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偷袭成功

    封从义大概这辈子也想不到会在刺史府遇到江昊——封一哲。
    江凝跟着林泽远到前厅的路上便听到吵闹的声音,快步上前才发觉是封从义和大哥江昊,两人正在怒目而视,看样子,要不是有人拉着,将要打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封从义看到江凝也在这里,心里的紧张莫名被放大,脑子里闪过最坏的打算和最狠毒的决定。
    “封大人,这是我的私宅,还请自重。”林泽远虽然不喜欢这个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的封从义,但作为同僚他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他,毕竟同朝为官,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但如果有一天江家拿出了证据,那就另当别论,只是现在,他们不能是敌人。
    “林大人,这二人是下官的侄子侄女,如今跑到大人府上,想必是这二人有叨扰大人的事情。”封从义整理了衣冠,拱手试探着想问出点什么,他不确定这两人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从林泽远的反应来看,似乎是不知情的。
    萧寒山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肴,又与看到江凝过来便一改怒气冲天,反而一副笑意盈盈事不关己模样的老道士对视一眼,没得到任何暗示,便摇了摇头,敲了敲桌子,对林泽远说道:“林大人,这一桌子的菜多加双筷子的事情,有什么事还不能坐下来谈?”
    封从义这才注意到西北大将军萧寒山竟然也在此处,心下更是惊奇,慌忙欠身行礼。
    “不知大将军在此,刚才真是多有冒犯。”
    “你冒犯的可不是我,巴掌又没落在我脸上。”萧寒山明显不是个想和他站在一边的人,说话的语气里都是调侃。
    林泽远闻言,皱了眉头,瞥了封从义一眼,“封大人打我的客人,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请明言相告。”
    封从义慌忙弯腰下跪,“是下官之罪,还请二位大人恕罪。”
    江凝的怒火在看到江昊脸上的巴掌印时就已经压制不住,“这位大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清楚吗?”
    江凝上前就是一脚,将封从义踢翻在地。
    “你……”封从义被踢,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想要发作,却是不敢。
    “怎么,封大人不知道自己姓封,还是不知道我们姓江?”江凝冷笑,她努力克制自己将事情摆在明面的冲动,紧握拳头,提醒自己在找到认证物证之前要先像乌龟一样缩进壳子里。
    “林大人,萧将军,今日怕是不能和二位吃饭了,小女子暂且告辞,”江凝不等封从义有所反应,便对林泽远和萧寒山拱手,“大哥,我们走,老道士,你是要留下来叙旧,还是更我们一起走?”
    “我随后就来。”老道士看了看萧寒山,又对江凝点点头。
    “陈老板?”
    “一起走吧。”陈老板对这样的场面也是一时有些发怵,便拱手要跟着江凝一起离开。
    林泽远看了一眼封从义,紧皱眉头,“凝姑娘,今日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补上。”
    “林大人客气了,那我们先告辞了。”江凝临走,看了一眼封从义,“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偿还所有耻辱。”说完拂袖而去。
    “阿凝,我没事,”江昊见到怒气冲冲走在前面的江凝,心里有些担心,今日这样冲撞了三个当官的,以后会不会被报复。
    “你不会躲啊?”江凝猛地回头,惊了跟在身后的江昊,也吓到了一直在旁边不敢大声出气的陈老板。
    江昊紧跟着暴怒的江凝,差点没刹住步子撞到一凝身上。
    “我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打人。”江昊委屈地摸了摸脸,五个手指印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不行,我得打回来,不然这口气憋在心里啥也干不了。”
    江凝气的直跺脚,说着便四处寻摸。
    “江姑娘,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有小厮过来看到江凝的模样,知道眼前这几位是自家大人请来的客人,便也殷勤帮忙。
    江凝打量了一下来人,看到他手里的木棍,眼睛一亮,“小哥,你这木棍借我使使呗。”
    小厮一脸懵逼样,不知所以,但还是乖乖将木棍递给了江凝。
    陈应安见江凝真要打回来,也是急了,上前就要夺过木棍,“丫头,不能冲动,这里可不是家里,咱们人少势弱,人微言轻啊。”
    江凝此时手里拿了家伙,心里的怒气更甚了,“陈叔,你不要拦我,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姓封的今日敢打人,你信不信,下次他就敢悄默默杀人。”
    “不拦你你能行吗?你在城里还有事要干,这要是出点事我给你爹娘咋交代?”陈应安抓着那根棍子,江凝就是死活不松手,两人像是在拉锯一样,你推我往。
    “哎呦,陈老板,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让他发现是我干的啊。”江凝一脸无奈,将陈应安的手按了下去,“我傻吗?明目张胆地打人,被抓了怎么办?”
