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莫名的感觉

    “哎呀,你一个堂堂大将军,纠结我一个平头小百姓那点事算怎么回事?”江凝不敢再看萧寒山,但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就好像一个家里的事情不再是她一个人操心,忽然就有人帮她分担那种焦虑和不安,这种感觉是与老道和春姨他们帮忙完全不同的。
    但是江凝又立马闭眼,断了这种想要依靠的心思,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和萧寒山之间的感情,或者她还不知道怎么给她自己惹的祸善后,才能让身边这个人不伤心。
    如果他俩不成亲,也许她会把他当做朋友一样对待,无话不谈,两肋插刀,也可以安心找他帮忙,不用觉得亏欠。可是现在,夫妻不成夫妻,朋友不成朋友,真是尴尬的要了命的关系。
    “小事吗?家事怎么能算是小事呢?”萧寒山尽量让两个人的气氛不那么尴尬,便另起了话头,“听萧岩讲,山下的庄子还缺人手?”
    江凝松了一口气,思绪转了过来,“是啊,现在还缺人,这两天山上的地也都要开始种了,两边一起开始,原来的人确实是不够。”只要不谈感情,江凝和萧寒山还是有很多话可以聊得来的。
    萧寒山不假思索道:“那我再送十几个人过来?”
    江凝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最好有懂种地的人,不然我还得去另找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萧寒山见江凝并未拒绝,心中一喜,说话更是放松不少,“我们现在直接回山上?”
    “不,先去山下的庄子找王城。”江凝想着要先把王城和地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才安心。”
    “好!”萧寒山轻轻挥了挥手里的鞭子,马车加快了速度。
    马车在隐隐绰绰的树影下行走,春风阵阵,远处的鹅黄柳色让两个人的心情都明朗了不少。
    “凉州的店开的很好。”
    江凝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看向萧寒山,“你去了?”
    “嗯!”萧寒山感受到江凝的目光,抓着缰绳的手摩挲着麻绳的纹路,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店的位置不错,很是热闹!”
    “是吧!那地方商人往来频繁,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觉得是个好地方!”江凝的脑子里出现的,是陈道恒的身影,那时她到凉州去找他,他还是她的陈大哥,两个人还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只是……谁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日子,两个人就成了陌路人……江凝苦笑,嘴角微微翘起,现在想来,她与陈道恒的感情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自己的满心傲气,陈道恒的毫无防备,还有王家父女的奸诈狡猾……甩甩头,江凝重新拉回思绪,“阿毅的本事向来不错,干得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是,梁毅确实是个做生意的行家,你眼光不错。”
    “呵,你这是在夸我?”
    “难道不是吗?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两家酒楼、两个庄子,当下还有谁能干得出?就算是身靠金山的男子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能耐,更何况你一个小女子呢?”
    萧寒山憋在心里许久的夸赞终于说出了口,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他想了很久,他和江凝的关系,从一开始他就是一厢情愿的喜欢江凝,他以为两个人从此再无可能得时候她要嫁给他,尽管是权宜之计,但他还是满腹欢喜。
    当初大婚之后萧寒山便借口军营有事急急回了凉州,因为他害怕江凝会提出和离,所以他害怕了,他觉得只要自己躲得远远的,江凝就不会那么快提到分开的事情,但感情明确之后的心似乎不太受控制,他在边境军营每每闲下来脑子里就是江凝的一颦一笑,这种疯狂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于是他开始写信,告诉江凝他在军营的趣事,比如河里的冰消融了、营地边的花开了,就连十五的月亮都显得比他前二十几年看到的好看……
    尽管江凝很少给他回信,即使回信也只是客套地问候,但他还是因为那几句“保重”开心的像个孩子。
    于是,后来,他忽然就想,也许自己只要脸皮够厚地对江凝好,总有一天江凝会接受他呢!
