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抓的理由

    江凝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
    江凝是被田慎用一盆水泼醒的,因为他们要将她带到牢里去,可田慎因为知道江凝的身份有所顾忌,想给自己和他的弟兄们留条生路,于是才在刘师爷离开后悄悄用水惊醒了江凝,
    “萧夫人,现在的情况对您很不利,刚才在大堂上刘师爷显然是堵着我不让大人知道你的身份,您看要不要我让人送个信出去?”
    江凝思索了一会儿,虽说自己临走时已经安顿过梁毅了,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等不到天黑了,便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全部的散碎银子,交给田慎,“劳烦去趟酒楼,告诉那里的掌柜,让他去凉州刺史那里告状伸冤。”江凝想,陈应安敢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使了银子挑了个不认识自己的官,想先屈打成招,萧寒山到时候也就没办法了,而这件事王刺史肯定不会参与,因为这件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所以在他们下更重的手之前,要先找一个能压住临沙县令的人将自己救出去。
    田慎这时却是奇怪,为什么江凝不直接去找萧大将军,“那萧大将军那里怎么办?”
    “他那里不用管,这件事是针对我来得。”江凝本欲询问更多,但又怕眼前这个田慎是个两面派,便止住了话头,“今日多谢几位捕快大哥了,我若是能出去,必当重谢!”
    田慎很快安排了个弟兄跑去送信,而他们几个要把江凝送到大牢里去。
    外面的天气酷热难耐,但是临沙县大牢里却是阴冷潮湿,江凝一进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阴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田慎等人穿过一间间挂着铁链的牢房,把江凝放进了一间还算干净敞亮的隔间里,江凝被拖着趴在了一堆稻草上,刚挪动了身子,稻草下面就窜出了几只老鼠,江凝被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大声喊叫,却又停了下来。
    “萧夫人,你伤的很重,不能动。”
    江凝抬头对上田慎微眯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身上的伤都疼在皮肉上,筋骨没什么大碍,但江凝心里有了更大的疑问,这些捕快又为什么会帮她呢?
    江凝忍着疼痛趴在稻草上细细思考着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还没理出一丝头绪,那刘师爷的声音便传进了江凝耳朵里。
    “呦,刘师爷,您怎么今日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犯要审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去,把今日那人犯的牢门打开,本师爷要问话。”
    “哎哎!”
    不一会儿,江凝就看到跑来一个狱卒,将门上的铁链打开,门也半开了在一旁候着。
    果然是刘师爷,不过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头上带着斗笠,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孔。
    田慎几人看到刘师爷后都退后了几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江凝。
    “田捕头,大人让我来审案子,这里的事情就不劳烦几位了,快去歇着吧?”刘师爷将手捅在了袖子里,语气甚是强硬。
    田慎虽然担心,但毕竟人微言轻,不敢再多说什么,犹豫了片刻后,便拱手告辞。
    “好了,去在门口待着,没我的话不准靠近。”刘师爷见田慎并未多言,心下便觉得这些人都是吃软怕硬的主,抖了抖袖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开门的狱卒,“让牢里的人都安分点,等会儿听见了啥也别吱声儿,明白了吗?”
    那狱卒低头哈腰,双手接过银子,“师爷放心,您办您的事儿,保证没人打扰!”
    很快在一阵皮鞭抽打牢门的声音过后,整个牢里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还在叽叽乱叫的老鼠都没了动静。
    江凝冷眼看着,她知道来的人不是陈应安,看他们的身量倒像是两个女子,尽管穿了一身仆役的衣服,但看刘师爷弓腰马趴的样子就知道,那两个人里面最起码有一个人是他的主子。
    “江凝,你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待在牢里吧?”一个斗笠人进了牢门,将地上的稻草踩得沙沙作响,“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人一脚踩在了江凝背上,江凝只觉得背后像刀绞一般疼痛,她“啊”了一声,便死死咬住嘴唇,可那人还在用力蹂踩,像是在发泄怒气。
    江凝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那人似乎还不过瘾,俯下身子一把揪住江凝的头发向后扯,依旧是钻心的疼痛。
    这下,江凝看清楚了,那张脸是王月如,这时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陈应安和自己的侄媳妇儿合谋,怪不得,这个师爷如此大胆。
    “呵呵,”江凝吐了口血水,溅在了王月如的脸上,她冷笑着看着王月如,“原来是你啊,王大小姐。”
    王月如狠狠地将江凝的头摔在了地上,擦了一把脸,“贱人,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你疼得还不够!?”江凝的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发出闷响,江凝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发懵。
    说完,又是一脚踹在了江凝的肚子上。江凝疼痛不堪,在地上翻滚挣扎。
    这时,门外另一个带着斗笠的人也走了进来,怀里揣着一个羊皮水袋。
    江凝忍着疼痛,质问道:“王月如,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什么……”
    只听得王月如冷笑了两声,“哈哈……并无仇怨?江凝,你怕是忘了,当初你和你那个妹妹在行营是怎么羞辱我的了!当着什川的面,你们竟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如今才收拾你,你已经占了大便宜了!”
    “咳咳……咳咳……”
    江凝被涌到嗓子眼的血水呛得的直咳嗽,整个人被这种牵扯疼得蜷缩了起来,这会儿,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疼了,只能任由疼痛蔓延着,用长长的呼吸声企图缓解疼痛,“呼……呼……当初……要不是你……呼……咄……咄逼……人,狗……眼……看人低,我……呼……也没想……呼……捉弄你……呵……”
    “贱人,还敢顶嘴?”王月如又是一把扯过江凝的头发,“啪啪”扇了两个耳光,“哼,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模样,还能让什川看上你吗!?你这个不入流的贱货,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我的什川?”