    江昊有点心虚,这些年自己净挨打了,还没打过人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妹妹哪来这么大胆子,但是这种时候要是自己当了缩头乌龟,那以后还怎么当大哥呢,硬着头皮,也就跟着江凝一起干了,大不了被发现了就将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
    陈应安却是实在的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跟着这两个小祖宗,他原本以为江凝沉稳,可是今日才发现,惹怒了的江凝就是一只炸毛的狸猫。
    于是三个人溜到了林府外的巷子里,找了个避人的地方,等着封从义从门里出来。
    天色擦黑,三个人等的焦头烂额,肚子里也是咕噜咕噜开始抗议。
    “阿凝,咱回去吧,都这么久了,他要是还不出来,咱还等?”陈应安也是无奈,自己怎么就任由这丫头胡来呢,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他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
    “就是啊,阿凝,咱回去吧。”江昊也撑不住了,打起了退堂鼓,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他的火气却因为江凝消了大半。
    只是这个时候的江凝虽说火气已经消了不少,但是打退堂鼓,那不能够,棍子都在弦上了,还有撤回去的道理吗?“不行,再等等,大哥你真的是记吃不记打,他怎么打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但是要被发现了,我们可是殴打朝廷命官,要坐牢的。”江昊试图吓唬江凝。
    陈应安在一旁点头附和。
    “狗屎,我们这是偷袭,能让他发现了?”江凝无语,她要是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也就不会猫在这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悄悄待着。”江凝说着,又从地上摸索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里颠了颠。
    江昊和陈应安脑门直冒汗。
    不一会儿,就着林府门上的大灯笼,江昊瞥见三个个人影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悄声对二人说道:“出来了,还有萧将军和王道长。”
    江凝的手捏紧了木棍,发现手里都是汗,又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握好,等待着时机,“藏好。”
    三个人藏在阴暗里,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
    江凝紧盯着封从义的步子,在他们转弯路过他们隐藏的角落时,萧寒山和老道士同时瞥向他们,顿住了脚步,江凝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
    萧寒山看清了角落里的三个人,眉头一皱,又看到江凝手中的棍子,心下了然,与老道士对视一眼,继续转头同封从义向前走去,只是两人都默契的与封从义拉开了距离。
    三人走到一棵大柳树下,正好树影挡住了视线。
    “就是现在。”江凝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啊!”封从义发出一阵惨叫,萧寒山和老道士连忙堵住他回头的方向,江凝三人趁势转到巷后,躲了起来。
    “谁,谁他娘的下黑手?”封从义捂着头冲着身后大喊。
    “封大人,你没事吧?”萧寒山沉声看了看头上已经流血的封从义,“好像是上面树上掉下来的。”
    老道士撇了撇嘴,抬头看了看刚刚抽出新叶的柳树,摇摇头,“真是倒霉,幸好砸的不是我。”
    封从义被萧寒山和老道士扶着,想看看砸了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却被萧寒山拉住,“封大人,前面有个医馆,进去包扎一下吧。”
    封从义皱着眉头,却不能拂了萧寒山的面子,此刻除了心里骂娘,也只能乖乖离开。
    祥宁街,长风楼。
    “他应该没看到我们吧。”陈应安始终觉得很不放心,他老觉得封从义肯定回头看到了他们三个。
    “应该没有吧,不然他肯定当时就追过来了,我们仨儿还能回得来?”江昊摇摇头,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免有些心虚得慌。
    江凝一回到酒楼就一头扎进了厨房,三人一路狂奔过来,肚子更是饿的厉害,便先煮了三碗陈应安带来的挂面。
    “你们慌啥,他肯定没看到人,那棵树那么大,柳条都快垂到他们头上了,我瞅准了他在那里被挡着看不见我才扔的。”江凝此时心情大好,端了面就吸溜了起来,完全顾不得形象了。
    “唉,你可真是,胆子太大了。”陈应安心有余悸,摇头端了面也吸溜起来。
    “大哥,赶紧吃,吃完了跟我去把棍子捡回来。”江凝对还在发呆的江昊说道,“不然会连累了林大人。”
    “啊?”江昊挑了眉,生无可恋的表情。
    就在三人正在填肚子的时候,老道士和萧寒山也赶了来。
    老道士一进门就对着正在吃面的江凝和江昊一通骂,“你们两个棒槌,这要是被封从义看到,你俩得蹲牢里去。”
    陈应安坐在一边满脸通红,萧寒山笑着打量了一圈埋头干饭的三个人,“陈老板,你真是童心未泯啊。”
    江凝打着哈哈,放下筷子,将老道士和萧寒山让到桌前坐下,“二位先坐,我给你们下点面去。”
    “我们吃过了,”老道士从长袍中甩出一根木棍,拍到桌上,震的碗筷叮当作响,吓得三人一阵激灵。
    江凝看到木棍,瞬间兴奋了起来,刚还说等会儿把棍子捡回来呢,“嘿,老道士,真有你的,我还担心会被封从义捡回去,到时候连累了林大人呢。”
    “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啊。”萧寒山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心里有些什么东西麻酥酥的钻了出来,忍不住也搭了话头,他原本是可以离开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就跟了过来。
    江昊和陈应安坐在一旁瑟瑟发抖,只有江凝一副安心的模样,凭着老道士的关系,这萧寒山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她的顾虑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报复成功的洋洋得意。
    “嘿嘿,萧将军,您饿了吧,我给您下碗面?”江凝一脸的谄媚,巴结讨好全写在脸上。
    “额,”萧寒山顿了顿神,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让心里像开了花一样,“好,那来一碗吧。”
    老道士一眼便看穿了萧寒山对江凝的不同,于是趁着一凝去了后厨,旁敲侧击的对陈应安说道:“今天怎么没见什川那小子啊?”
    “林大人推荐去了京里应武举,今早上就动身了。”陈应安说完才想起,“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
    “就说啊,这要是什川那小子在,凝丫头指定不能像这样肆无忌惮。”老道士摇摇头,眉头还是皱在一起。
    “咳,今天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非得给江昊出气,”陈应安现在回想起来,心都还怦怦直跳,“你说这丫头,有时候主意大的让人觉得不是个孩子,有时候又是一副孩子心性。”
    陈应安也不敢想,这要是万一被封从义抓住了,他们几个人会有什么后果,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什川?”萧寒山心头发紧,猜到了什么,“是林大人身边那个护卫?”
    “嘿嘿,就是他,我大侄子。”陈应安不解风情的自豪,萧寒山眼里的光,忽明忽暗。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唉……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是肚子里装着各种主意,但心性到底还是个孩子。
    这一声叹息,在座的三人都没懂,只有老道士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线有多缠绕,又看了看萧寒山,心里不由替江凝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明都是好孩子啊,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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