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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贺岁愉,你作死呢

    楼下,在玩具区陪双胞胎玩的贺岁愉忍不住想象江言程看到礼物时的表情,愉悦的勾了勾唇角。
    她觉得自己强的厉害。
    花了十个w买的礼物,江言程就没有不喜欢的理由,她这阵子送出去的礼物,就属送江言程这个最贵。
    他肯定能既往不咎,不计前嫌,在奶奶在家这段时间和她和平相处。
    没隔一会儿,陪双胞胎玩游戏的贺岁愉再次为自己的机智感叹:自己都舍不得一次性花那么多钱,现在却花在了江言程身上,实在感天动地。
    楼上,江言程打开礼盒,一只散发着金光的实心小金龙映入眼帘,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如果观察仔细,就能发现男人嘴角抽了一下。
    果然,她就是她。
    在不能精准掌握送礼对象的喜好时,就会辅助自己的爱好和实用价值挑选礼物,严格把性价比放在第一位。
    送人一只将近三百克的金子打造的小金龙。
    这是暴发户贺岁愉现在能干出来的事。
    今年是龙年,这礼物既招财又应景还有收藏价值,没人敢说不好。
    但是,对于不缺钱的江言程来说,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震耳欲聋,不自觉看了眼自己的保险柜,做了下比较。
    他宁愿选前者。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那条黑色手绳被他锁进了保险柜里。
    拿起小金龙把玩了一会儿,江言程发现礼盒下面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握手言和,还有一个和平相处的简笔画,缀着单词peace。
    他挂着笑的表情瞬间淡了下来,太阳落山,没开灯的书房光线暗淡,衬得他表情愈发晦暗不明。
    不投他所好,还想一笔勾销。
    真是做梦。
    在贺岁愉看来,礼物送出去就代表补偿送出去了,他们的关系就算是好了一大半。
    一大隐患消除,高高兴兴陪奶奶聊天。
    临近晚上,江奶奶留她吃晚饭。
    贺岁愉还没做好决定,许姝打来电话叫她回家吃晚饭。
    出了江豫霏那些烂事,许姝这些天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心底还是担心,怕女儿心里还有气,一个不吭声不肯回家。
    贺岁愉这次偏向不留下吃饭。
    礼物送到了,江奶奶也陪了,江言程应该不怎么气她了,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回应许姝的话刚要说出口,小谨抱住她的胳膊,哀求的小眼神看着她,小声嗫喏:“姐姐,陪小谨一起吃饭。”
    小朗也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吵吵嚷嚷的控诉:“姐姐上次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这次要留下来作为补偿,不然以后就不相信你了!”
    贺岁愉扶额,捏捏两个小家伙肉乎乎的小脸蛋,点头。
    她回拒了许姝,说不回家吃晚饭,但九点前肯定到家。
    许姝这才作罢。
    江家的晚餐一如既往的丰盛,贺岁愉坐在离江言程最远的位置,气氛和谐。
    吃完前半程,老太太让陈姨去取她带回来的西洋参泡酒,说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贺岁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老太太道:“少喝点不会太醉,等会儿住下或者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
    “那等会儿就麻烦司机叔叔了。”
    老人家的心意,不能辜负了。
    双胞胎吃完饭就下桌了,只留老太太,贺岁愉和江言程尝酒。
    一直是老太太在和贺岁愉说话,江言程插不上什么嘴,喝了一杯酒暖身体就上楼了。
    他一走,贺岁愉紧绷在心里的弦放松,借着微醺的劲儿痛饮一杯,敞开心扉和老太太说话。
    江言程上楼处理了几封紧急邮件,前后不过半小时,等他下楼,看到餐厅的情况,愣是没缓过来神。
    神色不清明的老太太任由脸蛋红扑扑的贺岁愉拉着她的手,听她说话。
    女孩面颊浸染薄红,眼睑耷拉着,迷离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层水雾。
    有点大舌头道:“奶奶,我觉得我有点醉了……你这酒可是好酒啊,我就喝了两杯。”
    她说的两杯,手上却比了个三。
    老太太抓住贺岁愉的手,把她手指头摁下去一个,“这才是二。”
    贺岁愉抽噎了一下,抹了下醉意朦胧的眼睛,可怜兮兮道:“奶奶,你可不能说我二,我不二的。”
    老太太慈祥的笑了下,爱怜的摸了下她的脑袋,“嗯……我们小愉一点都不二,你是最乖巧的孩子了。”
    贺岁愉拉着老太太的手往自己白里泛红的脸上放,“奶奶夸的我真好听。”
    祖慈孙孝的场面还没维持三秒,小猫咪似的人突然抓住老太太的手,重重拍了下桌子,没有聚焦的眼睛盯着老太太的手心。
    “奶奶,我给你说我会看手相,你……我给你看看吧,不准不收钱!”
