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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魔鬼在行动8

    第三天,蓝玉骑着马先到衬裱铺取了画像,又骑马来到梨花阁,戏已经开演了,他就直接来到包厢里,公主已先坐下,蓝玉向公主点了一下头,就把画放在桌子上,也坐下来问公主道:“公主,我第一天来看戏时,在包厢里丢了一包首饰,你们拾到了吗?”

    “啊,翠烟是捡到了一包名贵的首饰,无人认领,就交给我暂时保管,没想到是蓝爷你丢的。这么名贵的东西,你买来准备送给哪个相好的?”公主笑着问。

    “哪里是送相好用的嘛,这是那天太子妃给她姨娘画像用的首饰,这是我夫人生前用过的东西,不信你看这副画像你就知了。”蓝玉指着画轴说道。

    公主拿起桌上的画轴,打开一看,惊叫道:“天哪,这是谁呀?这么漂亮。”

    “这就是我的妻子齐水仙,十天前才画好,今天刚裱好。”蓝玉说道,“今天上午我才取回来,这幅画就是当今太子妃,带上你们捡到那些首饰,画家才画好的。”

    “世界上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公主叹道。

    “其实画只有八成像真人,真人比画还要漂亮些!”蓝玉涚道。

    “要真是这样,那就是天生尤物了。”公主边说边地桌上盘里的枇杷推到蓝玉面前,示意蓝玉快吃,而她却迫不及待地丢了一颗在自己口中。

    停了一会,公主对蓝玉说道:“蓝爷,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蓝去吃惊地问。

    “我和你夫人相比,谁美?”公主两眼盯着蓝玉问道。

    蓝玉两眼熟视公主一会,为难地说:“难分高下,我妻子她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公主呢?正是青春年壮时,正是风华正茂时,如春晓之花一样鲜艳。简直美丽得入骨。”

    公主听蓝玉这样赞美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停了一阵,公主又问蓝玉道:“蓝爷,给你夫人画像的是谁?”

    “此人姓王,是个宫庭画师,专画人像,画技很高,是我朝第一高手,公主你问这个干什么?”蓝玉说道。

    “蓝爷有所不知,我自岀娘胎还没有画过像,我也想请画师给我画一张立像,这就叫‘留得纤纤影,偏与后人看’。你给他说钱不是问题,要多少给多少。我有资格请他画像嘛?”

    “有。就凭北海公主和凉国公的爵位,还请不到他?”蓝玉边吃枇杷边说。

    “那我就先谢蓝爷。”公主说道。

    “事情还没有办,你谢我干什么?”蓝玉问。

    “你已经答应给我办,我就该谢你啦!”公主看了蓝玉一眼说。

    公主看了一阵戏,又拿起画像卷来看了一阵说道:“尊夫人长得如此漂亮,可惜我无缘与其相会,要是她还活着,我一定去登门拜访她。”

    “漂亮有什么用?正如戏中唱的那样:‘可惜花容丧阴曹’。”蓝玉沮丧地说。

    公主也感叹地说:“‘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

    蓝玉听了连声叫好道:“好诗,好诗!公主,这是谁的诗?”

    公主放下手中的画轴说道:“这是杜甫在‘哀江头’里,描写杨贵妃的诗。”

    蓝玉听了,就求公主道:“公主,你把这两句诗,替我写在这幅画上怎么样?”

    公主听了,又打开画端详了一阵,为难地说:“蓝爷,不是我不愿意写,是这幅画上已有题字,已自成体系,我再题两句上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的笔迹。就破坏了这幅画的统一性和协调性,就有狗尾续貂之嫌。”

    蓝玉听了,失望地说道:“可惜,这么好的诗句,加不上去!”

    公主想了一会说道:“蓝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另给你写一对条幅,和画一样长的小联,挂在这画的两边,这样,画是画、联是联,就写调了,你看怎么样?”

    “好,”蓝玉高兴地说,“那就有劳公主。”

    “区区小事,不必挂齿。”公主说道。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专心听戏。蓝玉开口问道:“公主,你今天怎么不上台呢?”

    “我上台去唱戏,谁陪蓝爷哩?再说,这唱戏还是挺累人的,我很少上台,主要是靠我手下叫秦莉和沈舒两人上台演唱。再说,大明朝把唱戏的人地位定得很低,排在妓女之后,很多人瞧不起唱戏的,谁愿上台?那天她们一个生病,一个有事,我才临时去顶一下,就被蓝爷你遇上。”公主解释地说。

    蓝玉吃惊地问:“大明朝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公主耐心地说道:“怎么没有?洪武六年,明朝全面走向大治,生产得到恢复和发展,社会上各行各业兴起,各种教派各个行业就不断有冲突发生,大明皇帝就规定了‘三教九流、七十二行、五花八门’来归口管理各行各业。中国的三教是道教(教主是李老君)、阐教(又名玉虚教、教主元始天尊),因为这两位教主关系好,两教也不分彼此,第三是截教(又名歪门邪道,教主是通天教主)。佛教是西方外来教,由印度传入(教主是释迦牟尼)。

    “九流是九个行业、流派的简称,它又分为上中下三等:上九流由皇上亲定,上九流是‘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员外六流客,七烧八当九庄田’;

    皇上排好上九流以后,就把定中、下九流的任务分别交给丞相李善长和胡维庸,他们二人根据自己的喜爱好恶,排定出中、下九流。中九流是:‘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工,七僵八道九琴棋’;下九流是:‘一修脚二剃头,三从(仆从)四班(跟班)五摸油(中介),六把(把头)七娼八戏九吹手’。你看胡维庸这个小人把唱戏的排在下九流中倒数第二位,娼妓之后,因为他娘就是妓女。”

