
h市，中医院。
乔知然和谢怀宴跟着吴教授一行人，到达中医院大门口。
中医院派了专门的医护人员在医院大门等待吴教授。
乔知然和谢怀宴坐在大巴的最后排，她透过窗户看过去，医院大门被前来看病的私家车塞得水泄不通。
在门口准备迎接的两名男医护人员急忙跑到大巴车旁。
司机见状连忙按下开门键，接待的男医护人员都带着口罩，走在前面的男医护人员戴着黑框眼镜。
他们朝坐在前排的吴教授鞠躬，抱歉道：
“吴教授，您好，我叫宋任德，我的同事叫赵华民。
不好意思，由于最近医院病人就诊量增多，车辆没法驶入停车场，辛苦您下车走几步？”
吴教授微笑点头，“没事，我们都能理解。”
他转身朝大家说道：“大家收拾好东西，我们下车走进去。”
“好。”
“收到。”
宋任德拦着吴教授的脚步，“吴教授，由于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建议您戴一下口罩。”
宋任德将手中的口罩递给吴教授。
吴教授接过他手中的口罩，淡笑道：“谢谢，还有多出来的口罩吗？我身后这些同事也需要。”
宋任德点点头，“有的。”
他侧过身，让他身后的赵华敏提着一袋口罩走前面。
宋任德朝大家说道：“我的同事带了一点医用口罩过来，大家下车可以领一个。”
乔知然背包带了几个口罩，她和谢怀宴一上车，就已经戴上口罩。
他们两人走在最后，站在车门发口罩的赵华民见到他们两人都戴着口罩，会心一笑。
医院门诊部大量的患者在排队，甚至好些病人拿着排号纸条坐在医院的急诊部大门等。
门诊部都快被病人围得水泄不通，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都是人。
停车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有些咳声听起来撕心裂肺。
宋任德走在前面，带着吴教授一行人绕过门诊部，往住院部走去。
吴教授看到眼前一幕，眉心早已经皱成“川”字纹。
他朝身侧的宋任德看过去，低声问：“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
宋任德微微叹了口气，“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一开始还好，只是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的病床都不够了。”
吴教授朝门诊部看去，继续问：“现在医护人员人手还够吗？”
宋任德微微摇头，“不够的，急诊部的同事有些也病倒了，我们住院部已经抽了不少医生过去支援。
只是一时间忽然面对大量的病人，我们再多的人手也是不够的，而且现在还查不出是什么病毒。”
吴教授停下脚步，“我和一起来h市的老李是呼吸科的专家，我稍后让他过来。”
宋任德感激地看了眼吴教授，“那真的是太好了，感谢您，吴教授。”
吴教授微微摆手，“我们先去肿瘤科，等他过来，我们在一起去急诊部看看。”
宋任德连连点头，“好的，吴教授这边请。”
乔知然和谢怀宴走在最后，他们两人眼神对视，无声地交流着。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严峻的意味。
乔知然故意放慢脚步，朝谢怀宴低声说道：“我刚刚看到有些病人咳嗽得很厉害，有些病人感觉呼吸不过来。”
谢怀宴点点头，“是的，有点像呼吸道感染的症状。”
乔知然若有所思，“这仅仅是其中一家中医院的病人数量，不知道其他医院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按照这种传染的情况下去，我觉得h市的医疗系统负荷不过来。”
说话间，乔知然已经随着吴教授来到肿瘤外科。
这个科室的医生少了一半，听宋任德的语气，他们被派去支援急诊科和呼吸科。
吴教授此时和众人讲着一些比较罕见的肿瘤临床案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乔知然却细心地发现，吴教授的语速明显比昨天的快了不少。
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手机，似在等什么人回复信息。
不久，他的电话微微震动，吴教授同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才接起电话。
他挂点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李教授已经到了住院部楼下，我们过去接一下李教授？顺便复习一下呼吸科的知识。
剩下的内容，我会整理成一篇文献，到时候你们去看看就好。”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现在这种情况不容乐观，说不准以后他们也要去支援呼吸科。
乔知然和谢怀宴对视一眼。
吴教授转过身，沉声说道：“现在急诊科就是一个病毒集中地，大家要做好防护。”
他看向宋任德，“宋医生，你们在一线的救治的医护人员有穿上防护服吗？”
宋任德摇摇头，“没有呢，现在医疗物资紧缺，口罩都渐渐不够用了。”
吴教授神色严峻，“你们这样‘赤身’上阵，很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