    老太太爽朗的笑了,“准不准奶奶都给你钱!”
    贺岁愉呵呵笑了两下,面带醉状的桃花面在灯光下惊艳至极,用不太清明的眼看老太太的手,又用不太灵活的脑子想剧情。
    看了会儿,她笑眯眯道:“奶奶,我知道您最想知道什么事。”
    “什么?”
    楼梯口的江言程忍不住走近。
    贺岁愉趴在老太太耳边,明明是很私密的姿势,声音大的整个餐厅都能听到。
    娇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您肯定想知道您什么时候……能抱上曾孙子吧!老夫掐指一算,至多三年……三年内您肯定能抱上曾孙。”
    “那奶奶借你吉言。”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鼻尖,悄悄问:“那你能不能帮奶奶看看言程什么时候娶媳妇?”
    贺岁愉嘶了一下,摸着不存在的大胡子,“天机不可显露,不过你是我奶,我告诉你。”
    隐在餐厅暗处的江言程上前好几步,站在两人背后,深邃的目光直直射向发髻散了大半,摇头晃脑的女孩。
    在两人期许目光注视下,贺岁愉打了个酒嗝,想了想蒋沅意的特征,八卦的续上话:“我猜是两年后,您孙媳大概率还是……和孙子一起留过学的海龟,肤白貌美大长腿……从小富到大的大小姐。”
    她毫无顾忌说着,没发现身后的男人唇线抿直,眼底升起淡不可见的火苗。
    “海龟配海龟,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您高兴不?”
    老太太激动的拍着贺岁愉的手背,“那就好,奶奶等着!”
    不等贺岁愉再说话,忍的太阳穴突突直发疼的江言程厉声喊人:“陈姨,陈姨!”
    他憋着气道:“奶奶喝醉了,把人带回楼上醒酒。”
    在厨房忙清洁的陈姨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在少爷黑沉面色注视下,把老太太带回楼上。
    “照顾完奶奶你就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我来做。”
    老太太一走,贺岁愉没了倾诉对象,也没注意到站在她身后几乎要吃人的江言程,面门朝下,往下倒。
    眼疾手快的江言程用手垫住桌面。
    女孩柔软的脸蛋贴着他的掌心,趴在了餐桌上。
    贺岁愉在餐桌上趴了多长时间,江言程就用手做垫背,在她对面坐了多长时间。
    男人动作绅士有礼,如炬的目光差点没把对面的人盯死。
    两年结婚,三年生娃,还海归,这么能臆想?