    蓝玉听完这篇长篇大论,惊奇地说:“哎,公主,你是一个蒙古女人,怎么对大明朝颁布的政策法令,连我一个汉人都不知道,你却记得这么清楚,我真是自愧不如公主。”

    公主高兴地笑着说:“这不一样,你是一个武将,只注意边寨烽火,四方敌情,带兵打仗,冲锋陷阵,战争、武术等。我们后宫的人则注意社会风俗、风貌的变化。”

    他们看完戏,还像往日一样,早早地摆上晚餐,没有多的人,只有他二人在桌上,亲密地你给我挟菜、我给你喂酒,彷佛二人已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一样缠绵。蓝玉喝了几杯酒就略显醉意,蓝玉这个人本不善饮酒,因他脸色略带关公红,不酒就有三分醉意,桌上只要稍微喝些酒,脸色就更加红,就显得沉醉如泥。公主不知道这一点,她只劝了几杯就不再劝。她就对蓝玉说道:“蓝爷,你慢慢地喝,多吃些菜,我去更一下衣,一会再出来陪你。”

    蓝玉把手一挥,爽快地说:“去吧!女人家就是事多,快去快来。”

    公主转身走了,蓝玉赶快吃了些菜,就伏在桌上假寐起来。不一会,公主换了一件淡绿色衣、翠柳裙,把水仙的首饰照画上的样子插在头上,然后珊珊地来到桌边,立在蓝玉身旁,把手搭在蓝玉肩上,说道:“蓝爷,你看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

    蓝玉慢慢抬起头来,醉眼惺忪地瞧着公主,失声地叫道:“水仙,是你吗?水仙,你怎么来了?”

    蓝玉一把将公主抓过来,揽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搂着,嘴上喃喃地说:“……水仙,我的水仙呵,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我……我好想你呵!”

    公主也紧紧地搂着蓝玉的脖子,把头放在蓝玉的肩上,嘴对着蓝玉的耳朵说道:“我也好想你呵!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蓝玉抱紧公主流着泪,带着哭腔地说道:“你不能丢下我到处跑,千万别丢下我,你既然回来了,那——那我们就回家去吧,回家去吧!……”

    公主轻声地说:“我们就在这里住吧!‘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蓝玉抱着公主站起来,在屋中转了几圈,嘴里哝哝地说:“可是,可是这里没有我们住的二人世界呵!”

    公主指着旁边一个门,低声说道:“向前走,进了右边的门,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蓝玉抱着公主,上前来到门边,用肩头顶开门向里屋走去,走去……

    从此以后,蓝玉就在这里居住。公主无微不至的关怀,抚平了蓝玉心中的创伤,公主也是一代美人,对于蓝玉来说也就知足了。失而复得的东西,那是应该加倍的珍惜。他们二人都是经过很多生活曲折的人,久旷之人,都对这次奇遇的结果十分满意。他们相互体贴入微,双飞双栖,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公主果真抽空,写了一幅小对联,并吩咐贯主管去裱成一对挂联,把对联和画像一起挂在卧室里。蓝玉见了对公主说:“公主,我想把画像和对联拿到我府里去,挂在她生前的卧室里去吧!”

    “为什么?”公主问道。

    “因为我俩在一起睡觉,她也在房里,我总觉得不自在。”

    公主想了想点头说道:“这样好了,我西厢房里有一间空房,我原准备作‘装王堂’用的,现在空着,干脆把她挂在那里,再放上香案供果,早晩我也可以去烧些香,他毕竟是我的前任、姐姐嘛。你送她回去,早晚谁给她烧香上供?”

    蓝玉听了,走上前去在公主的额上亲了一口,说道:“这才是我蓝玉的好妻子,没有想到你这么通情达理,想得周到。什么是‘装王堂’?”

    公主说道:“‘装王’是我们演戏人的祖师爷,姓孟,是孟子的后代,后来到楚国,在楚王宫里当歌妓头,名叫小孟,他有祖先的文学天赋,写了一个完整的剧本叫《楚王有道》。内容丰富,主要是写楚王为百姓办好事的故事。内有君王、将军、大臣、王妃、太监、宫女、百姓等人物。小孟就在朝中物色相应的将军、大臣、妃子、太监、宫女来当演员他自己演楚王。演出这天,楚王带领所有的大臣和后妃来看戏,演出很成功,楚王十分高兴。楚王说道:‘小孟最有《装王》相,也很会《装王》,他是天下第一个写剧本和演戏的人,孤封他为《装王》(假王)。’于是他就成了写剧本和演戏人的祖师爷。所以我就准备建‘装王堂’来供奉他。”

    蓝玉说道:“原来是这样。”说完就转过身去,端了一个凳子去取画像,公主忙说:“相公,你别去取像了,你去完成你答应我的事。家里这点事我叫翠烟来干,你不是答应我去请画师吗?干脆现在你就去,最好是今天就能请到,今天就给我画好。也画这么大,就挂在卧室里。”

    蓝玉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说道:“好,说去就去,我今天非请来不可。”

    蓝玉走到门口,公主叫住他:“相公!”

    蓝玉回过头学着戏腔问道:“叫夫何事呵?”

    公主笑着说道:“快去快回!”

    蓝玉仍高兴地学着剧腔说:“为夫知道,我骑马去,一会便可回来。”

    蓝玉回头岀门而去,他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男人出门被心爱的女人挂念着,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王画师就住在城里,蓝玉骑着马,一会就把画师请来毕府,当天下午,就给公主和蓝玉都画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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