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抿着唇，没有回应。

    见他不动。

    李楠维持着端碗的姿势靠近，说话的嗓音幽幽。

    “不想吃吗？”

    李楠一边叹气，一边把碗里的东西往自己口中塞。

    含糊不清道：

    “现在不吃的话，等下就没得吃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

    李楠身旁的五个活死人整齐的动了动鼻子。

    闻到食物的香气。

    五个活死人眼睛一亮，朝着瓷碗蜂拥而至。

    残肢被一扫而空。

    李楠舔了舔嘴角，有些意犹未尽。

    放下餐盘后。

    李楠故意转过身，与角落中的桑棉对视。

    柔声问：“难过吗？害怕吗？”

    “需要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吗？”

    桑棉沉默片刻。

    接着抬起头，反问道：“放我走的条件是什么？”

    闻言，李楠笑得眉眼弯弯。

    轻声道：“帮我们杀了顾遇。”

    “事成后，我会带你一起离开副本。”

    顿了顿，李楠又补充道。

    “这是报酬。”

    说话时，李楠轻声细语，语气听不出丝毫压迫感。

    让人很容易在不知不觉间对其放松戒备。

    但前提是…

    他没有闻到李楠身上的气息。

    随着距离缩短。

    桑棉蹙着眉，不适的后退。

    因为此时此刻，腥臭腐败的气息无处不散。

    除去那五个活死人外。

    狭窄的空间内，当属李楠身上的异味最重。

    而那种味道。

    是死去已久，连骨头都腐烂的动物身上特有的气息。

    李楠早就死了。

    和那五个活死人一样，李楠的生命早已终结。

    但或许是和恶魔做了交易的缘故。

    虽然肉体死亡。

    但这些人的灵魂仍寄存在身体内，强行支配肉体活动。

    李楠绝对不是正常玩家。

    不出意外的话。

    在副本的无数次轮回中，李楠应该也有参与。

    收回思绪，桑棉抬起头问：

    “为什么一定要杀顾遇？”

    李楠仍旧笑着，脸上的表情温和。

    可配上空洞失神的眼珠后。

    原本的温和骤然扭曲，变成了吊诡骇人的模样。

    像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恐怖般。

    李楠弯着眸，轻声细语道：

    “因为只有杀了顾遇，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桑棉看了看李楠，又看了看那五个活死人。

    最后问：“为什么要找我？”

    人多力量大。

    如果要杀顾遇，李楠找那五个活死人一起动手更方便。

    找他干什么？

    面对质疑，李楠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良久，久到桑棉一度以为李楠不打算回答时。

    李楠终于开口。

    “桑棉，只有你能杀死顾遇。”

    李楠语气笃定。

    缓缓道：“顾遇是这个副本的主人。”

    “只要副本还在。”

    “顾遇就是这里的主宰，无往不利。”

    “但你不一样。”

    “桑棉。”

    李楠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

    一字一顿轻声道：

    “你是这个世界曾经的主宰，也是我们之中唯一能杀死顾遇的人。”

    语落，空气陷入沉寂。

    桑棉眉梢微蹙。

    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李楠轻叹一声。

    反问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个副本曾经的主宰，第一本故事的主人公，还有顾遇心心念念的爱人。”

    “全部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