    就是欠收拾。
    等贺岁愉再醒来,墙上的时钟指向九。
    她醉意还没消散,两颊绯红,红唇微嘟,灵动的杏眼变得缥缈,媚意横生。
    对面的男人双腿交叠,衬衫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方,冷着脸睨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脑子一团浆糊的贺岁愉评定对方价值,兀自摇头,“太冷傲了……有点凶,不是我的菜。”
    她转头摇摇晃晃的往客厅走。
    主楼的佣人早在半小时前就被江言程叫去休息了,在玩具区的双胞胎没了时间观念,这一晚上算是玩嗨了。
    贺岁愉刚进客厅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吵闹声。
    双胞胎闹别扭了,小朗想玩贺岁愉送小谨的限量版赛车。
    小谨的私人物品意识很强,加上到了睡觉时间有点困,怎么说都不给小朗玩。
    两个小孩争抢的同时还吵嘴,小朗性子急,没小谨话语逻辑性强,争不过小谨,反而被小谨说哭了。
    贺岁愉走过去的时候小朗正小声哭着,背对着人原地画圈圈。
    “呜呜,小谨坏,居然说我坏话,我都说了可以把小愉姐姐送给我的积木给你玩……”
    他哭的打了好几个哭嗝,“我玩你的……你玩我的,又不是没有交换!”
    放在心尖上的乖宝宝哭了,醉酒的贺岁愉用了吃奶的劲儿,想去抱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的小朗。
    谁知道浑身使不上劲,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宝宝爬爬垫上。
    贺岁愉垫下,发髻完全散落,簪子也不知掉去了哪里。
    蒙圈的贺岁愉也不管摔疼没有,爬起来,抱起小朗开始哄:“宝宝,怎么了……和姐、姐姐说说别哭了。”
    泪流满面的小朗指着小谨说:“他欺负我不会说话,说我傻!”
    贺岁愉眯着眼看远处乖巧收拾玩具的小谨,一时有点分不清两个孩子,顺嘴道:“是小朗不懂事,咱们不理小朗。”
    小朗顿时哭的更委屈了,“不是,什么我不懂事,我就是小朗!”
    贺岁愉用被酒精废掉的脑子转了一圈,继续哄,“喔喔,那不搭理小朗了,不搭理了。”
    小朗边哭边怒吼:“我都说过我就是小朗啦!”
    醉的不轻的贺岁愉看着眼前哭哭啼啼还发脾气的双胞胎之一,有点不明白怎么越哄对方越伤心了。
    什么小朗小朗的,她哄的不是小谨吗。
    没办法,两个宝宝长的一模一样。
    小朗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哭声震的几乎要掀翻房子。
    贺岁愉眨了两下不太聪明的眼睛,决定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哄。
    有点吵。
    江言程收拾完餐厅出来,就听到了小朗近乎哀嚎的哭声,皱眉瞧着衣着凌乱,头发散乱的女醉鬼,脑瓜子嗡嗡的。
    他压下心里还未消散的怒气,走到玩具区前,一个眼神射过去,小朗瞬间止住哭声。
    为了不让哭声泄出来,小谨爬过去捂住弟弟的嘴。
    妥妥的中国好哥哥。
    噪声源消散。
    江言程一把攥住贺岁愉的手腕,双手托着她的腋下,把站都站不稳的醉鬼抱起来,扛在肩上,往楼上去。
    耳边的哭声没了,贺岁愉还没放松,就觉得自己被人倒拔垂杨柳了,翻涌的胃部被人用东西顶着,特别难受。
    她无意识的拍打男人健壮的脊背,呜咽道:“好难受,要吐了,放我下来。”
    她动作剧烈,白皙匀称的小腿摆脱裙摆的遮掩,胡乱踢着,男人入眼一片细嫩莹白。
    身体柔软的女人双手还在他身上作乱,身上清新的香味夹杂着酒香氤氲在鼻间。
    江言程忍无可忍,扶着她腰的手掐了她一下,“贺岁愉,你作死呢。”
    贺岁愉瞬间疼出了眼泪,控诉道:“疼死了,你谋杀啊!”
    她眼泪掉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涌,也不管对方是谁,不清醒的脑子配上倒豆子的嘴,什么都往外说。
    抽抽嗒嗒的:“前几天江豫霏刚用针扎我腰,你、你还掐,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就、就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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