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全都被打开了。
场面很壮观。
河边的石子路上，少许的杂草都被除掉了，那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罐子。
就是那种陶罐，很常见，做工也很粗糙。
“这些里面不会都是……骨灰吧……”
叶欢迟疑的看向翟万屹，如果这些都是，那这里葬送了多少人啊。
翟万屹蹲在最前面，双手抱着一个罐子，正看着里面的东西，许久才道：“多半是，不过还得回去验证后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不过……为什么是红色的？
翟万屹没说，不过这里面根据他的判断，确实是骨灰，可红色……
一瞬间，周遭寂静了。
翟万屹虽然说不是准确答案，但谁不知道，他若是真的不确定是不会说的。
他说了，就代表着这里的罐子真如叶欢所说，里面全是骨灰。
杨时安咂咂舌，“这下好了，所有休假的人全都得回来上班。”
一个也跑不了。
沈枝意视线缓缓移动，也就杨时安现在能说出这种话了，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么多，最麻烦的就是尸源……骨灰源。
“河里还有吗？”
“目前没有再发现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准备派人潜水下去，看看河底是否还有遗漏。”翟万屹放下罐子，眉心拧得很紧，说完就对着沈枝意，“你……”
“我？”
沈枝意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算了。”
他说完抿着嘴角径直去了河边，已经有人把潜水设备放在那儿了，在场的，就他一个人有潜水证而且游泳技术最好，他去是最好的。
死亡河挺深的，十几米的深度。
为了安全起见，在翟万屹身上绑了绳子，另一端绑在远处的大树上，确认无误后，他下水了。
岸上的人也没有休息，一个个的将陶罐封好，由一队人将这些送到路边的车上，这是一项大工程，车离得挺远的，在山下。
等最后一批人送完上来后，翟万屹也露出了水面，“下面没了。”
商时序这才看向杨时安，“那就挖吧。”
刚刚他们已经把这里该弄的都弄了。
杨时安叹了口气，怀念起了江时鸣和慕叙白在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就有人忙了，而不是他这个副队！亲自动手。
很快。
“这儿！”杨时安弯腰用手刨了刨，藏青色的衣料露了出来。
杨时安小心翼翼地将土坑刨大了一些，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裤子，还有一张纸，都很烂了，甚至还有很多小洞，密密麻麻的。
“这应该就是孙忘忧给珍珠的了。”
沈枝意已经戴好了手套，从杨时安手中接过，“孙忘忧家里会有这种纸吗？”
这纸的质量看着还不错，但这里是关平村，而孙忘忧家里又是那种情况，年幼的弟弟还没去学校上学，那个时候家里怎么会有质量还不错的纸张？
而笔……
上面好像是炭笔画的，很粗糙。
“这是什么？”
纸张翻过来，是一些方程式，这是她仅能看出来的，其余的……
知识水平有限。
突然灵光一现，沈枝意有些诧异，“这会不会是那些药的配方？”
“不不不，应该不是配方。”沈枝意自己否定了自己，很快得出了新的结论，“还记得那个药吗？吃了会生大胖小子的！”
杨时安怪异的看向沈枝意。
生大胖小子。
商时序道：“那些说是生大胖小子的药其实就是那些人研发出来需要人试药的，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这上面的应该是那些药的试算过程之类的。”
沈枝意赞许的眼神掠过杨时安，落在商时序的身上。
她就是这个意思！
“对！”沈枝意有些高兴，“这个拿去给周尚锦，让他看看，这到底是要搞个什么神药出来，这么多年年了没成功，还害死了这么多人。”
如果单单一个生大胖小子的土方子药，不会害死这么多人，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去世，而死亡河也不会成为死亡河。
这是因为关平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成了试药的人，他们因为那些药物问题，身体机能损坏等导致了提前离世。
或者是身体缺陷等。
总的来说，都是那些药的原因。
-
早上八点，岳城刑警大队会议室-
江时鸣和慕叙白那里换了人，这两个人终于回来了。
不过直接就去了队里，整理了一下最近记录的信息，一脸困顿的坐在会议室。
“我恨！”
齐知臣的镜框下有着非常明显的黑眼圈，乌青乌青的，“我也很。”
他昨晚上熬了个夜，在凌晨三点过的时候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上班……
而他还有四个多小时就上班了，他还没睡。
这谁不困？
慕叙白虚着眼，没有一点生气，“你至少睡了，我昨晚守夜，今早七点才有同事来换班。”
换了班，他就立马回了队里，早餐都是一边吃一边整理信息。
一个会议室，一群死气沉沉的人。
商时序摁了摁疲惫的眉心，伸手在坚硬了桌面上敲了敲，“醒醒。”
“昨晚我们在关平村门口的死亡河里，发现了很多的陶罐，罐里全是骨灰……”商时序将昨晚的事情和在座的众人说了以后，才道：“至于那些骨灰对应的是谁，技术队还没给出报告，以及村口的血迹是谁的，这些我们都还不清楚。”
到警局的时候就已经七点过了，才开始检测，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还有，我在这里说一声。”商时序冷着一张脸，很严肃，视线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何宁因为消息上报延迟，停职。”
何宁没来，本来她是在医院和慕叙白一起守着孟悦妍的。
有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有人知道，声音小小的，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原因。
这件事情是挺严重的。
如果不是个玩笑不是个烟雾弹，如果沈枝意没有一直和商时序在一起，如果他们都不认识不知道沈枝意是谁，说不定人现在就没了。
对此，在座的没有不服的。
“慕叙白，在你和何宁搭档的这一段时间，她有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