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看他，“你别这么说。”
    她把这些日子的郁结都说清楚，“之前在国内傅政博那次，我是和他有娃娃亲，但那是长辈的口头之约，傅政博有女朋友，而且我也不喜欢他，那不算数。”
    “我俩宴会那次是第一次见面，见一面就喜欢上，和人家谈恋爱，我有那么肤浅么。”
    “还有李云策，他确实和我表白过，但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早就拒绝他了，我俩就是朋友。”
    “那次的礼物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你不喜欢显示体征的运动手表，至于手表后面的字母真就是意外，你俩名字字母恰好相同。”
    “之前我也并不是赶你走，和你断绝关系，我就是觉得你太忙了，没必要留在国内陪我，你回去处理好工作再回国是一样，可是你太偏激了。”
    江言程冷笑了一声，“按照你这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无理取闹，我猜忌心重，我人格不健全。”
    贺岁愉听的心里难受，语气也沉了下来，“江言程，你别随便上升高度，我没这么说你。”
    “你能保证你从始至终没这么想过吗？”
    贺岁愉沉默了。
    有时候江言程太无理，她特别生气的时候，确实在心里这样骂过他。
    女孩气焰稍熄，半垂着眸，咬了咬唇试图辩解，“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谈恋爱都会吵架，这很正常。”
    谈恋爱？
    他们是谈恋爱吗？
    她以前从来没有承认过。
    现在呢？
    男人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眼尾逐渐泛红，翻滚着波涛的眸睨着她。
    “我们是谈恋爱吗？什么都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犯贱，我非要缠着你，都是我的错!”
    他似乎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沉寂已久的情绪在这一晚彻底崩塌，大口喘着气，揭出内心深处痛意最绵长的伤疤。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你勾勾手指，吹个口哨就能叫过来的一条狗，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说出这句，男人泄力般靠在她身上，心里的怨气和埋怨无处发泄，像堵了团棉花，很想跟以前一样咬她出气。
    但他不能，生生压抑着，憋的眼眶通红，甚至有了湿润的痕迹。
    他微颤的声音酸涩又难过，“贺岁愉，你别吊着我了，我真的很不好受，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特别喜欢……”
    特别喜欢。
    贺岁愉喉间一哽，抱住他，声音轻柔，“我知道。”
    知道还……
    手指突然被她握上，套进一个凉凉的东西，江言程心尖一麻。
    听到她轻声道：“这才是送给你的礼物，我突然发现我也有点喜欢你了，所以——做我男朋友吧，我们慢慢来。”
    郁气，愤怒，怨恼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心脏的酥麻感被无限放大，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突然的惊喜打的猝不及防。
    他动了动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味的把脸埋在她脖子里，呼吸温热又沉重，咽了咽口水，哑声低喃，“我没有幻听吧……”
    贺岁愉握住他戴着戒圈的中指，举在小夜灯下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不规则的小闪钻银色素圈，好看又有品位。
    她舒畅道：“你自己看看喜不喜欢我给你订做的戒指，我专门找工作室花了好久时间做的。”
    其实最开始她让人定制的是一个项链，后来改变心意，让人做了戒指。
    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过了那么久，见过那么多人，到最后我还是觉得只有你最了解我，最喜欢我，对我最好……虽然有时候你确实很执拗，但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你第一次爱人，不懂得怎么表达爱……”
    她话还没说完，蛰伏而起的男人突然堵住她的唇。
    细致的吮吻她的唇瓣，贪婪的摄取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像是犯了毒瘾的瘾君子。
    他带着戒圈的手挤进她的指缝，十指交叉，另一只手占有欲极强的捏着她的后颈，往他那边压，两人身体紧密贴合。
    他亲的太凶，贺岁愉被他亲懵了，僵滞的眼睛都忘了闭，借着昏暗的灯光把他沉溺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他根根分明，染着湿润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一吻结束，贺岁愉差点没窒息，拍他的背，他才停下。
    男人含情脉脉看着她，眼底是无限柔情和欣喜，“我答应你。”
    太久没和人亲近，贺岁愉快忘了他的本性，过了会儿，她发觉了不妙的地方。
    他红着眼小可怜似的看着她，晦暗幽深的目光不加掩饰。
    “我想……”
    他说，“已经很久很久没做了。”
    分开了多久，就多久没吃到肉了。
    贺岁愉捂着胸口摇头，“不太行，我觉得我有点感冒。”
    “我不介意。”男人抱着她，吻她的脸颊，“想做，还想听你说喜欢我……”
    根本不敢想象会有多舒服。
    贺岁愉是真不想传染他，而且……她觉得进度好像有点快，有点别扭……
    明明前几分钟还红着眼怨她，控诉她。
    “真不行，换个要求，你之前说过要改，尊重我，记住你之前说的话。”
    男人在她旁边躺下，“那好吧，你今晚说喜欢我哄睡我，女朋友。”
    “？”