    江凝听到陈道恒的名字,恍然醒悟,“哈哈……原来……原来你是为了陈道恒……为了他才陷害我……哈哈……怎么,他还没忘了……我……”
    王月如被激怒了,她以为江凝在受了这些打之后会跪在她面前求她,求她放过她,但现在,与她当时预想的完全不同。
    “你这个贱人!贱人!是你抢了我的什川,是你勾引他!”
    江凝皱着眉头,忍着胸口的疼痛缓了口气,“你……呼……以为你……今日……将我……折磨死了,他就会……就会喜欢你?”
    “闭嘴,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什川的心就会回到我身边!”王月如掐着江凝的脖子,双目怒睁,像个泼妇,当初那个相貌端庄的王月如已经不见了。
    江凝拼尽了全力,用力抬起了腿,一脚踢在了王月如的肚子上,王月如没想到江凝还有力气,被踢翻在了地上,江凝也因为脱力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一旁带着斗笠的人赶忙去扶了王月如,却被一把推开,斗笠掉落,那人正是当初的小兰,即便如此,她还是重新去扶王月如,“小姐,小姐。”
    王月如夺过小兰手里的羊皮水袋,拔掉了木塞,疯子一般站在江凝面前,“贱人,我告诉你,这水袋里装的可是盐水,哈哈……你知道这盐水是干什么用得?哼,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王月如将手里的水袋轻轻倾斜,盐水滴滴答答淌在了江凝身上。
    江凝瞬间疼得全身抽搐了起来,“啊……”
    “哈哈……怎么?是不是很舒服?这才倒了多少?还没真的开始呢!”
    “王月如,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你以为,你这样……折磨我,陈道恒……会放过你吗!?”
    “贱人,你还敢提什川的名字!”
    王月如在江凝身上踢着,发泄着心中的怨恨,这一幕只看得站在一旁的两个人心惊胆战。
    “呵……为什么……不……敢,你……肯定……过得不好……呵……”
    “贱人,我要杀了你!”
    王月如还要继续殴打,却被刘师爷拦了下来。
    “小姐,先让她画押认罪,到时就算是要打死她也能说是畏罪自杀,不然可就麻烦了。”
    江凝盯着刘师爷,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狗贼,你……与……王刺史……串通……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月如拿过刘师爷递来的罪状,扔在了江凝面前,“识相点,画了押,我可以让你少受点折磨!”
    江凝慢慢握紧了拳头,将所有的手指紧紧攥进了手心,“你……做……梦……”
    王月如一把抓住江凝的手想要让江凝画押,却见江凝的手紧紧攥着,不管自己怎么掰都掰不开,一旁的刘师爷见状眉头一沉,抢过小兰手里的羊皮水袋,“这个时候你还愣着干什么?她要是不画押定了罪,我们可就别想活下去了,已经这样了,你还觉得她会放过你?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
    “啊……”
    江凝发出一声惨叫,刘师爷已然将那一水袋的盐水全都撒在了江凝身上各处伤口。
    “你要是把手松开,我让你死的利索一点。”王月如依旧掰不开江凝的拳头,“你给我松开。”
    江凝紧紧攥着,疼痛让她浑身发抖,这种像是蚂蚁钻心般的疼痛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蜷缩着,心里已然绝望了。
    王月如有些害怕了,她不明白江凝为什么会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即便是搬出萧寒山来吓唬他们,他们也会给她个痛快,“你为什么不求饶,江凝,你求我,我给你个痛快。”
    江凝依旧颤抖着,不发一语。
    王月如跌坐在地上,大婚已经一个多月了,陈道恒在行营也有一个月了,没错,自从他们大婚之后陈道恒就再也没回过家,那个家只有她自己,不管她怎么哀求哭闹,陈道恒就是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即便她搬出她爹来,陈道恒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因此,她把这一切都归在了江凝身上,她做梦都在想,她要让江凝从此在世上消失,这样陈道恒就会回到她身边了,可现在江凝是萧寒山的妻子,她不能得罪她,她爹早就警告过她不要招惹江凝,更不要招惹萧寒山,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一定要让江凝付出代价。
    “江凝,你知道吗?要杀了你的这个主意你知道是谁出的吗?是陈应安,什川的大伯,是他来找我的,他说什川心里还装着你,所以才这样疏远我,只有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什川才会真的属于我,哈哈……所以,你今天怎么可能再活着出去?这份罪状,就算你现在不画押又能怎么样?等你死了,我会随便找个人画押,然后将你抛尸荒野,等你那个大将军的夫君来救你的时候,你已经畏罪自杀了,哈哈……”
    江凝蜷缩着,她已经无法停下颤抖去思考。
    刘师爷对王月如的行为有些不耐烦,他今日是冒着要杀头的危险收了王月如的银子干了这事,现在不画押,他便不能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置身事外,所以,他一定要让江凝先在罪状上摁下手印,再将人交给王月如去处置,这样一来,以后江凝生死都与他无关。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江凝搬出萧寒山来,可这样一来,他还有一份状子,上面写着制造私盐的事与萧寒山也有关系,这样一来,事情便不是这小小的临沙县能审理的,于他便更是无关了。
    这样想着,刘师爷便抓了江凝的另一只手,在地上的盐水上摩擦,咬牙切齿道:“姑娘,松开手吧,画了押就好好上路吧,再也不用受这些折磨了。”
    江凝再次被疼痛冲击,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身体僵直,手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她的手就要松开了,可脑子里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告诉她决不能松开手,绝对不能拖累萧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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