    江凝笑了笑,“哪里,我不过是够幸运罢了,遇到了很多有本事的人帮衬着,我也不过就是出出主意,真正干活的是他们。”这是江凝的真心话。
    “呵呵……”萧寒山笑了笑,并未再多说,拉了缰绳,停在了庄子门口,说了句“到了”便跳下了车绕到另一边自然地扶了抓了裙钗准备下车的江凝的手。
    江凝眼神微动,也未拒绝,只是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王城听说自己种地的那些经验可以让他们全家脱籍,便兴高采烈带着姜老头儿去写信,江凝则领着萧寒山参观庄子里的农田。
    “都种了麦子?”萧寒山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绿油油的一片地,像极了视察工作的领导。
    江凝蹲在地上,看着麦田一片生机,不由得心情愉快,“是啊,我打算秋收之后去草原换牛羊!”
    萧寒山见江凝蹲下,也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拂过麦苗,“嗯,这生意倒是稳赚不赔。”
    “嗯,”江凝听萧寒山如此赞同,又伸手指了指远处正在搭建的大棚,“那边的大棚下我打算种菜,入冬前三个月种点白菜、萝卜啥的,也运到草原去……”说到这儿,江凝忽然想起当初和陈应安约定的做泡面的事情,当初因为陈应安的面场还腾不出人手来,所以契约一直没签,又加上后来面场出事,这事便不了了之了,思来想去,江凝有了自己干得念头,“还有一个东西,原本是打算像挂面一样直接卖给陈老板的,可如今……我想自己干了。”
    萧寒山转头,“嗯?什么东西?”
    “泡面!”
    “泡面?”萧寒山挑眉思索,“泡着吃的面?”
    江凝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听过?”
    萧寒山报以同样的微笑,反问道:“难道不是字面意思?”
    “是,是,是字面意思,”江凝顿觉自己的激动有些许可笑,“可不就是泡着吃的面嘛!”
    “陈老板那里怕是不会轻易就忘了吧?毕竟这种东西听起来应该是一种携带方便、制作简单的吃食,应该大有市场,尤其是大漠和草原。”萧寒山有些担心,“要是他追究起来,怕是会说你背信弃义。”
    “呵!说就说吧,当初没签契约,口头的约定能算什么数呢?更何况我也没有卖给别人,是我自己干,万一他要是非要说我背信弃义……那就当我背信弃义好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萧寒山看着江凝眼眸低垂,心下一紧,陈应安当初在江家说的那些话跃然耳中,他有些心疼,“嗯,你要是确定了要干就告诉我,我再送些人过来。”
    江凝皱了皱眉,打趣道:“呵呵,堂堂大将军,怎么像是人贩子了?”
    “呵呵,不能算是人贩子,倒像是有些牙人……以后……说不定还真可以开个牙行。”
    江凝连忙摇头,“那可不行,你可是咱们大秦的英雄,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大将军,怎么能埋没在市井呢?”
    “大英雄……”萧寒山念叨着,眉眼舒展,笑意盎然,“大英雄……呵呵,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啊,这天下谁不这么觉得?”江凝挥手看着远方,想起那首李白的《塞下曲》,“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萧寒山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江凝,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她这一刻的轩昂器宇。
    江凝看着萧寒山吃惊的模样,低了低眉,有些害羞,“怎么这么看我?”
    “阿凝,你藏了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这算是出口成章了吧?就连京城里那些文学名士都做不出这样的诗句来!”萧寒山是真的从没听过这样气势磅礴的诗句,恍惚中他就回到了十五岁时战场,鲜血染红双眼,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从第一个到无数个……他在这位霍嫖姚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江凝看着萧寒山感慨时眼睛里闪烁的激动,又想起他的往事,便知道他大概是联想到了自己,一时心有不忍,便大笑着转移了话题,“哈哈……这哪是我做的呀,这首诗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大诗人写的,我不过就是借用而已,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去开书院了。”
    江凝大笑,萧寒山却看得出神,恍然回神后也跟着低头浅笑,这样的情形只在梦里见过,可今日,江凝却切切实实在自己身边了,他心里想着,要是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也很好,这一刻,萧寒山有些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统领千万军士的大将军。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山上的大棚,这个时候过年种的菜也都要收了。”江凝拍了拍手,决定回山庄去。
    萧寒山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江凝已经在田埂上渐行渐远,拍了拍手,追了上去,“呵呵……你慢点,等等我!”
    “你快点,再晚点儿可就赶不上吃饭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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