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钟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沈枝意，这人怎么眼睛亮亮的，跟她听八卦一个眼神。
    商时序有些无奈，站着的他用手轻轻搭在沈枝意的肩膀上，轻咳了两声，沈枝意立刻回过神，对钟歆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白椿前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一个亲妈，一个后妈。
    “以前我和妈妈也有过矛盾，但我们都会私底下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解决问题，这次我也想这样。”钟歆说到这儿就有些沉默了，“我当时去找她，井凡从里面出来，他们应该是才结束吧……”
    沈枝意抿唇：“……”
    越来越看不懂了。
    接收到了沈枝意的视线，钟歆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说的还是自己的母亲，“我也成年了，在说这些事有些很小的懂得比我还多。”
    沈枝意点头，决定不在这件事停留，示意她继续。
    “我忍着不适，进去了，我想和她谈谈，但我一提到井凡说他搬出去我妈就很生气，还说我不是她的女儿，见不得她好。”钟歆面色变得平静了起来，似乎刚刚哭的不是她。
    “我看着她大吼大叫，她给我的感觉很陌生，与其说我不是她的女儿，我更愿意相信她不是我的妈妈。”钟歆将手机握得更紧了，“后来我说那我去住读，以后就不和他们一起住了，妈妈以前说会在我成年给我买套房子，在年前出去旅游的时候就说了回来就选，趁着寒假我可以装修自己的房子。”
    “可我妈更加的疯癫了，她甚至抓住我的手臂，都捏红了，她说我是她的女儿，不能离开她。”钟歆回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她真的跟疯了一样，就像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钟歆没说话了。
    两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莫名有一种压力。
    气氛有些微妙。
    几秒后，商时序打破了寂静，“所以，之后你和白椿的感情就变了。”
    一听这话，钟歆使劲儿点头，“对，井凡就不是个好人。”
    “我妈一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心，整天在家打游戏，不然就是接了电话就出门，我想找他出门的绝对是个女的，而且不止一个女的。”
    钟歆耻笑一声，“最开始他还要在我面前遮掩一下。”
    “可后来他似乎想对我下手，但我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从小我妈就认为女生容易受欺负，她保护不了我什么，所以什么跆拳道散打我从小就学。”钟歆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怕沈枝意他们不信，特地掀起了袖子，露出精壮的腱子肉。
    “井凡可能是怕了我，也明白我知道了他什么德行，后来就没装了。”钟歆在沈枝意惊恐的目光中，放下了袖子，“后来他接电话没躲着我，我听到了他电话对面全是女声，不一样的女声。”
    钟歆甚至笑了起来。
    沈枝意感觉自己三观都在重建，她知道井凡不是个好东西。
    但没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
    “那你和郑岁桉说的血月是什么？”
    “血月？”
    钟歆有些疑惑，眉心紧蹙，盯着商时序的眼睛，“什么血月？这和郑岁桉有什么关系？他前段时间是有些不对劲。”
    她的几句话让沈枝意和商时序把cpu干烧了。
    她不知道？
    那他们之前的猜测是什么？
    “郑岁桉也出事了吗？”
    在钟歆真诚的疑问下，沈枝意选择转移话题，“白椿去世那几日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红红的东西？”
    “血啊。”钟歆毫不犹豫地就回道，“我妈妈不就是大出血去世的吗？”
    “当时她摔倒了，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有什么激光笔之类的吗？”商时序问。
    钟歆不懂他们想要知道什么，在两人的目光中缓缓摇头。
    沈枝意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假如钟歆被催眠了，那么那个红色的激光有没有可能是唤醒她的？
    红色的血，红色的激光。
    “你在白椿离世之后有没有看到过什么红色的东西？”
    “红色的东西……”钟歆回想着，“没有吧……”
    她妈妈去世了，她身边鲜艳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更别说是这么鲜艳的红色了。
    “不对！”钟歆猛地拍桌，比沈枝意还紧张，“妈妈下葬后，回去的路上，碰到有人出车祸了，当时井凡下了车去看，路上都堵了，我也过去看了一眼，很多血，人也……”
    钟歆抿了抿唇，不太想回忆当初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以后，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那天你还碰到了什么人吗？我是指和你交谈的，或者让你觉得奇怪的？”
    钟歆闻言，皱起了眉，“一个大哥，我下车问他前面怎么了，就和他多聊了几句，其他的……没了……”
    沈枝意心里一凉。
    一种无端的寒冷，卷向她的脊背。
    会是钟歆主动聊天的大哥吗？
    这么具有随机性的事情，可能性不大。
    但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
    而且催眠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会的 。
    沈枝意陷入疯狂的自我怀疑中，商时序看向还在深思的钟歆，“加个联系方式，后续还会和你对接，注意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钟歆点头，在商时序的备注上打上小姑父。
    在沈枝意的备注上打上小姑姑。
    商时序看得一清二楚，有些满意的点头，“我叫司野，她叫白槿，结婚三年了。”
    钟歆点头，“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保护好自己。”
    钟歆比了个oK，“对了，你们要郝律师的联系方式吗，我可以给你们。”
    关于她妈妈立得遗嘱，她还是觉得很不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管不管这块儿。
    “这件事我们会查的，你不要轻举妄动，下一次如果井凡再出去，记得发消息。”商时序已经揽上沈枝意了，钟歆看着二人穿着睡衣的架势，默默的替他们关好了房门。
    “怎么了？”
    他蹲了下去，勾着腰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脑袋的沈枝意。
    “我在想钟歆是不是被催眠了。”
    如果两个人都没撒谎，那么钟歆被催眠的可能性很大。
    但催眠有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据钟歆所说，也没接触什么人，这就很烦！
    她想不通。
    商时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你有没有想过钟歆有问题？”
    “嗯？”
    沈枝意坐直了身体，很认真的看着商时序，“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