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就算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商时序也没有多说，而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沈枝意有些急迫的放下筷子，接过手机点开图片。
    字迹很清晰，也很熟悉。
    开头还是那句话。
    我亲爱的沈小姐，万圣节的狂欢开始！
    万圣节……
    “所以万圣节那天一定有人被害了！”
    沈枝意的语气很肯定，但声音很小，小到连商时序都听不太清，但根据前后的事情，他也能知道她说了什么。
    商时序点头，继续吃着早餐，三两下就吃完了。
    沈枝意还有两个蒸饺。
    好不容易把最后的蒸饺吃完，沈枝意有些咽，喝了最后一口豆浆缓过劲儿了以后，才道：“我有个问题。”
    “嗯？”
    “之前受害者的眼球都没有找到，就算尸体被我们收走后，他们也会顶着风险把眼球盗走，这一次为什么要送到我们手上？”
    一直以来，眼球不会给他们。
    红色便利贴是一种提示。
    但现在却冒着风险把眼球给他们送过来。
    这不是很奇怪吗？
    商时序唔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不需要了。”
    “她拿眼球来干嘛？”沈枝意擦完嘴后，先起身，“难不成还能拿来做实验？或者她研究的药里要用这玩意……”
    沈枝意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描述的不多，但脑海里想得太多，一时间画面感太强，她胃里刚吃的早饭有些想造反。
    “谁知道呢。”
    具体有没有还得看周尚锦的消息，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创新性的想法。
    “你真信？”
    沈枝意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胃里反酸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一股难受的气味儿从下往上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喝点。”商时序把保温杯打开递到她面前。
    深吸一口气，她果断地接过喝了起来。
    但是白水的味道怎么可能压下油腻腻的早餐？
    她还没说，商时序就从包里翻出了一颗糖，甚至还贴心的给她打开了包装，“吃颗糖，压压味儿。”
    沈枝意没犹豫，当甜滋滋的糖味儿蔓延在嘴里的时候，沈枝意眯着眼笑了。
    “虽然你说的确实不符合常理，但他们做的事情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沈枝意咳了两声，眯起眼审视。
    确实不合常理。
    但……
    真的很恶心。
    可商时序眉间眼角那掩饰不住的促狭浅笑，就这么直直的落在沈枝意的眼里。
    好啊！
    一本正经的逗她玩儿！
    明明一晚上没有休息，双眼都布满了红血丝，眉眼间可见的疲惫感，都这么累了，还有心思逗她！
    “商时序！”
    沈枝意没好气的瞪着。
    “嗯？”商时序不解，可唇角怎么都抑制不住的上扬，沈枝意扬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怎么了？这糖的味道不喜欢？那我下次换一家店买。你喜欢什么味儿的？草莓？荔枝？苹果？巧克力？……要是没有，我也可以问问刘女士，她挺喜欢买这些的。”
    “商！时！序！”沈枝意咬牙，眼里的愤怒都快变成实质了，“你等着！”
    “错了错了……”
    商时序连忙上前拉住气冲冲往前冲的沈枝意，可抓住的手腕一直在挣扎，无奈，“我真的错了，不该用这件事逗你，我认错，我有罪。”
    沈枝意瘪嘴，就是不想看着他。
    这人真是越看越生气！
    可……
    真的好帅……
    这身衣服是她给他搭的，是网上最火的男人变帅成本里面的，本来长得就不赖，这样一穿更帅了。
    果然，面对长得帅的真生不起气来。
    商时序不知道沈枝意的气怎么突然就没了，但她不生气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我们现在去王玉全家？”
    “嗯。”沈·冷漠·枝意道。
    沈枝意在和自己生气，为什么因为区区一副面孔就原谅了他？
    男人最容易蹬鼻子上脸，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原谅！
    商时序又不理解了。
    刚刚不是没生气了吗？
    现在怎么又生气了？
    女生都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他是不是得回去好好问问刘女士了？
    或者唐溶月？
    他身边也就这些异性可以问，对了还有一个叶欢。
    到了王玉全家门口，他们敲响了门以后，如他们所料，开门的是陈桂贻。
    “你们是……”
    商时序又开始走流程。
    陈桂贻听到是警察后，有些迷茫，“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家……应该没人犯错吧？”
    沈枝意微微一笑：“您别多想，我们就是例行询问，你也知道我们的程序很多，每一项都要做的。”
    陈桂贻没什么学历，接触的人也不多，但她是相信警察的。
    于是点头，“你们进来吧。”
    沈枝意和商时序自觉的从包里拿出了鞋套，戴上后才走了进去。
    陈桂贻给他们二人倒了两杯水，才坐在他们面前，“警……警官……”
    商时序：“你不用慌，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沈枝意微笑点头，“王玉全最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陈桂贻听见是问王玉全的，眼里都透露着慌乱，“警官，是我家玉全犯了什么错吗？他……”
    她想说他不会的，但她并没有什么证据。
    王玉全工作上的事情并不会和她说，她每天就是早起给他做饭，然后出门买菜，然后收拾家里，把两人的衣服洗了。
    王玉全中午要回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在准备午饭，两人吃完以后，王玉全又出去工作，她就收拾残局，然后拖地做清洁之类的，然后就是准备晚饭。
    儿子王立乾在公司旁边租了房子住，她不用负责。
    她现在每天的生活都是围着王玉全在转。
    了解了陈桂贻一天的生活后，沈枝意嘴角一僵，她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生活。
    要是让她这样过，她得疯。
    商时序轻瞄她一眼，“那你有发现王玉全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陈桂贻两手紧攥着，眼睛东瞟西瞟的，“没……没有吧……”
    沈枝意和商时序半点反应都没有。
    商时序再问：“确定没有吗？”
    “没……没有！”
    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坚定很多。
    陈桂贻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解释道：“我每天的生活都是重复的，玉全也不会和我说工作上的事情，他最近也没什么异常 ，就是和以前一样。”
    “不……”
    “玉全最近的心情很好。”
    陈桂贻皱眉，“他回家脸上都是笑着的，以前回家都是满脸疲惫，回来吃了洗漱了就睡了，但是最近回来还会看看电视，我也问过，但他没和我说。”
    “他不说你就不多问一句？不怕他……出轨？”
    “我家玉全出轨了！”
    陈桂贻先是震惊后是伤心，情绪变化就那么几秒。
    沈枝意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陈桂贻松了口气，“我就是，我和玉全从小青梅竹马，结婚以后到现在感情都很好，他怎么会出轨。”
    沈枝意抿唇，感情好。
    可能每个人的相处方式不同吧。
    不理解，但祝福。
    “不过我也大概能猜到。”
    陈桂贻没有一点伤心，甚至还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得更加明显了，“每次他赚得钱多了的时候，就会这样。”
    “以前因为要养立乾，什么补习班兴趣班，花费太大了，玉全就想方设法地赚钱，很累但是为了家他也坚持，回家从不和我说工作多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但是只要他一接到什么大单子，或者给钱多的客户，只要是赚钱多，他就特别高兴，回家就会喝点小酒然后看看电视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