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职高以后，曹毅班上的很多人其实都没有继续读书，但曹毅还是读了，读了一个职业大专。”
    “他现在就是在校学生，父母做了担保才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沈枝意：“他的父母呢？”
    今天是3.8日，昨天确认了死者身份后就立刻联系了曹毅的父母，所以……
    叶欢看着自己和曹毅父母的短信记录，“他们快到了。”
    “加快速度。”商时序道。
    只有了解所有事情以后，才能知道等会儿他们要问些什么，了解什么。
    “还有曹毅的户主，什么时候到？”
    “明天，今天白天才联系到人，是一个热爱冒险的人，最近都在深山老林，最快明天才能回岳城。”
    慕叙白见他们都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才继续道：“前面说了曹毅这个人混了点，但心性却是不错的。”
    “就在我们调查期间，一问到曹毅，那些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曹毅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多问几句才知道曹毅平时都帮助过这些人，虽然是生活中的小事就比如帮忙搬个东西，提个东西什么的。”
    “而且曹毅在学校确实是被校园霸凌的。”慕叙白的情绪很不好，他作为一个警校生，最见不得的就是校园霸凌。
    但偏偏校园霸凌几乎遍布整个国家，几乎每个学校都会有相同的事情。
    无论怎么强调。
    可能很小无人在意，也可能很大，惹得群民激愤。
    但这都没用，抓得了一个，抓不了所有。
    “这也是曹毅为什么要搬出来住的一个原因。”
    最开始曹毅还是很向往大学生活的，觉得以前是自己太狭隘了，学坏了，他上了大专后也准备认真学习准备专升本，然后考研，做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
    但还才刚刚开始学习。
    班上的几个男生，同宿舍的就开始说闲话。
    什么你一个职高上来的，有必要吗？
    没用的，你考不上。
    “哟，你还准备专升本呢？就你？
    无数的言语刺激着曹毅，曹毅只是生气，后来没再寝室学习过，去了图书馆。
    可这些人根本不放过他，不仅在学校的墙上大肆宣传“你看，一个破职高上来的还想专升本呢还想考研呢！”
    下面的评论很难看，尽管也有好的，但都被其他的人喷得不敢说话了。
    谁也不想为不认识的人打破自己的平静。
    曹毅受不住，就和父母说想在外面租房子住，原因是在学校不方便。
    学校晚上十一点半就断电了，学不了太多。
    而他的父母知道孩子想要好好学习，就同意了，也找辅导员说了。
    辅导员是知道曹毅的事情，但她也是个刚出社会的女生，私底下找那几个男生谈过话，却反而被调戏，说的话很难听，辅导员也无奈。
    飞快地就同意了曹毅的申请。
    从那以后，曹毅就淡出了学校，除了上课和必要的活动，其他的时间就没去过学校。
    而从曹毅租的房子里，那一个没打开的纸箱子里，找到了曹毅的学习资料。
    科科都是高分，如果他专升本考试正常发挥，是可以去一个不错的公办院校的。
    “那几个学生之后怎么样了？”沈枝意也很讨厌这种事情，她看过很多的案例，也接触过被校园霸凌出现心理问题的孩子，他们是想轻生的。
    “正常读书。”
    最残忍的话。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商时序道：“也就是说，曹毅的去世完完全全是一个偶然？”
    如果曹毅没有搬到一楼，没有发现black mandala的行为，就不会被灭口。
    慕叙白有些沉默，但还是点了头。
    曹毅没有仇人，而那几个霸凌过他的几个男生，都有不在场证明，不仅有学校监控还有学校老师，他们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迟早灭了他们！”江时鸣有些生气，而沈枝意则是拿起了手机给自己师父发消息，她想去各个学校做一些演讲，关于校园霸凌这一方面的。
    不一定能纠正什么，但她只是想尽一下自己的绵薄之力。
    而师父的名声是最好用的，如果他发了一个声明，那么就会有无数的业内专家争相效仿去学校做演讲。
    “商队，曹毅的父母到了。”门口值班的同事走了进来，看着在场几十个人都盯着自己，有些害羞的挠挠脑袋，“不过他们的情绪不是很好……”
    这一点是肯定的，谁家死了孩子心情能好？
    沈枝意发了消息就起身，主动走了出去。
    江时鸣收到来自于自家上司的眼神，默默的跟了上去。
    除了他们俩，其他的人都留下来继续开会。
    沈枝意一出去，曹毅的父母就掠过她扑向跟着她出来的江时鸣，沈枝意的打扮不太像个警察，太过温柔美好，而江时鸣一脸正气，曹毅的父母一下就找到了他。
    “警……警官，我家小毅真的，真的没了吗？”
    曹母眼眶通红且肿了，曹父的表情也很不好，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的样子。
    江时鸣使劲儿把人扶好，“叔叔阿姨，我们去休息室说。”
    沈枝意走了过来，帮他扶住了一个人，“我们先缓一缓。”
    曹母曹父看了眼沈枝意，凄凄的说道：“姑娘，你也是警察啊。”
    “阿姨，我不是，我只是辅助警方破案的。”
    曹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就只有一个小学文凭，这么多年了，能认识几个字也就不错了，辅助警方破案的那也是警察吧，至少在曹母和曹父心中是的。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刚刚……”
    “没事的。”沈枝意和江时鸣把人扶到休息室后，沈枝意就去倒了两杯温水回来，给二位喝了以后，才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因为警方能够确认曹毅受害身亡案件的性质是谋杀，所以警方有权进行尸检，这一点我们之前在电话里也和二位说过了。”
    曹父还是很生气，“我儿都没了！你们……你们还不让他完完整整的去吗？”
    沈枝意谅解他们刚刚失去自己的孩子，情绪不好，但她并不喜欢曹父眼底里的蔑视，一种对女性的蔑视。
    沈枝意只是淡淡一笑，“你可以用这一点去起诉我们。”
    江时鸣歪了歪头：我们不是安慰并且询问吗？怎么要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